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惜雨的問題,蘇念已經忘記了當年她的答案是什麼了。
只不過,她還記得,那天過後的第二天,她就成了秦惜雨的嫡傳弟子。
從那以後,不管秦惜雨走到哪裡,身後都會跟着一個十幾歲的小跟屁蟲。
慢慢地,她學會了堅強,學會了處理很多同齡人不能處理的事情,也學會了堅韌和堅忍。
秦媽媽過世的時候,曾經鄭重地問過她的意見,如果她不想嫁給秦楚暮的話,秦家不會綁着她一輩子的。
做乾女兒也是可以的,管別人說什麼。
但是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她記得,當時她握着秦媽媽的手,語氣堅定,“我這輩子也不渴望什麼愛情了,所以我還是會堅持嫁給秦楚暮。”
“畢竟乾女兒和兒媳婦不一樣,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有能力將秦家支撐起來,我是一個和我師父一樣的女人。”
秦媽媽抱着她的肩膀,哭的稀里嘩啦。
她卻沒有掉眼淚。
也許,她的眼淚,都在拜師的那天晚上,掉光了。
就像她的愛情。早就死了。
死在那個年少的時候的下午,死在那個風華正茂的秦楚暮的口中。
想到這裡,她苦笑了一聲,回過神來,面前這個和當年的那個少年長了同一張臉的男人正在像看着怪物一樣地看着她。
“蘇念,你這是什麼表情?”
蘇念皺眉,什麼表情?
不過是回憶當年的表情罷了。
她冷笑了一聲,剛想開口,“叮”地一聲響,電梯已經到了他們開會的樓層了。
蘇念深呼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神,和秦楚暮一前一後地出了電梯。
從電梯裡面出來,秦楚暮才終於感受到了,這個叫做蘇唸的女人的氣場。
電梯門一打開,陳秘書和小張助理就連忙迎了上來,“總裁,所有的股東的文件都已經分發好了。”
“總裁,與會32人,還有兩個人沒到,一個是您,一個是董事長。”
蘇念點了點頭,“知道了。”
“去給每個股東倒一杯溫水,我們這場會議要持續一個半小時。”
“是。”
“去將我辦公室桌子上準備好的那些機密文件每個股東發一份。”
“是。”
“去把我身後的這位先生請到董事長的位置上面。”
“……是。”
陳秘書習慣性地回答了之後,猛地轉眸看了一眼秦楚暮,一臉疑惑地看着蘇念,“蘇總,這位是……”
“我老公。”
蘇念將他手裡面的文件奪過來翻了翻,“把他帶進去。”
陳秘書的嘴巴張得老大,但是還是按照蘇唸的要求,將秦楚暮請了進去。
跟在陳秘書的身後,秦楚暮緩緩地走進會議室裡面,在秦牧飛的位置上面坐了下來。
面前,是一些他完全陌生的股東。
而他,坐在這個集團最高的位置上面。
那一刻,秦楚暮的心裡是有些彷徨的。
這是他們秦家的產業。
蘇念爲了這個產業,打拼了這麼多年。
不爲別的,只是爲了當年的一句承諾。
只是因爲,她是他秦楚暮的妻子。
而他……又給了她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