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把菜放下之後,紀巖將人帶到薛長青的面前,“薛營長,這是我的愛人,秦桑。”
“秦桑,這是一營的薛營長。”
聽紀巖說完,秦桑微微彎了一下腰,禮貌地說道,“薛營長好。”
“你好。”薛長青點點頭,近距離一看,越發覺得對方長得十分耐看,是那種很細緻的美,“紀營長好福氣,能娶到這麼美麗賢惠的妻子。”
未等秦桑回答紀巖就說道,“薛營長過獎了,她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聞言秦桑暗暗看了紀巖一眼——要謙虛也是我自己謙虛纔對,這都要代她回答,她只好淺淺一笑,“薛營長還沒吃飯吧,我這邊煮了飯,你們自己盛。”
“我去幫忙。”紀巖說着跟秦桑一起進到廚房,沒一會兒他就端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飯出來,雖然剛纔的餃子和捲餅已經吃了個半飽,但是衆人看到這肉香撲鼻的紅燒獅子頭,感覺還能再吃兩碗飯。
幾人剛把飯盛上,秦桑就變戲法一樣,各種菜式輪番上陣,宮保雞丁,清蒸鯉魚,麻婆豆腐,醋溜白菜,清炒蘿蔔,粉蒸木耳……不僅速度快,而且還冒着熱氣,除了這些,她特意去買了點豬下水做滷味,也切了一盤端上來,湯是她熬了好幾個鐘頭的骨頭湯,等要用的時候,將蘿蔔絲加進去煮一會兒,再撒點香菜,看着雖然簡單,但是喝起來卻回味無窮。
八菜一湯,有葷有素,營養均衡,而且味道俱佳,每嘗一道菜,都覺得不會比這個更好吃了,結果後面卻還有驚喜。
“嫂子快別忙了,坐下歇歇吧。”
“是啊,趕緊一起吃吧。”
“等會兒菜該涼了。”
看秦桑忙前忙後的,他們也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叫秦桑也一起過來吃,這些菜已經夠了。
“你們先吃,我不餓。”他們吃的開心,秦桑心裡也高興,都察覺不到累了。
紀巖抓着她的手腕,“你還要做什麼。”要不是他實在幫不上忙,真不想在這坐着,一頓飯都吃的不安心。
“馬上就好。”
最後秦桑還上了一份豬肉燉粉條,紅燒肉是她昨天就做好的,然後將粉條剪短洗淨,白菜和凍豆腐切塊備用,鍋中加入適量的水燒開,把紅燒肉倒進去。
煮個一分鐘左右,就可以把凍豆腐和粉條放進去,待粉條煮得發軟了,加入白菜煮熟就可以了,天氣冷的時候吃上一鍋,能一路暖到胃裡,是冬天必不可少的佳餚。
這菜一上來,大家忍不住歡呼出聲,可見其受歡迎的程度,直到全部的菜都上完了,秦桑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由於今天來的都是些班長或者連長,席間他們還講了不少趣事,特別是一些新兵不懂事,剛來的時候就鬧了不少笑話。
“剛開始訓練的時候,經常要練緊急集合,那時候有個兵蛋子,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半夜起來拉鈴,結果我們隊幾十號人,全部起牀穿衣去操場集合,最後把連長都給招來了,那時候連長就是紀營長,營長一來,直接下了命令,拉鈴的那個,出列!我們才知道原來不是緊急演練。”
“對對對,這個我有印象,後來營長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早起,那以後每天這個點起來跑十圈,跑完了才能繼續睡。”
“那段時間我們半夜起來就看到有人在操場上跑步。”
“也不知道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那你們得問何東啊。”
“是何東認識的人?”
“……我就是那個拉鈴的。”何東抓抓下巴:其實他現在還在跑……剛纔還給紀巖跑腿去了,這事真是過不去了。
“何東,原來就是你啊!”
“哈哈哈……可算見到真人了。”
“你們都不知道那是何東啊!”
“那時候不是還沒編進來嗎?我們都叫他‘十圈’。”大半夜的也看不清人,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我還記得有一次,營長還是連長的時候,隊裡模擬空襲,紀營長命令大家下車隱蔽,我和幾個平時比較好的隊友跑到一塊去了,結果營長過來說了一句,‘別人一個炮彈下來炸死一個,你們還組團?’。”
“哈哈哈……”
“你們吶……”薛長青也忍不住笑了幾聲,這些混小子,難怪要被訓得那麼慘。
“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秦桑忍不住朝身邊的人擠了一下眼睛,部隊裡的紀巖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的是實話。”紀巖目不斜視,面容嚴肅地糾正她。
秦桑覺得更好笑了,忍不住捏了一下他放在腿上的手,卻被對方反握住,她抽了半天才抽回來,轉眼看紀巖跟沒事人一樣……就會一本正經地做壞事,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一頓飯下來,大家吃的肚皮滾圓,感覺回去都走不動道了才罷休,不是他們貪吃,確實是太好吃,一動筷子根本停不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這樣的美味,不多吃些實在對不起自己啊。
……而在另一邊的飯桌上,顯然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肖家的飯桌上,同樣是琳琅滿目的美食,屋子裡飄着一股飯菜的香味,引人垂涎。
今天做菜的食材很多都是宋惠珏帶過來的,宋惠珏就是肖崇毅的母親,舉止端莊,相貌雍容,腦後經常梳着一個髮髻,耳朵上是一對珍珠耳環,聽到自己的兒子想找個媳婦之後,她端坐在椅子上,很是慎重地點點頭,“我會幫你留意的。”
“謝謝媽!”肖崇毅高興地握住宋惠珏的手,後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坐要有坐相。”都讓自己的兒子來當兵了,爲什麼他還是這麼孩子氣,自己都一副沒長大的樣子,還想討媳婦。
“知道了。”肖崇毅看她坐得筆直腰,默默地嘆了口氣,他的爸媽一定要對他這麼冷漠嗎?
宋慧珏見他老實了些,臉上才緩和起來,“怎麼沒叫你的朋友過來吃飯?”
“他媳婦過來了,今天在家過。”肖崇毅知道她問的是紀巖,因爲部隊裡的朋友,自己就給她介紹過那麼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