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黎咬脣，齋藤說出來的這些事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以爲，向言軒，白璇，齋藤，這三個人之間，只是簡單的三角戀關係。
但是齋藤說的這一切，讓她大開眼界。
她深呼了一口氣，“後來呢？”
“後來？”
齋藤笑笑，“後來白璇的家裡面破產了，她成了落魄千金，常常去找向言軒要錢。”
“但是向家的老爺子信奉女兒要富養，兒子要窮養的道理，所以十八九歲的向言軒並沒有多少錢。”
“後來，白璇覺得向言軒的那些錢根本不夠她生活和揮霍的，所以她到了我家的夜總會，成了公關小姐。”
說着，齋藤那雙色眯眯的眼睛還在白璇線條性感的身上流連着，“她現在，可是頭牌。”
慕青黎莫名地覺得有些噁心。
白璇，和這個齋藤，一樣噁心。
一個不自愛，也不珍惜向言軒對她的情誼。
一個太囂張，可能齋藤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吧？
大概，他也不喜歡白璇。
只是把她當成了玩具。
“白璇小姐，你愛他麼？”
慕青黎指了指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的齋藤，“不愛。”
“從來都不愛。”
白璇默默地點了點頭，聲音裡面全是膽怯，“嗯。”
慕青黎閉上眼睛，“那你當年爲什麼要給齋藤求情？”
她知不知道，在向言軒微她出氣的時候，她卻給齋藤求情，對於向言軒來說，已經是一種無聲的傷害了？
白璇臉色蒼白着，沒有說話。
一旁的齋藤卻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慕小姐，你還不明白麼？”
“白璇這個女人，就是犯賤！”
“我非禮她，她還對我好。”
“我強煎她，她還給我求情。”
“我讓她到我的家裡面去做公關小姐，她還是願意。”
“這不是愛，這是天生的犯賤！”
慕青黎的雙手默默地握成了拳頭。
她大概能夠體會到，向言軒當年心裡面的那種落寞，和憤怒。
他從小到大的玩伴，他一直想要細心呵護的妹妹。
最後，把他當成了最多餘的人。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向天晴爲什麼說，向言軒不想戀愛，不想結婚的原因了。
他不想戀愛，不想結婚，大概，只是因爲當初，被這個青梅竹馬，傷得太深。
她睜開眼睛，緩緩地走到白璇的面前，冷笑一聲。
“啪——”
“這一巴掌，是替向言軒打的。”
“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打過你？”
女人的背影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向言軒站在門口，揹着光，靜靜地看着慕青黎的背影，眸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緩緩地流動着。
“白璇，你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當你對一個人好，他卻把你的這份好當成了累贅，當成了驢肝肺的時候，你心裡會有多難過。”
眼前，浮現出封連墨當年和唐可柔在酒店裡面糾纏的身影。
她深呼了一口氣，原來，向言軒和她一樣，都是受過傷的人。
她封鎖了她的心，一直不相信他對她的愛情。
卻不知，這個男人，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願意克服自己心裡對感情的恐懼，選擇死皮賴臉地留在她身邊，需要多大的勇氣？
原諒她現在才知道。
原來向言軒爲了愛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