一整個上午,南煙和容清淵都在那個房間裡面,沒有出來。
顧菱月提心吊膽,容老太太提心吊膽。
南煙是個還沒有結婚的小女娃,如果這兩個人在裡面……
容老太太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還沒有出來。
白管家去敲門,開門的是容清淵。
他衣衫整齊,心情似乎好了許多,聽到要吃飯的消息之後,吩咐白管家將他們兩個人的飯菜送上去之後,便關上了房門。
之後,兩個人又是一整個下午沒有出來。
到了傍晚的時分,在容景冽特地開車到容家老宅接她們回去的時候,南煙和容清淵終於從房間裡面出來了。
“南醫生,謝謝你。”
從房間裡面出來,容清淵認真地給南煙鞠了個躬,“該怎麼說,您就怎麼說吧。”
“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的確是應該將有些事情,交給年輕人去處理了。”
說完,容清淵擡眸,看了一眼容景冽和顧菱月,衝着他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看着容爸爸離開的背影,容景冽微微地皺了皺眉。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容爸爸現在的樣子,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但是又說不好是哪裡不一樣。
看着容爸爸走遠了,顧菱月連忙走上前去,“南煙,你沒事吧?”
“沒事!”
一身紅衣的女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帶着些許得意地看着顧菱月,“說吧,怎麼感謝我?”
容景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都問出來了?”
南煙點了點頭,“你爸爸的秘密,我可是全都知道了,說吧,要怎麼收買我?”
顧菱月扁了扁脣,輕輕地伸手去戳了戳南煙的酒窩,“把江以誠弄到S市來好不好?”
南煙怔了怔,連忙擺手,“我說要你們收買我,可不代表我需要你們用他來收買我啊!”
“算……算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地抿了抿脣,“這樣吧,我們先去奶奶那裡,我想她老人家也需要知道這些事情。”
“其實她的兒子不是個傻子,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而已。”
深呼了一口氣,南煙拉着顧菱月的手,在容景冽的前面下了樓。
一行三人在白管家的帶領下,到了奶奶的書房。
書房裡面,奶奶坐在吊椅上面,一邊搖着扇子,一邊嘆息,“南煙醫生,問出什麼來了麼?”
南煙點了點頭,“不僅僅是問出來了,而且是,全都問出來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容景冽,又掃了一眼顧菱月,“你們是不是好奇,爲什麼容爸爸還會去看望那個給容家帶來那麼大傷害的戰行雪?”
顧菱月和容景冽點頭。
南煙嘆息了一聲,“容叔叔不是傻子,他……不是自己想去的。”
“而是有個人來求他,讓他去的。”
“來求他的那個人,說戰行雪在監獄裡面快要死掉了,但是作惡了一輩子,到死之前有一個遺憾,一個善念,一直都沒有完成,她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了,只有來找容叔叔了。”
說完,南煙看着容景冽和顧菱月那雙震驚的眸子,一字一頓,“也就是說,容叔叔之所以會去看戰行雪,是有苦衷的。”
“因爲找他的這個人……”南煙擡起眸子認真地看着顧菱月和容景冽,“長了一張容叔叔曾經相熟的一個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