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大姐你護子心切,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但我也是人,我被冤枉的時候也會難過……過了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不想給大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這才據理力爭,還請大家不要覺得我咄咄逼人。”說完她朝着衆人微微頷首,表示歉意。
“沒事,大妹子,對事不對人嘛。”
“既然是誤會,解開了不就好了嗎?”秦桑瞧着還是很有禮貌的,不像是林霞嘴裡說的那種人。
林霞見有臺階可下,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你早說清楚不就好了,還在這浪費這麼多時間。”
若是林霞不信,她也不用費那麼多口舌,秦桑不想再給她發生糾葛,只能冷冷地看着她,在場的幾個也知道林霞是什麼性子,胡攪蠻纏這樣的事她可做過不少,很多時候看她帶着孩子讓着她而已,現在看有人能壓制她,自然沒人替她說話,見她灰溜溜地走了,都朝着秦桑偷去敬佩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陸紅眼神遲疑起來,她發覺秦桑似乎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不一樣,直到進了屋她纔想明白,是說話的口音變了,氣質也有了變化,短短几天的時間,莫非真的被教的如此伶牙俐齒?
她心下一凜——紀巖有這麼厲害嗎?可秦桑確實判若兩人……看來對付紀巖這件事,還是要慎重些纔好。
秦桑回到房間後繼續做她的糯米釀棗,把棗核都去除之後,就可以準備釀糯米了,首先在糯米粉中倒入熱開水,一邊倒一邊用筷子攪拌,然後和成麪糰,釀的時候從裡面取一小塊,搓成小長條,塞到紅棗裡,將紅棗輕輕捏緊,等所有的紅棗都釀好了,就能上鍋蒸了。
紅棗蒸的時候,可以適當地在盤子里加一些水,免得水分蒸發過快,這樣出來的糯米釀棗才綿軟,蒸好了之後,秦桑拿了一些去對門,不然那麼多自己也吃不完。
“呀,秦桑,你看我……洗完衣服就在屋子裡聽廣播,都忘記要去你那了。”門一打開,黃英看到秦桑手裡的紅棗,纔想起自己答應要過去學習的。
秦桑笑了一下,“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再來吧。”說完她看到薛玉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站在後面,又跟這個小女孩打了聲招呼。
黃英進屋拿了個盤出來裝紅棗,把東西遞給薛玉之後又拉着她的手說道,“秦桑,你明天就要走了,大姐可真捨不得你。”
“我又不是不來了,下次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和小玉帶東西。”黃英算是她在這裡比較能說上話的,秦桑對着她時臉色自然不差,關鍵是薛玉實在長得可愛,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怎麼看怎麼稀罕。
“好,以後你再過來,大姐隨時歡迎你來串門!”黃英說完,親切地拍着秦桑的手背,又跟她嘮了幾句嗑,兩人才分開。
回來的時候秦桑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事,爲什麼每次她跟林霞爭執的時候,黃英都沒出來?不是說秦桑矯情之類的,只是這個念頭突然就一閃而過,比黃英住的遠的鄰居都聽到動靜了,難道她沒有聽到?
上次自己跟林霞在樓道里理論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黃英出來,是巧合嗎?可那天她明明也是在家的……
接着她又想到剛纔的對話,自己好像還沒跟她說明天就要離開吧,看來黃英是聽得到她跟林霞的對話的,只是躲在裡面沒出聲罷了,秦桑慢慢地走到椅子邊坐下,看着手裡的空盤子發呆。
雖然她不想計較這些,但就在剛剛自己還是將黃英當作是一個可親的朋友,現在卻不得不從頭看待。
當然,她跟黃英也不是什麼很要好的關係,如果自己因爲糾結這點就跑過去要說法,豈不是跟林霞的行徑一樣了嗎,又不是自家人發生糾紛,黃英自然有權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是誰都應該跟自己共患難的。
哪怕是秦桑也會有私心,畢竟人無完人,沒有背後捅一刀她就該高興了,但是兩人的交情或許也僅限於此了,早上林霞說的可能也並非全錯,錦上添花是多,雪中送炭卻少,這點秦桑早就看透了。
接着她又做了些話梅糖,話梅是店裡帶過來的,一共也沒吃多少,原本秦桑是想做一些給薛玉留着吃的,她還特意去買了模具和牙籤,打算叫小姑娘過來一起做的……算了,路上吃不完就放在店裡賣吧,這個東西應該會受歡迎。
話梅糖做起來很容易,就是綿白糖加水在鍋裡熬成糖漿,把話梅在模具來放好,擺上牙籤,最後將糖漿倒進去,等凝固了取出來就行。
做完話梅糖時間就到中午了,今天紀巖不回來吃飯,秦桑隨便應付了一下,又開始給紀巖做吃的,他好像不是很喜歡甜的東西,所以秦桑做的都是些酸蘿蔔辣白菜什麼的,還給他弄了一些滷味,應該夠他吃好幾頓了。
等這些都做完,又煮了晚飯,秦桑累得直接躺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灰白的天花板,明天她就要啓程回去了,又要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紀巖……回去之後就努力工作吧,還要備戰高考,絲毫不能放鬆啊。
沒等她感慨完畢,房門就被打開了,紀巖穿着軍大衣走過來,屋內似乎因爲他的到來,被寒意侵佔了些許。
“怎麼躺在這?”是身體不舒服嗎?紀巖才彎下腰打算抱她,對方已經快一步坐起來。
“等你回來吃飯。”秦桑乾脆盤腿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紀巖的臉,男人五官分明,鼻樑高挺,越看越覺得英俊逼人,之前怎麼會覺得他可怕?是不是表情太嚴肅的關係?
看着她的目光,紀巖嗯了一聲,轉身脫掉身上的大衣,“明天下午我陪你去火車站。”
“你又請假啊?”這麼頻繁地請假,沒關係吧?
“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反正肖崇毅沒什麼事,讓他先頂一下也沒關係。
“我又不是沒手沒腳,一個人怎麼不能去了。”說着兩人來到飯桌前,秦桑把裝好米飯的碗遞給他。
紀巖脣角勾了一下,眼裡帶着些淡淡的笑意,接着他舉起筷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