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急匆匆地趕到容家別墅的時候,容諾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着她。
“姐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要出人命了!”
半夏一怔,腦袋裡面頓時一片空白。
人命?
程臨瀟!?
幾乎是瘋了一般地,半夏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地大步地衝進了容家別墅裡面。
一樓的客廳裡面,沒人。
二樓,沒人。
三樓,沒人。
那只有……
半夏咬牙,心驚膽戰地瞥了一眼四樓的方向。
四樓那邊是款冬和小叔叔他們平時練功的地方,上面什麼東西都有。
她咬牙,直接一腳踹開四樓的練習室的房門。
結果,裡面的那一幕,讓她震驚了。
只見程臨瀟站在原地,身上已經血跡斑斑。
他身邊,她父親容三爺和二叔莫東修正在下象棋。
程臨瀟站在軟墊上,身邊,是二叔家的莫非與和莫與非。
這兩個小傢伙正站在軟墊上,根據一旁的小叔叔星冽的指導,和程臨瀟對決。
從半夏的角度,她能夠明顯地看到程臨瀟的臉上,已經全都是汗珠。
他在咬牙堅持。
身後容諾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姐,你看看,是不是快要出人命了。”
“剛剛這個人被小叔叔打了一頓,沒倒下,又被二叔打了一頓,也沒倒下,爹地說他不出手,讓與非和非與對付他。”
“他一個人能夠扛到這麼久,都已經是奇蹟了啊!”
半夏站在原地。
心裡面對程臨瀟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仇視,都瞬間煙消雲散。
她看着他,眼底,只有心疼。
說到底,她還是放不下他,放不下他,放不下關心他,放不下愛他。
“回來了。”
一旁正在下象棋的莫東修淡淡地開口,頭也不擡地道,“打算怎麼辦,繼續考驗,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
容景冽不怒自威地坐在原地,“下棋就下棋,哪那麼多廢話。”
半夏是他的女兒,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公主。
家裡面兩個兒子,在容景冽的心裡,都比不上一個半夏。
都說男人都是女兒控,容景冽其實也是。
只不過,他的這份對半夏的關心和寵溺,地藏在暗處的。
表面上,他依然嚴厲依然冷漠,但是心底,對這個女兒,到底是寵着的。
畢竟,她懂事太早,承受的也太多。
如果半夏能夠和款冬一樣,不管事業還是愛情都一份風順,如果半夏能夠和容諾一樣,除了耍帥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他也許還不會這麼在意半夏。
而現在呢?
他女兒十六歲被退婚,忍受了比失戀還要痛苦的一切,這個叫做程臨瀟的男人,甚至把所有和她有關的回憶全都洗掉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現在到他這裡告訴他,他要和他的寶貝女兒半夏在一起,還什麼,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真以爲他容景冽的家門是隨便想進就進,他女兒的牀是想上就上的?
如果不是看在這小子是南煙的弟弟的份上,他早就親自動手把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爹地……”
半夏咬牙,看着程臨瀟晃晃悠悠的身體,終於忍不住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