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從酒店向戰牧天的城堡的車上,顧菱月靜靜地握住了手心裡面容景冽遞給她的一個小小的玉佩。
玉佩上面,是她曾經畫過的屏風上面的一個很漂亮的花紋符號。
她靜靜地看着車窗外,一言不發。
眼前的風景在她的眼裡掠過,她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眼前是容景冽送她離開的時候,臉上陽光的笑容。
“月兒,我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你可以。”
“不管是大家小家,我都希望你能夠幸福。”
容景冽的話,一遍一遍地在顧菱月的耳邊回放。
她看着窗外不斷在自己眼前掠過的異國風情的道路,不知不覺地就落下淚來。
五年前的時候,她在生下兩個孩子的時候,就在心底暗暗地下定決心,不再爲這個男人哭一次。
可是在五年後,她回國重新和他相遇之後,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勾起她的眼淚。
只不過,現在她爲他落下的眼淚,卻是因爲感動。
容景冽,容三爺。
這個在S市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殺伐果決的男人,卻在她的身上,一次一次地打破他自己的底線。
容忍,原諒,挽救。
他在面對他的仇人她的親人的時候,一次次地讓步,一次次地爲了她,將自己變成一個不孝順的人。
她知道,他在愛着她的同時,承受了多少的壓力。
來自於容家的,以及,來自於那些知道他和她之間糾結關係的朋友們。
一個男人爲了自己,能夠做到這個程度,顧菱月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大概是因爲好不容易就別重逢,所以在重逢之後第一次和他分開,她的心裡面還是沒有辦法平靜。
明明已經不是初戀的少女,明明兩個人已經相愛了那麼多年,已經是老夫老妻的了。
但是這種分別,還是會讓她心裡面酸酸地有些難受。
一個月的時間,明知道不長的。
可是她仍舊覺得漫長。
一個月……
她從來沒有和孩子們分別這麼長的時間,也不想和容景冽分開……
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她已經不想經歷任何的離別了。
可是,媽媽,容景冽,莫東修,程清寧。
大家都覺得,她應該留下來。、
她也只能留下來。
二十六歲的顧菱月,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能夠任性的女人了。
一路上,顧菱月都沉浸在離別的傷感裡面,出不來。
坐在一旁的戰牧天時不時地從後視鏡裡面看着顧菱月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冷哼,“那個姓容的小子就這麼好?”
值得他戰牧天的女兒這麼失魂落魄地去想念?
一旁的秦惜雨白了他一眼。
容景冽和顧菱月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她看在眼裡。
所以對於容景冽這個女婿,其實她也是滿意的。
如果……他不是容家人就更好了。
不過,如果他不是容家人的話,怕是她也不會輕易地發現,其實容景冽對月兒的心……有多真。
深呼了一口氣,秦惜雨淡淡地看了戰牧天一眼,“月兒現在還沒有打算認你這個父親。”
“所以你要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一個根本就不承認你是父親的女兒,她的婚姻,你有什麼權利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