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捏着兩個小小金屬瓶的圓端,另一手握着棉籤中央的白色塑料梗兒,小魂淡走到寧執墨腳邊蹲下,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纖細的後背。
時而有一兩縷垂在肩頭,勾勒出她抿脣小嚴肅的神色……
格外漂亮。
先噴了酒精消毒,然後用棉籤擦乾淨,再噴傷口黏合噴霧,繼續用棉籤擦淨,最後重複一遍剛剛的流程……
男神腳踝的肌膚白皙如玉,有礦泉水瓶蓋大小的淤青淤紫,指甲殼大小的皮膚組織輕微蹭出些毛邊,泛着淺淡泡沫的藥水隨着紋路滲透進小小的毛細血管中。
偶爾有一兩股液體順着傷口留下,劃拉長長的水痕未至腳背,便被棉籤吸走。
無毒乾淨的小團棉絮明明是點在他身上,每一次點在那淺紅暴-露的皮膚,小魂淡卻是忍不住地倒抽冷氣。
“是不是我沒有看到,你就不準備處理了,嗯~?!”
手上的力道故意重了些,小魂淡別過頭不看他的傷口,軟軟的調子夾雜着顯而易見的危險。
寧執墨脣邊含着淺淡的弧度,沒有承話。
“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男孩子,所以受點小傷無所謂,嗯~?!”把他之前的口氣學了入木三分,小魂淡冷笑着點得更重些,“反正又沒流血,這麼誇張做什麼?!”
寧執墨脣角的弧度拉得愈發大,乖乖順順聽她話的樣子。
“是不是這樣想的,嗯~?!”
眯眼瞄她一下,小姑娘的潛臺詞很明顯——
你要是敢說一個“是”,信不信我噴了酒精不擦,還用創口貼捂着痛到你!
當然不信。
一道萌音脆生生,混合着她手上仔細體貼的動作如春風,吹得男神古井深邃的眼眸微盪出漣漪。
連帶着心裡春-水都漾了起來,他俊臉卻是雲淡風輕,笑而不語。
嫩白的指節尾梢不經意略過他完好的皮膚,細膩的觸感驚得某人的背脊陣陣打直,幾不可查地顫慄……
下手重了幾秒,小姑娘臉上的冷意便繃不住了。
察覺到他略微的異常,小魂淡不由自主放輕力道,專注地凝視着那一處擦傷。
“是不是在上那一段險路的時候磕的……我不該鬧彆扭的,”自責又難過,她的聲線染上些許喑啞,滿滿的心疼掩飾不住,“你疼不疼啊……”
“不疼……纔怪。”
話到嘴邊又轉圜回去,男神一本正經臉:“疼……很疼,超級疼……”
小魂淡半信半疑:“那怎麼辦?是我沒處理好麼?要不要去醫院打破傷風——”
“不用那麼麻煩,”男神揮揮手,肯定道,“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啊!”
一邊狠狠踩在他的運動鞋上,小姑娘一邊嬌嗔着“流氓”,纖細的身板卻是從善如流地靠近,送上自己粉嫩的櫻脣,一觸即離。
………
情-侶套房到電梯,會路過一小段天台。
寧執墨一手拉着亮色的行李箱,一手攬在她纖細的肩頭,餘光將都江堰燈火琉璃的夜景盡收眼底。
電梯門徐徐關閉,那道溫和出塵的嗓音隨之下行。
“以後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要接吻九次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