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誰教你說的這些話?小小年紀思想就那麼複雜?” 洛辰熙重新審視着兒子,想不到平日裡呆呆的,偶然卻愛撒撒嬌的兒子竟然說出這些話。
“爹地不瞭解我而已,這些道理我一早就明白了。”洛凌嘟嘟嘴略顯憂鬱的說道。
洛辰熙的心被他這句話溶化了,平時自己忙於公事,兒子有時整整一個星期看不見他的人,連兒子平時被夏雲錦虐待的事情他都不問不聞,毫不知情,是他太不關心和體貼了。
他的確不瞭解洛凌,兒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他都不知道。
“那小寶的爹地是誰。” 洛辰熙繼續‘隨意’的問,腦海裡浮現羅天雅那次的表情,那個‘不願意提起的人’,也就是她兒子的爹地,究竟是誰?
好奇害死貓,即使如爹地這樣可以顛覆風雲的人物,也不例如,而他之所以對一個女人這樣好奇,原因只有一個,因爲他在乎那個女人。
洛凌心裡甜滋滋的,表情卻在‘尋思’:“小寶的爹地?呃,倒沒聽小寶提過,不過,他應該是天雅心目中好重要的人。”他故弄玄虛。
洛辰熙的臉更沉了:“她說的?”
“小寶是這樣說的。”洛凌一臉肯定的答道。
“我意思是,小寶媽咪是這樣說的?”
“那倒沒有啦,這是小寶的想法。”洛凌爲他釋疑。
洛辰熙的臉部明顯輕鬆了不少:“看來你跟那個小寶很熟。”兒子竟然跟她的兒子熟絡起來了,真是不可思議。
“還不錯啦。”
“那改天請他來我們家坐坐。”他倒要看看她和那個‘不願再提起的人’的兒子到底長什麼樣子。
“好啊,不過還沒到時候,肯定有機會的。”洛凌嘻嘻的笑着,爹地啊爹地,你看見我就等於看見小寶了呢,不用急,等到一家團聚的時候,就是你和小寶相見之時了,人家也好期待呢。
到底她的兒子長什麼樣子呢?總裁辦公室裡, 洛辰熙抱着胸若有所思的想。
“總裁?總裁?”夏一依輕聲喚他。
洛辰熙被她的聲音喚醒過來,心裡懊惱自己爲什麼會想一個如此無聊加幼稚的問題。
“什麼事?”表面卻是一貫以來工作時的嚴肅冷靜。
“總裁夫人來電話,說一定要您接。”
шшш⊕ ttκǎ n⊕ c o 洛辰熙的眼裡透出冷漠:“告訴她,我會找律師跟她接觸,別再打過來。”離婚對於平常人來說,可能是件比較簡單的事,但他作爲一個跨國集團的老總,要跟夏雲錦離婚,牽連整個訪集團的運作和股市走勢,夏雲錦孃家也是 洛辰集團的大股東之一,所以他的律師團在尋求一個最有利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即使是這樣,他這個婚還是離定了。
而關鍵人物,洛凌,在聽到自己要跟她的媽咪離婚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更讓他對夏雲錦討厭至極,夏雲錦,連你的親生兒子都不反對,可想而知你平時對兒子的所作所爲究竟有多麼的可惡,那我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夏一依退了出雲,關上門後的下一秒,她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不容易察覺的喜悅,而當她看到那邊辦公桌子上在認真處理着文件的天雅時,怨毒接踵而來。
“總裁,你的咖啡。”天雅遞上咖啡,轉過身就想要出去,留在這裡多一秒都是危險啊。
“站住。” 洛辰熙揚起嗓子叫住了她,可惡的是那聲音竟然可以如此有磁性,如此的好聽。
天雅被叫了回來,問道:“總裁還有什麼吩咐嗎?”
洛辰熙盯着她,終於還是問出來了:“你的兒子幾歲了?”
