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紀巖就接到消息,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呂學才家在外地,他爸媽把遺體接回去之後才收到一封信,是呂學纔在出事的前一天寄過來的,上面寫到他很可能會離開部隊,去做他想做的文職,呂家父母覺得好像有些古怪,便跟部隊這邊聯繫了。
據呂母的說法,呂學才從小就喜歡寫作文,還練得一手好字,但是最後沒考上想要的大學,家裡看他那麼消極,聽說部隊裡能鍛鍊人,便將他送了過來。
想不到來了之後還真的有了變化,人也開朗了,直到收到這封信才明白這麼多年了,兒子還惦記着自己的理想。
可是據紀巖得知的情況,部隊並沒有要將呂學才調去做文職的打算,那他到底爲什麼要寫這麼一封信?
……莫非是有人許諾他,把秦桑帶走就能幫他提幹?但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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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清聽說有了沈夢琴的消息,特意從M市趕過來,結果來了之後,馬文明才說抓錯人了,目前犯人還在追捕當中,他白跑一趟,便想着建軍節剛過,順便探望一下鄒泉,然後跟對方商量接下來跟莫家要如何相處。
從鄒泉家裡出來以後,顧文清就看到樓梯口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他眯了下眼睛,很快就認出了對方……是了,秦桑也住在這棟樓裡,但是她探頭探腦的想做什麼?
接着他看到對方擡起頭,正好迎上自己的目光,眼裡卻閃過一絲驚恐,顧文清心裡生疑,秦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還是他有那麼嚇人嗎?
秦桑原本是趁着旁邊沒人,悄悄溜出來的,沒想到剛要下樓梯就被人看見了,她拍拍胸口,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沒關係,然後繼續往樓下走……雖然現在天氣熱,但是在家裡她覺得更難受,還不如下去走走。
“秦桑?”顧文清試圖叫了她一句,想問問上次訂婚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如果是她,目的又是什麼呢?
“你認識我?”她回過頭,驚訝地看着顧文清。
“你又在演什麼?”顧文清對她的感情很複雜,說是喜歡,但是秦桑確實做了不少讓他討厭的事,要說不喜歡,心裡又一直放不下這個人。
現在看到對方懵懂的樣子,他下意識覺得秦桑又想耍什麼花招。
秦桑聽不懂他是什麼意思,看對方慢慢走過來,禮貌地問道,“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你叫我什麼?”顧文清眉頭皺得更深了,可是看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大哥哥?”她只好換了一個稱呼。
“你真的是秦桑?”他怎麼覺得除了長得一樣,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嗯。”秦桑看他奇奇怪怪的,不敢跟他多說,挪着腳步往下走,“大哥哥,再見。”
“等等……”顧文清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兩人四目相對,此時他才發覺,秦桑看他的眼神確實不復從前,“你忘了我嗎?”
秦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大哥哥,你抓疼我了。”
“……”顧文清很想從她的臉上找出破綻,卻絲毫沒有不對的地方,他就勢抓過對方的手腕,脈象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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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不能隨便跟男孩子牽手的。”秦桑甩開他,把自己的手藏到身後,轉身下樓去了。
顧文清自然不肯輕易作罷,他得弄清楚秦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下樓之後,他發現秦桑只是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着,她身上穿得很隨意,卻難掩姿色,只是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顧文清走上前,拿出平時謙遜的模樣,“秦桑,我是你的朋友,你忘記了?”
秦桑看到是剛纔那個男的,一邊的眉毛皺了起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
居然說不認識?
顧文清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起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我們是朋友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叫什麼?”秦桑問。
“我叫……邁克。”這是他的英文名,顧文清還是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跟他演戲。
“邁克?好奇怪的名字。”她蹙着眉,“我真的不認識你,你不要跟着我了。”她心裡正煩着呢。
“可是我們已經相互介紹過名字,所以也算認識了。”顧文清嘴巴笑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和紀巖吵架了嗎?”
“你也認識紀巖?”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朋友?
“當然,我們是朋友嘛。”顧文清說完,見秦桑的努起嘴,看來是被自己猜中了,他勾起嘴角,“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還是不要在這裡呆太久,會生病的。”
秦桑看着不遠處的一點,“連你也說我有病……”
“你現在沒有生病,只是身體比較虛弱,記得多吃點水果和蔬菜,對身體好。”聽說她懷孕了,現在應該是剛生產完纔是,怎麼會在坐月子的時候跑出來?
“我沒生病?”這下,秦桑的眼睛裡終於有了神采,爸爸媽媽都說自己生病了,不能出門,現在終於有個人說自己沒病了,還能吃各種各樣的東西,她能不高興嗎?
“嗯。”他說的“生病”指的是身體上的,至於心理上的疾病,顧文清不敢保證。
“大哥哥,你快跟我上去,跟他們說我沒病,這樣阿桑就能出去玩了……”
顧文清愣愣地看着面前笑得燦爛的臉龐,還有她抓着自己的雙手,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她是真的把他給忘了吧?
“大哥哥?”秦桑沒拉動他,有點擔心對方是騙她的。
“抱歉,我不能跟你上去……不過我願意聽聽你的煩惱,或許我能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
“真的?”
“嗯。”顧文清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很樂意能幫上你的忙。”
……
跟邁克說完話,秦桑想到自己下來好一段時間了,擔心被家裡人發現,偷偷溜回房間,結果被子下的枕頭還放得好好的,她癟癟嘴,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難過,把東西拿出來之後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