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正在半夏定定地盯着程臨瀟發呆的時候,躺在牀上的男人卻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
此刻的他正躺在牀上,眸色淡定地看着她。
男人低沉溫涼的聲音將半夏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皺眉,瞥了一眼程臨瀟還有些微微蒼白的臉臉色,瘦臉器自己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那雙黑亮的眸子淡淡地看着程臨瀟,“程總有喜歡暈倒的後遺症吧?”
“醫生說您這是車禍的後遺症,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晚上身邊必須有人守着。”
說着,她擡眼看他,“您家裡有管家保姆什麼的麼?可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您了,這麼晚了,我一個女人,就不送程總您回去了。”
她這番話說得冰冷,彷彿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她剛剛入職工作的領導而已。
程臨瀟靠在牀頭,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地掃了一眼半夏面無表情的臉,“身爲我的下屬,你就不想送我回去,看看我的家是什麼樣的?”
半夏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程總,我和您只是工作上面的夥伴,我沒有義務給你做管家或者保姆,對你的家更不感興趣。”
說着,她看了一眼手錶,“晚上我和我朋友還有事情要商量,所以……”
“晚上你還要和那個小妹妹視頻?”
程臨瀟的脣角掛上了笑意,淡淡地瞥了一眼半夏,“我並不覺得你和那個小妹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既沒有管家也沒有保姆,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是將傅舟喊回來,但是據我所知,傅舟的女朋友今天過生日,他今晚會很忙。”
“第二,就是你親自送我回去。”
半夏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之所以冷漠地拒絕了送程臨瀟回去的請求,就是因爲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傅舟不在,他家裡面也沒有其他的人。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她倒不是害怕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但是她擔心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告訴他,其實她不是什麼秦夏,而是那個從小就想和他在一起的秦半夏。
她也害怕自己會問他,爲什麼那麼不堅定,爲什麼要放棄她,爲什麼要讓她成爲別人眼中的那個被拋棄的女人?
可是她的自尊心告訴她,不能去說,不可以去問。
她是容三爺的女兒,有着能夠讓所有人仰望的背景,有着不凡的出身,卓然的能力,不俗的相貌。
她原本是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變成一個失敗者?
深呼了一口氣,她咬牙,正色地看着程臨瀟,“我和我朋友聊的是什麼內容,倒不勞煩程總費心了。”
“既然程總家裡面既沒有管家,也沒有保姆的話,我可以打電話讓醫院這邊找一個社工來,也可以照顧您一晚上。”
說着,她上揚了脣角,“至於這個護工要男人還是要女人,這還是要看程先生的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