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莫家。
“最近小顧有沒有聽到什麼傳言吶？”莫擎倉剛做完檢查，此時正靠在沙發上，蒼老的面容帶着一絲不明的意味，看向面前的年輕人。
“現在外面那麼亂，確實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傳言。”顧文清在軍區門口被堵了幾次之後，成功引起了上層領導的關注，他只好搬出來，現在就住在賓館——然而罪魁禍首仍舊不知所蹤。
“小顧，你的私人問題我就不關心那麼多了，不過凡事要注意適可而止。”
“我會處理好的，請伯父放心。”他也懷疑是不是紀巖做的，但是顯然對方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顧文清找人查了之後才知道，對方是用打字機寫的信，很可能是怕字跡被認出來，他已經找人調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誰寄的。
——此事不解決清楚，難保不會有人繼續捕風捉影。
“什麼時候手術？”莫擎倉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膝蓋，事到如今，再多的藥似乎也沒辦法徹底根治，唯有換器官這個法子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用叫人去研製那些藥了。
此時非彼時啊。
“如果伯父願意的話，我建議儘快，夏天快到了，天氣炎熱可能會導致感染。”
“做手術的話，會死嗎？”
莫擎倉說完，坐在旁邊的莫展豪擡起腦袋，目光轉向沙發上的男人。
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氣氛很微妙。
顧文清以一種極其冷靜的口吻說道，“以目前的數據來說，有七成的存活率。”
“也就是說，還是可能出現意外？？”莫擎倉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知在沉吟什麼。
“伯父不用這麼悲觀。”顧文清除了這話，也沒辦法安慰他什麼，這種事哪個醫生都不能誇下海口。
莫擎倉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眸子眯了一下，看向坐在旁邊讀報紙的莫展豪，“我有個地方很久沒回去了，小豪，過幾天跟我走一趟吧。”
“是。”莫展豪坐在原地頷首，接着又陷入沉默。
“伯父，以您的身體狀況，最好不要走太遠，外面也不安全。”他現在需要幾天就做一次治療，如果離開太長時間，會十分危險。
“不用擔心，暴動很快就會解決的……而且有紀營長保護我。”莫擎倉睥睨的神情令人不敢再說出半個不字，接着他瞥了眼莫展豪，“小豪，這兩天就別出去了。”
“是。”莫展豪說完，將手裡的報紙摺好，正打算離開，就被自己的父親叫住了。
莫擎倉架起一副眼鏡，盯着他手裡的青年報，“你的那份報紙不是今天的吧？”
“這個？”莫展豪抓着手裡的報紙，微微揚起脣角，“隨便拿來看的，最近看來看去，寫的好像都差不多。”
說完，他鞠了個躬，夾着報紙上樓去了。
莫擎倉看了眼他離去的身影，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小孩子的心思真難懂。”
顧文清笑了笑，不置可否——這位莫公子，看着挺好相處的，但目光裡滿是疏離，有着與他年紀不符的氣勢。
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