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再走?”陳超能幫秦桑這個忙,還能賣個人情給自己的朋友,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搬磚的工人很多都做不長久。
“改天再來打擾,荒廢了一早上,我店裡還有事情要忙。”秦桑禮貌地笑了下,“不過我不能讓超哥白白幫忙,下次給你準備一個大禮。”雖然是熟人,但是她向來有恩必報。
“好,就喜歡你這麼爽快。”陳超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秦桑一向言出必行,他倒是挺期待的。
……
一個月後,某磚窯廠,吳剛第八次出逃失敗……這破窯廠居然養着好幾條狼狗,每次他一有動靜,那些狗跟要吃了他一樣,今天他特意留了兩小塊肥肉都沒能把它們引開,白白浪費自己的心血!好不容易纔吃一次肉的!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要怎麼出去……看來只能乖乖地留在這了,那個女人還真有一套,算他這回栽了!反正在這裡那些債主也找不到他,就當暫時避避風頭吧……
……
秦桑離開三喜工廠之後,直接回到麪包房,沈月娥已經把草框做好了,本來今天就是打算實驗的,白白被秦月的事情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她先將被子鋪好,然後在最底下先放上裝着熱水的鐵盆,蓋上鐵片,最後把裝麪糰的桶放進去,上面也蓋上一層棉被,接下來靜靜地等麪糰發酵就行,當然她只放了一部分,另外的麪糰還是正常發酵,免得浪費。
經過幾次實驗秦桑才得出一個大概的時間,除此之外還得考慮空氣的溫度,還有水的溫度,並不能保證這個方法百分之百可靠,但是效率已經提高了不少。
今天晚上輪到秦桑值班,下午便沒有回去,第二天紀振鬆說昨天晚上有人打電話到家裡找她,還是個女孩子。
……難道是郭雨桐?知道他們家電話的就那麼幾個,排除掉其他人就只剩下她了,秦桑摸摸下巴,等晚上回去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早上秦桑將烤好的麪包送到店裡,今天烤的很成功,看着金黃的麪包,香噴噴的,軟軟的,心裡一陣滿足,接着她又在店裡忙了一會兒纔回到家,趁着時間還早,秦桑趕緊算了一筆賬。
目前店裡的收入已經穩定了,肉鬆麪包賣的很好,每天早上都有人來排隊,一天進賬兩百不是難題,這麼算起來麪包的生意已經慢慢開始盈利了,不過同時開銷也比之前大,光液化氣和作廢的麪糰就夠她受的了。
每次都這樣浪費也不是辦法,如果能將它們做成餅乾之類的,沒準可以賣點錢,這個構思秦桑先記在本子裡,然後就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到了晚上才撥通郭家的電話。
“喂?”
這次的電話是郭雨桐接的,秦桑一下就聽出來了,“雨桐嗎?我是秦桑,昨天是你打電話找我的嗎?”
“是我打給你的。”她還以爲秦桑故意找藉口,不接電話來着。
“有什麼事嗎?”
“嗯,我媽媽剛動完手術,最近只能喝小米粥,我打算學着做些流食,好像你廚藝不錯,過來我家教我好不好?”郭雨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你問媽媽就好了,流食很容易做的。”無非就是熬點粥,燉點湯,對秦桑來說都是小事一樁。
“我媽要臥牀休息,沒人在旁邊教,我做不來。”郭雨桐皺起眉頭,難道秦桑要拒絕自己?她又道,“不會讓你白來的,我給你付酬金。”這下總行了吧。
“不是這個問題。”她只是有些奇怪,爲了這點事還給她錢,“雨桐,我現在店裡很忙,恐怕沒辦法幫你這個忙。”
忙就可以不接她的電話,還拒絕她的要求嗎?郭雨桐輕輕哼了一聲,“上次你就沒把我的事情辦好,這次又想推辭嗎?秦桑,我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才拜託你的,你這麼做,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郭雨桐居然還敢提上次的事,秦桑突然笑了一下,朋友嗎?這個時候朋友不是應該體諒她工作忙嗎?
“我知道了,什麼時候過去比較合適。”最後她還特意要求不用付酬勞,就當是去探望龔琳吧,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去郭家了,加上上次通電話的時候還聽到柳繼輝的聲音,秦桑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掛上電話,秦桑對紀振鬆說道,“大哥,明天上午我要去認識的人家裡,店裡的麪包先拜託你跟月娥姐了。”
“好。”紀振鬆猜測應該是昨天打電話的那個小姑娘,聽起來似乎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打完電話,秦桑睡覺前還是在紙上記下了一些菜譜,在弄清情況之前,自己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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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蓮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到行李箱中,輕輕打了個哈欠,看向剛進門的柳繼輝,“帶這些衣服就行了嗎?”
“張雄跑了,你怎麼不早說?”柳繼輝鬆鬆領口,目光有些寒氣。
“他們兩口子離婚了,我以爲你知道。”金蓮挑了一下眉頭,表現得很無辜。
柳繼輝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點了一根菸,“我怎麼一直沒看到朱韻秋,她不住這兒了?”
“她一直住在對面啊,昨天我還碰見了……不住這兒她住哪啊?”金蓮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又走到梳妝檯拿起梳子梳了起來,裹着浴袍的身段凹凸有致。
柳繼輝把煙滅了,走過去抱住她的腰身,看着鏡子裡的人說道,“你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不信任我,還問我幹什麼?”金蓮扔下梳子,對着鏡子白了他一眼。
“還是那麼潑辣。”柳繼輝拿手背輕輕擦着她的側臉,“跟我一起走吧。”
“幹什麼?我住這兒挺好的。”
“上面得到的消息,這裡馬上就要整改,最晚年底。”
“拆了?”金蓮眨了兩下眼睛,“那對面怎麼辦?”
“既然她什麼也不知道,就隨她去吧。”一個蠢女人能成什麼氣候,柳繼輝說完,握住她的纖纖細腰,提槍就上,屋子很快就響起金蓮低低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