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店裡開始裝修之後，秦桑除了去工廠看櫃子，還得經常跟施工隊討論細節，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搞得紀巖覺得她比自己還忙……事實也確實如此。
這天她打給陳超，確定羅秀在那已經進入狀態，並且學得還不錯，心裡也踏實了不少，她在三喜工廠有吃有住，不需要擔心其他的事情，精神也容易集中。
“小秦啊，我覺得火車上可以再籤兩個業務員。”陳超一隻手夾着根菸，擱在桌子上，表情十分得意，“你知道現在的業績是多少嗎？”
“多少？”聽到這話，秦桑的臉色再疲憊，也露出一道喜人的笑容。
“最高的時候，他們一個人一天曾經賣出去二百塊，而且是斷貨了。”否則可以賣的更多。
“可是再找業務員的話，也要考慮麪包的生產。”
“這個當然，我已經又讓人弄了兩套設備出來，你一臺我一臺，我已經讓龍斌安排，有時間就給你送過去。”陳超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他知道現在投入有多少，將來能收回的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所以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事情進展得頗爲順利，秦桑覺得這些天的努力都沒白費，“店鋪的銷售怎麼樣？”
火車上不知道能賣多久，重要的還是要快點打開市場。
“這個當然沒問題，但是雜貨鋪拿的量並不多。”
這個東西能存放的時間不長，現在小賣部之類的店還比較少，而且大家更偏愛到“秦氏”去買，所以陳超更看重火車上的銷量，尋常的店鋪還是比較偏愛保質期比較長的食品，否則存貨太多，他們承擔不起損失。
“超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秦桑卻搖搖頭。
“怎麼說？”
“現在賣的這個東西，跟你以前賣的可不一樣。”
“我知道不一樣啊……”陳超還是不太明白她想說什麼。
“超哥，我現在是沒辦法生產那麼多量，所以才把這塊的市場讓給你，你可不能就這麼放着。”
“別跟你超哥繞彎子，趕緊給我說說。”
陳超被她幾句話帶起了興趣，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秦桑嘴裡的市場究竟是哪一塊。
“你沒有想過工廠和學校這一塊嗎？”他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就是他廠裡的東西只能當零食，但是麪包不一樣，它是可以填飽肚子的。
“你是說？”陳超被她一提，很快就聯想到了某些東西。
“這些地方肯定有食堂，麪包可以臨時充飢……”
秦桑說到這裡，就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陳超可以自己去處理，很快兩人講完電話，她坐車回到軍區。
這天回到家屬樓，秦桑先到園子裡給菜澆水，看地裡的胡蘿蔔都吃完了，摘了幾根黃瓜往樓上走，正好看到前面有個挺拔的身影，臉上帶着一抹欣喜，腳下生風，“紀大爺，剛下班啊？”
早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紀巖就覺得身後的人是衝他來的，結果回頭一看，真的是秦桑，他停在那接過來人手裡的東西，看她衣服上沾了不少灰，伸手拍乾淨，“又弄了一身的灰……”
那語氣，活像媽媽管淘氣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