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走後。
顧菱月抿了抿脣,沉下眸子,將放在一旁牀頭櫃上面的畫板拿起來,裝作沒看見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般,繼續着自己的創作。
她在學校的時候學習的就是美術,這幾年也在網上給別人畫了不少的插畫。
被關在病房裡面的這幾天,她過得比較無聊。
在和琴姐說了自己無聊的時候喜歡畫畫之後,第二天星冽就帶來了畫板和畫筆。
此刻,她靠在牀頭,正在輕輕地在畫板上畫着站在海邊的藍衣少年。
一身冷硬銀灰色西裝的男人皺了皺眉,修長挺拔的身子地從門口緩步地走到了顧菱月的身邊。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畫板上面。
蔚藍色的大海,海邊站着的藍衣少年,還有他手裡面把玩着的飛鏢和紙牌。
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容景冽挑了挑眉,下意識地拿起一旁的畫筆,在她的畫作上添了一筆。
“星冽左耳上有一顆鑽石耳釘。”
清冷淡漠的嗓音如是說。
顧菱月皺眉,瞥了一眼畫板上的畫面。
果然,多了那一顆鑽石耳釘,畫裡面的少年天真淡漠之中就多了一份的冷傲不羈。
她皺眉,下意識地擡眸看他,“你還懂畫畫?”
一擡眸,看到的就是他那張近乎完美的側臉。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容景冽淡然地笑了笑,“不是很懂。”
“曾經身邊有人喜歡畫畫而已。”
顧菱月抿脣,小心翼翼地將畫板放下,“找我有事麼?”
這個時間,天色已經很晚了。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男人挑了挑眉,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面似乎沒有什麼情緒。
顧菱月聳肩,“我記得明天我就可以自由了是不是?”
容景冽點頭,並不否認,“我聽說你一直想逃。”
顧菱月皺了皺眉,正色,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不逃麼?”
這幾天她一個人被關在這裡,她也已經想了很多。
從開始的氣憤,苦悶,到現在的坦然。
既然她的肚子裡面已經懷了容景冽的孩子,那麼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
他將她關在這裡,除了要度過所謂的“安全期”之外,大概,還要應付外面那些想要找她的人。
洛尚軒,或者顧敬北。
或者,他們都沒有找她。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要繼續過這種被這個男人囚禁的日子了。
她可以用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做要挾,要挾他對自己溫柔一點。
或者,她乾脆可以和他簽訂協議,等到她將肚子裡面的孩子生下來,就讓他放自己自由。
可是這些想法,沒有容景冽的首肯,一切都只能是她的想法而已。
所以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和這個男人坐下來,靜下心地好好談一談。
想到這裡,她深呼了一口氣,“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男人輕笑一聲,將兩張紅色的東西從衣兜裡面掏出來,直接扔在了顧菱月的身上。
“很抱歉沒有婚禮。”
“等到你願意承認你是我的,再給你補。”
顧菱月皺了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拿起那兩個紅色的本本,封面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將結婚證打開,結婚證裡面赫然寫着她和他的名字,甚至還有一張合成的,他們兩個人的合影。
“容太太。”
男人斜着眸子看着她那張震驚的臉,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