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寧站在房間裡面,那些回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當年的自己,犯下的錯誤。
明知道容景言受了傷,還要去追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不是因爲他,容景言或許根本就不會死,對不對?
這些年,他和容景冽走的越來越近,一方面,是因爲當年的容景言曾經不止一次地在他的面前說過,容景冽是他最好的弟弟,他要和容景冽好好地學習經商。
另一方面,他一直懷疑,是容景言親近的人加害了容景言。
容景言生前一直是一個警覺性很高的人。
當時他受了傷,一直一個人留在程清寧的住所裡面,不會給不熟的人打開門的,不是麼?
這番往事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現在終於能夠在容景冽面前將這些話全都說出來,程清寧的心裡面,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似乎是多年來一直繃着的一條弦,終於放鬆了下來。
容景冽在震撼中出不來。
原來……
當年景言哥,居然是這麼死的麼?
而一旁的戰牧天倒是以一副局外人的身份,看得透了。
“你一直在爲你兄弟的死揹負了太多的自責,年輕人。”
戰牧天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起來,“我現在且不管殺了你兄弟的人到底是不是藍欣。”
“你的態度,有點偏激了。”
戰牧天那雙黑鷹一般的眸子淡淡地看着程清寧,“換句話說,就算你不找你的女朋友去,你的朋友就不會死了?”
“他身邊有人算計他,是他親近的人,又是在他受傷的時候。”
“大概,是他自己打開了門讓殺他的人進去了。”
“這怎麼能夠怪到你頭上?”
戰牧天將茶杯放下,“看在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不計較你之前想要對我做出的不恭敬的舉動。”
“但是呢,人如果給自己的壓力太大,遲早有一天,會崩盤。”
程清寧冷笑,“難道讓夏藍欣殺了向言軒,不是你的計劃中的一個?”
“你和容家有仇,所以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要毀掉容家!”
“NO,NO,NO。”
戰牧天擺了擺手指,“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事實上,當年的容景言並不適合做我的對手。”
“他一沒有接手容家的正道生意。”
“二沒有接手容家的****生意。”
“更何況,他是一個不管身份還是思想都和容家的****生意很不相符的軍人的身份。”
“我留着他,還可以作爲以後對付容家的把柄,爲什麼要殺了他?”
說着,戰牧天將目光投向了容景冽,“你和我都是商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當年的容景言,對我的威脅,幾乎是零。”
“因此,藍欣會殺了容景言的可能性,也的確是零。”
戰牧天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的,是篤定的神情,那雙眸子裡面寫滿了的,也是確信。
忽地。
臥室的門被打開,顧菱月從臥室裡面走出來,那雙眼睛定定地看着戰牧天。
“未必吧?”
“有句話三爺不敢問,但是我敢問。”
“如果對你沒有威脅你就不會下令殺人的話,當年在日本,你爲什麼要下令殺了三爺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