聽到他問起羅小寶,天雅大感意外,不明所以:“總裁,你的兒子不是找到了嗎?”他該不會想把惡作劇轉移到自己身上吧。
“廢話,我問你兒子幾歲?”其實他只要找人調查,就可以輕易而舉的知道這些訊息,但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會以這種詢問的方式從她口中得知。
“六歲。”天雅低頭答道。
“他叫小寶對吧?” 洛辰熙優雅的喝了口咖啡,繼續問道。
天雅答道:“對的。”
“明天帶他來讓我看看。”上司吩咐下屬,是不需要看什麼時間什麼事情的。
天雅不解,後背冒汗:“爲什麼?他,他不可以來這裡。”
“爲什麼?” 洛辰熙挑眉問道,這女人竟然敢拒絕他。
“因爲,因爲公司規定不可以帶小孩上班啊。”天雅胡亂找着藉口拒絕。
“那你得看看這些規定都是誰定的,看來我得抽時間來改改這些破規定的。”他是 洛辰集團的總裁,規定當然是他定的。
“但小寶每天都要上學。”天雅爲難的說,別說帶他來公司了,她是絕對不可讓小寶跟他見面的,因爲認識了 洛辰熙之後,她每天早上醒來看着熟睡中的小寶,都驚奇的發覺這兒子跟 洛辰熙的五官竟然很是神似。
“那我去看他。” 洛辰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堅持,要看看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呃?不行!”天雅反應激烈,她真不明白 洛辰熙究竟又想玩什麼花樣?本以爲他會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向自己和柯子戚發難,誰料他竟然沒有提,反而對羅小寶感興趣起來了。
“爲什麼?” 洛辰熙抱着胸,挑眉問她,這話題似乎都是圍繞着爲什麼和因爲而進行着。
“因爲小寶他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天雅努力找着有力的藉口,從而打消他這個莫名奇妙的嚇人念頭。
“那柯子戚呢?屬不屬於你所說的‘陌生人’範圍內?”他臉露不悅,孩子說的話畢竟不可信,那天雨夜這女人可是親口承認她愛柯子戚。
“子戚從小看着小寶大,小寶早就”天雅看到他臉上的變化,馬上停了下來。
“早就什麼?”他的臉沉下來,陰霾不定。
“早就好像一家人了。”天雅說的是實話,她多希望有個像柯子戚這樣的哥哥。
可這話到了 洛辰熙這裡就變味了,像一瓶醋灌了進來,特別酸。
他冷哼:“你覺得 洛辰集團要打垮柯氏集團,要花多少時間?”她這個笨女人當然答不出這個問題,因爲連他自己都需要認真估量。
天雅臉色一變,明白他的話裡意思:“不關子戚的事,昨晚他只是想保護我。”
這話顯然又是火上燒油:“哦?保護你?他覺得我會傷害你?”
天雅暗吐舌頭,難道不是嗎?傷害我都已經快成爲你的專利了。
“幹嘛不回答?”胸口的怒火又燃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得如此喜怒無常了,無可否認的是,除了這個女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令他的心情一下子大起大落,這就是她身上的最吸引之處,但如果說這是愛,他不會相信,也絕不可能。
“總裁不是心知肚明嗎?難道你覺得你對自己的下屬很體諒?”天雅直視他道,努力的撇清關係之餘,又諷刺他的霸道和不可理喻的行爲,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不都是他的傑作? 眼看着一下子又變得伶牙俐齒的天雅,他徹底忍不住怒火了:“你知道得罪自己的‘上司’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我知道,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接受,只要你不是牽涉別人。”天雅正義的說。
他冷笑:“看來你真的很愛他。”孩子的話果然不可信。
“沒錯,我希望你能高擡貴手,不要再打擾我們了。”這樣他就不會再想到要見羅小寶了吧。
“好,很好。”他冷冷繃出這兩個句,心冰冷到了極點,真有種立馬就掐死這個令自己冰火兩重天的女人的衝動。
四處瀰漫着菸酒噴水與各種香水味的酒吧裡,耀眼的各色霓虹燈四面八方的旋轉閃爍,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隨着音樂節奏拼命忘情的扭動着身子,醉生夢死,各享其樂。
打扮美豔的妖嬈女子使出混身解數用肢體語言去勾引在場的單身男人,而一對對情侶粘在一起,像明明暗暗的燈光糖不甩一樣纏綿在一起。
洛辰熙一個人在半開的包廂裡喝着悶酒,冷冷的看着面前這位不怕死的妖媚走上來投懷送抱,她搔頭弄姿,擺動着腰肢做着自以爲可以引誘他的肢體暗示。
“滾。”他語氣生硬,一下子就把曖昧的氣氛弄得冷到了冰點。
女人一臉的媚笑僵住了,雖然還不死心,但看着他令人生懼的陰沉臉色,只好懨懨的拿着酒杯離開了。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幾瓶威士忌已統統倒進了肚裡,鬱悶的心情卻不見消散,借酒消愁愁更愁。
他放下酒錢,跌跌撞撞的走出包廂,歪歪歪斜斜的他跟前面的一個滿是紋身的黑社會撞了個正着。
黑社會男人一臉的惡狠:“小子,不要命了?”
一臉醉態的洛辰熙冷笑:“我是你老子,瞎眼的傢伙!”
黑社會握住拳頭,怒瞪着囂張的他,周圍的兄弟們一擁而上,一下子就洛辰熙圍了個密密實實,洛辰熙嘴角上揚:“好,很好,老子正愁沒地方散氣呢。”
話還沒說完便掄起拳頭跟一衆黑社會幹起架來。
天雅睡得朦朦朧朧的聽到手機不停的響着,她揉着睡眼看到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
“什麼?!!”洛辰熙在酒吧裡跟黑社會打得正激烈?聽了酒吧服務員的電話,天雅沒有想太多,急忙打的士就往酒吧所在地去。
天雅一臉緊張的進了酒吧,酒吧裡喝彩聲,高呼聲排山倒海的壓了過來,天雅衝進團團圍住的人羣中,只見洛辰熙正被十幾個黑社會圍攻着,因爲醉酒而露出兩片酡紅的俊臉上已經掛了彩,迷離的眼光似醉非醉,露出讓人窒息的冷若冰霜。
眼看着這十幾位黑社會從衣袖裡抽出尖刀,天雅倒抽了一口冷氣,空裡一片空白,奮不顧身的衝出去護住了洛辰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