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以後不用每天都給我做早餐的，你的心意……咳咳，我感覺到了。”
慕青黎抿了抿脣，半晌才斟酌好字句，看着向言軒，一字一頓。
向言軒皺了皺眉，看着慕青黎的那雙眸子裡面帶着某種幽深的情緒，“青黎。”
“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很開心。”
此刻的向言軒，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底的那種激動，溢於言表。
慕青黎的頭皮微微地有些發麻。
他看着他那張帶着笑容的臉，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繼續吃粥。
其實……
她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瞭解他的心思，明白他的心意。
她……
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以後沒有必要忍受這樣的早餐而已。
面對這個男人的欣喜若狂，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沉着眸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一個多餘的動作也都不敢有。
向言軒坐在慕青黎面前的椅子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
再傻，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裡想着的是什麼了。
那種屬於男人的驕傲一時間涌上心頭。
向言軒深呼了一口氣，直接拉過慕青黎還在慢吞吞地吃着的皮蛋瘦肉粥，“不喜歡吃的話，別吃了。”
下一秒，沒待慕青黎反應，男人的大手便利落地將桌子上的那些東西全都端走了。
廚房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他，將所有的早餐全都倒掉了。
慕青黎咬着脣，小心翼翼地回眸，看着男人站在流理臺前洗碗的樣子，心裡莫名地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住了一般地，難受。
她死死地咬住了脣，知道是自己的一些舉動，傷了他的心。
雙手模考地握成了拳頭。
慕青黎閉上雙眼。
眼前浮現出當年她追求封連墨的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封連墨也曾經有過和她現在差不多的處境。
她給封連墨織了一條圍巾。
很彆扭的針腳，很花哨的花紋。
當她送給封連墨的時候，封連墨就是她現在這樣的表情。
他嘴上說着喜歡，卻一次都沒有圍過。
至今，慕青黎還記得當時心裡的感覺。
那種嘴上說着喜歡其實心裡面拒絕的樣子，真的很傷人。
她還記得，那天，她看着封連墨自己買了新圍巾圍上的時候，平時大大咧咧的她，躲在宿舍裡面哭了很久很久。
她問顧菱月，一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做。
慕青黎給她的答案，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最無法接受的，卻也是事實。
顧菱月說。
接受了，代表這個男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把你當成朋友，還不想傷害你。
接受了卻從來都不用，代表，其實他心裡，並沒有多喜歡你。
一個人如果喜歡另一個人，要麼坦然接受他的一切，要麼提出意見和幫助，讓他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總結起來，就是這個人對你，是止步於朋友的關係的。
慕青黎看着向言軒在廚房裡面忙碌着的身影，默默地咬住了脣。
她發現，她對向言軒，並不是止步於朋友的關係。
因爲，看到向言軒有些失落的樣子，她的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地，疼。
正在慕青黎看着他的背影發呆的時候，向言軒轉過身來，皺了皺眉，“換衣服，帶你出去。”
慕青黎一怔，“嗯？”
“我做的早餐不對你胃口，你總不能什麼都不吃。”
“換衣服，帶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