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這天,秦桑坐車去了一趟T市,鄭天賜的店比她想的要好,地理位置很不錯,店裡的東西她直接跟以前合作過的地方定,等做完了再運過來就行。
除此之外,她還改了一下店裡的格局,跟鄭天賜討論完細節纔回到軍區。
一進門秦桑就聽見孩子哭了,她打起精神走過去,“毛毛怎麼了?是不是想媽媽了?”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徐桂英剛換完尿布,把孩子送到她手裡。
“要開新店了,有點忙。”秦桑不顧疲憊的身體,先給毛毛喂吃的。
“要我說,工作上的事情還得適量,這樣對你和毛毛都好。”徐桂英錘着自己的肩膀站起來,見秦桑沒作聲又道,“餓了沒有,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看她身子有些僵硬,秦桑道,“媽你要是累了,晚點我自己來。”
徐桂英擺擺手,“沒事,不差這一會兒。”
“謝謝媽,我隨便吃點就行。”秦桑想到徐桂英的年紀確實不小了,整天把孩子扔給她帶似乎也不太合適,“媽,要不我找個人來帶毛毛吧,讓你休息休息。”
聞言,徐桂英又折回來,“你要找誰啊,我的孫子我自己帶不行嗎?難道我帶得不好?”
爹孃一個個這麼忙,現在還要扔給別人帶,她這個當奶奶的怎麼能放心?
“我是怕您太累了。”毛毛是個愛折騰人的孩子,秦桑就怕她身子吃不消。
“累什麼累?”徐桂英拍着心口道,“我身體好的很,再來一個都帶得了……剛纔就是念叨唸叨,你別往心裡去。”
再說她好不容易帶出感情了,要換個人來毛毛還不照樣折騰嗎?
“好吧,過幾天紀巖回來,你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既然如此,秦桑就不再提質疑的話了,免得她生氣,反正明天週末,徐桂英也能輕鬆點。
“今年春節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假,這孩子……”
徐桂英邊說邊走進廚房,秦桑掐着手指算了算,眼看都十一月了,日子這麼一天天的,確實過得很快,也不知道莫擎倉審理得怎麼樣了,兩三個月過去了,都還沒什麼起色。
此時此時,馬文明也是這麼想的——吳詠青獨攬罪名,莫擎倉閉口不言,柳繼輝出逃在外,莫展豪一問三不知,除了龔琳的證詞,案情一點進展也沒有。
光線灰暗的審訊室裡,他擡頭看着面前的人,眸光漸漸變得深沉,“莫擎倉,關於沈夢琴的事,還不打算交代嗎?”
莫擎倉似乎完全不受對方的影響,猶如一尊大佛般地坐在那,“我都承認沈夢琴是我的女兒了,還要我說什麼?”
“她能‘起死回生’難道沒有你的功勞嗎?”馬文明纔不相信,憑藉吳詠青或者柳繼輝的力量,就能讓一個死刑犯變成活的,這件事纔是能真正坐實莫擎倉罪名的關鍵。
“什麼起死回生?”莫擎倉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老實說,我在位這段期間,也坐了不少的貢獻,你們就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幹部嗎?”
“我們這裡不是表彰大會,是審訊室……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別以爲拖的時間久了就能出去!”
“交代了跟現在有什麼不同嗎?”莫擎倉慢悠悠地說道,“難道我有立功表現,可以減刑?”
“想立功?那得看你交代的東西有沒有這個價值。”見對方有鬆口的嫌疑,他漸漸眯起眸子,準備將他的每個字都完整地記錄下來。
莫擎倉撐着額頭,他的手裡確實握着很多人的生死牌,“這裡面確實還有一個人很關鍵……現任國土局局長郭迅,之前在沈夢琴所在的縣城當縣長,如果沒有他當掩護,柳繼輝應該救不了沈夢琴。”
他之所以會被關在這裡,就是因爲沈夢琴的身世曝光了。
而吳詠青將綁架秦桑和殺害沈夢琴的罪名都背了,顯然沒道理特意招出沈夢琴的身世。
所以只能是龔琳這個女人——當年的事只有她知道,既然對方出賣了他,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最令他擔心的是柳繼輝,這個人身上揹着許多人的命,一旦被抓住就什麼都完了……
老六啊老六,你最好是逃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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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天秦桑的話起作用了,又或者是蕭成突然間對她不感興趣了,總之這兩天在樓下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擺脫了那種被跟蹤的感覺。
今天上完課,秦桑就發現天空有點陰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了,她將書包背好,抱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覺氣溫又降了,明明中午還有點太陽的,圖方便就沒帶傘,看來得趕緊回去,免得淋雨。
就在她正打算往校門口趕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朝自己跑過來。
“秦桑,我送你回去吧?”蕭成打聽到秦桑不住在集體宿舍,藉着下雨天,總算有機會能打聽她住哪了。
“你怎麼又來了。”她還沒高興兩天,這傢伙又黏上來了,秦桑別過眼睛,自顧自地往外走。
見對方沒打算理人的樣子,蕭成見怪不怪,“我以爲你真的有男朋友了,結果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那天看到葉正鈞,蕭成還以爲對方就是她嘴裡的“男朋友”,經過他不懈的打聽才知道,葉學長的女朋友根本不在這裡,而且何淑華明確告訴他,秦桑還是單身。
“不對,我沒騙你……”秦桑頓住腳步,“蕭成,你要是爲我好的話,就別再跟着我了,我們真的不可能的,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這小子是非得逼着她動手打人嗎?
“如果你有男朋友,爲什麼這種天氣他都不來接你?”蕭成一路追着她出了校門口,卻見秦桑突然停下來,還以爲她終於被自己感動了,連忙說道,“你相信我,我一定比其他人都對你好的……哎呀,下雨了……”
蕭成連忙將準備好的雨傘打開,遮住秦桑的身子,卻沒注意對方一直在看着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