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這麼大，警察都招來了，錄口供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局子，哪怕秦桑是個孕婦也得留下來走程序。
“聚衆鬧事，看把你們能的！”值班的民警指着衆人，額頭突突直跳，原本他馬上就能下班回家吃飯了，突然來了這麼一羣人，胃口都變差了。
“是他們先動手的！”
“他們先使詐……”
“都打住！小學生打架啊！一個個慢慢說！”警察將本子扔在桌上，眼睛一瞄，還有個美女呢，招手道，“你先說！”
秦桑只好走到他面前坐下，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說起事情的原委，“……後來他們都出去了，我本來也打算要走的，這時候卻聽見他們說什麼獎勵什麼的，還以爲要給我們發錢，就說去把大家叫回來問清楚嘛，結果不知道爲什麼，雙方就打起來了，我一個孕婦，不敢過去勸架，再後來你們就來了……警察同志，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能不能把我放了？”
“嗯嗯。”旁邊的武達剛點頭應是，來的路上，秦桑已經吩咐過他，點頭附和就行，不能表達自己的觀點。
而秦桑這麼說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他們本來就坐的比較遠，聽錯了也是情有可原，反正不能說是故意的，否則桃桃服裝廠那些人肯定會怪罪到她的頭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警察看她的模樣，都嚇得身子發抖了，估計也不敢說謊，讓她在旁邊簽字，留下聯繫地址，很快就能走人了。
正要離開的時候就聽見下一個人在那說道，“……我們剛到門口，就聽見他們在那慶祝呢，警察同志，這事可不能不管，必須報給紀檢部門，他們徇私舞弊，濫用私權……”
秦桑眼珠一轉……紀檢？看來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這麼精彩，早知道我也去了！”龍斌聽完他們的描述，十分後悔自己沒在現場，就應該看看桃桃服裝廠那幫人倒黴的樣子，簡直大快人心！
他攬着武達剛的肩膀，“好兄弟，感謝你給我報仇了！”接着又看向秦桑，“接下來會怎麼樣啊？”
鬧到局子裡了，肯定沒那麼容易平息。
“不清楚，但是真的被紀檢差了的話，這次肯定不能算數。”如果是她技不如人，秦桑無話可說，但比稿顯然有黑幕，而且最終受害的羣體是學生，是賺辛苦錢的父母，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也多虧那幾個人在他們離開後就等不及開始慶祝——從武達剛惹對方生氣那件事就能看出，那男的是個急性子，炫耀，生氣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迫不及待地洋洋自得，然後被逮了個正着。
“可是校服就不做了嗎？”
“等通知吧，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重新選。”秦桑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正打算說呢，我去別的區一下就帶了兩個單子，你說奇不奇怪？”龍斌從包裡拿出合同，“明天就能開工做了。”
“看來，她只控制了我們這個區的廠家……”秦桑看着面前的合同，心裡已經瞭然——她就猜到是沈夢琴搞的鬼。
污衊不成，就開始打壓她，前世也是這樣的——腦回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看來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
“秦桑，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既然簽了單子就好好幹，校服的事情估計得等案件調查清楚才能繼續。”
“嗯。”
今天下午，莫展豪的合同也送過來了，最終他開了三千塊的價格，只要她在一個月內把策劃案寫出來，並且修改好，就能拿到三千，既然有錢她幹嘛不賺呢？
秦桑簽了合同準備回去的時候，程學明卻過來了，正好她也有事要說，兩人一起進了辦公室，把門鎖上。
“程大哥，事情有進展了？”她跟對方約好，有情況再聯絡，省得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看到程學明，想必是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嗯。”程學明在公園轉悠了一個月，又是陪下棋，又是陪唱歌的，總算是從琴房的老師那探聽到了消息，之前確實有個女孩子在他那邊學鋼琴，而且是完全沒基礎的，學得很一般，對方完全是看在學費的份上才教她的，長相跟沈夢琴十分一致。
“……不過她不叫沈夢琴，她叫莫麗。”
“莫麗？姓莫？”那就是莫擎倉的什麼人了，秦桑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此時知道了以後，還是忍不住震驚，沈夢琴真的是私生女？！
這也就難怪，前世她能嫁到顧家，然而不同的是，這一世，她再也不會被沈夢琴騙了。
——殺了人，就應該負責！
“看樣子被你猜中了，但這改變不了她殺人犯的身份。”程學明查到現在，事實已經逐漸浮出水面，他不能放任兇手逍遙法外。
“如果報警，有用嗎？”秦桑說完，覺得這話簡直是白問了，說不定人還沒抓起來，他們就先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就算莫家的勢力再大，這裡也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地方。”程學明不信這天下沒有一個主持公道的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不如，我們先試試把人給逼出來？”她擡起頭，眼裡的火光不容忽視。
—少年宮—
“老虎要抓人啦……”
“別跑，我要把你抓回去燉湯！”
“快抓他的尾巴！”
“哈哈哈……”
宋婉瑜看着不遠處那幾個歡快的身影，臉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表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少年宮出現了一隻“老虎”，經常過來陪孩子們玩遊戲，遇見幾次之後，她忍不住起了好奇心，“他是這裡的老師嗎？”
“不是。”旁邊的老師道，“因爲發生過上次的事情，我們擔心他是壞人，本來是不想讓他進來的，後來看同學們喜歡得緊，才把人放進來的……不過對方似乎不太想透露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宋婉瑜抿起嘴笑了笑，“老師，您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好，下次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