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鈞學校有課的時候，秦桑就抽時間來看店，順便設計校服，現在店裡的麪包都是工廠直接送過來，一個人看店也忙得過來，偶爾李翰也能搭把手。
這兩天設計圖已經畫得差不多了，但是面料是大問題，她前天下午去過一趟面料市場，都不太符合她的預想，倒是有個老闆答應給她拿特殊的材料，不過還得等兩天。
馬上學校那邊就要開始比稿，希望別遲到纔好啊。
“歡迎光臨。”秦桑聽到鈴響，擡頭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她驚訝了一下，才露出一道笑容，“上官醫生？”
來人正是上官彥，他看到秦桑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對方，“秦小姐，這是你的店？”
“是啊，上官醫生想買什麼？”秦桑從櫃檯邊出來，準備給他好好介紹。
“我隨便看看……聽說這裡開了家麪包店，味道還不錯，想不到是你開的。”
“這邊有試吃的小樣，你可以先嚐嘗。”這兩天秦桑已經把試吃的盤子端進來了，店裡有人看着大家也不敢多拿。
“嗯？味道真是不錯！”他覺得這個適合國人的口味，國外吃的那些有點太乾了，驚喜道，“這是你做的嗎？”
“都是我們店招牌的產品……上官醫生喜歡吃麪包啊？”
“我以前在國外呆着的時候，天天吃麪包，說實話，還是咱們國內的東西好吃，不過我一個人住在這裡，覺得買點麪包放着也不錯，有時候能墊墊肚子。”上官彥跟她也算是比較熟的了，加上他是醫生，又在國外呆過，跟別人交流起來完全沒障礙，更不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哦，上官醫生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M市的……誒，這個給我來一包，再給我個紅豆麪包。”
“好。”M市的？秦桑皺了下眉，沒說什麼。
付完錢之後，上官彥又關心起對方的病情，“最近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已經不再犯病了，而且我發現我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都很清醒，可能以後都不會犯了。”
“那就好……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
“好。”
上官彥提着袋子回到醫院，在其中一間病房裡，正躺着一具蒼白的人影，金蓮睜開眼，看着旁邊坐着一個人影，又合上眼皮，累得不想說話。
心裡也早就，千瘡百孔。
饒是如此輕微的舉動，還是沒能逃過柳繼輝的眼，他下巴冒出些許胡茬，還來不及剃乾淨，聲音略微沙啞，“醒了？”
牀上的人沒有應話，只是嘴脣抿緊了一些。
“你事先知道有這個孩子嗎？”她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現在問這些有意義嗎？”孩子都沒了，她知不知道又有什麼用？
“爲什麼不說？”
“呵呵……”病牀上的人身子抖了兩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脣微微顫抖着。
——她是想說，但是說之前有人把她直接按到了浴缸裡，這就要自作孽，不可活。
柳繼輝轉頭看她，牙齒上下磨着，良久才說道，“想哭就哭出來。”
“我不會哭的，是你把孩子害死的……”她纔不會因爲失去柳繼輝的孩子掉眼淚，絕對不會。
金蓮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角落裡有個破掉的蜘蛛網，一隻蛾子死在上面，沒被吃掉，也沒能逃走。
“好好休息。”外頭他已經安排人守着了，柳繼輝吸了一下鼻子，從位置上起來，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然後“嘭”一聲關上門。
同居這麼多年，第一次有孩子，卻因爲他……醫生說他有後代的機率很底，但不是不會有。
以後一定還會有的，這次只是意外。
————
“這個料子怎麼樣？跟你說的差不多吧？”
秦桑看着老闆給她拿來的布料，確實適合做運動服，她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就問道，“這一米要多少？”
“五塊錢。”老闆比了個數。
“太貴了吧。”這樣買起來，她不是得虧死？
“這可是進口的，速乾料子……你看，怎麼拉都拉不破，還不容易皺……”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不用這麼貴。”這種料子現在用到的地方還比較少，而且質量一般，應該不至於被擡得這麼高價纔對，除非對方是想坑她。
“看你這麼有誠意，四塊五給你吧。”
“兩塊。”見有降價的空間，秦桑立刻就開始討價還價，果然是無商不奸。
老闆一聽都要哭了，“四塊，不能少了。”
“兩塊五，我以後有需求都在你這兒拿。”
“不能低於三塊五啊。”
“我最高只能出三塊錢，以後我給你按斤拿。”
“……那好吧，你可得說好了，以後都來我這兒拿。”這個料子比較輕，要是按斤拿的話，他肯定是能賺的。
“嗯。”除了布料之外，衣服裡子，尼龍繩，有拉鍊，還有鬆緊帶這類的東西也都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現在還沒有測試機，秦桑就買了一些樣品回來，這段時間讓廠裡的工人幫自己測試好壞，很快就選出質量比較好的那個。
料子都選好了之後，秦桑在廠裡直接進行打樣，這些人都沒有做過運動服，所以只能她自己上，尺寸是按照黃致遠的身形來的，樣子畫出來之後，按比例放大，然後把紙片剪下來，接着按照紙片的形狀開始裁布。
運動服的做法跟普通的衣服不太一樣，它必須是要有兩層的，這樣看起來才美觀，而顏色是按照預定的白色和藍色，看着很青春，也很清新，秦桑縫製的時候很小心，因爲她也很少做運動服，生怕自己做錯了，還得拆了重來。
“這樣做會好看嗎？”
“不知道……”
“老闆，你這裡面不塞棉花啊？”其中一個看她直接要把裡子峰上了，連忙提醒道。
不塞棉花還這麼薄，穿不了幾天啊。
“塞棉花就太笨重了。”運動服講究的就是輕便跟靈活，而且這個料子棉花估計掛不住。
“嗯嗯，別打擾秦桑乾活。”一旁的武達剛則是伸長脖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成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