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譽和傅折塵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二樓的神秘男子向着那個專用電梯扣下扳-機,而往日各種驕縱任性的小祖宗眼角一掃,竟然毫不猶豫地飛身擋了過去!
血光由女子纖細的後背濺開,蔓延……
兩人心下皆是一震!
而小魂淡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一手抱着寧執墨精瘦的腰肢,另一隻手還保持着捂住他額頭的動作,小魂淡盯電梯反光牆壁的眼神逐漸渙散起來,毫無焦距地感知着寧譽和傅橙子趕到,冷氣盡放地“搶救”“這人帶下去”“通知一下三叔三嬸和許叔溫姨他們”……
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小魂淡高舉着的佈滿斑駁血色的手抖了抖。
一秒,兩秒,三秒。
然後,重重垂下!
………
那晚,享受黃昏至夜幕靜謐的a市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警-車和救護車呼嘯着從這家醫院換到下一家醫院,斷斷續續最後終於到了市醫院。
如果說那浩浩蕩蕩的豪車隊伍是他們探頭到窗外觀看的第一個重點。
那麼,第二個就一定是醫院vip樓層的完全封鎖和醫院周邊的三層戒嚴。
那晚,醫院vip樓層一左一右兩端的急救室門口浩浩蕩蕩坐了一大行人,對稱的“正在進行”燈旋轉不停,現場卻是待針掉地的安靜。
那晚,寧老爺子高齡震怒,傅家、秦家、洛家同時切斷和施家的所有合作,許時和溫情也不顧上億的損失和旁人的議論,直接腰斬才和九霄施少洽談清楚的一個項目。
那晚,施九霄城南城北兩塊地的人,被毫無徵兆地“傷筋動骨”,事故地不見一滴血的暗痕手法,被施品勝辨了出來……
像極了快三十年前叱吒一時的寧城池!
不是像,就是!
儘管,此刻無法把這些手段凌厲狠辣不留餘地的大鱷,與冰涼長椅上或坐或靠神情低落的人聯繫在一起……
畢竟,現在已經午夜十二點。
畢竟,寧執墨的病危通知書下了三次。
小魂淡的,下了四次。
“誒,你看到了嗎?裡面傷的人是誰啊?”從手術室裡換出來的護士在休息室遇到自己的同事,悄悄問。
另一個護士一邊摘掉帽子,一邊隨手扯了張餐巾紙擦額頭上密佈的細汗:“不能說……不過你嘛,我們可以交換,但都不許告訴別人。”
“嗯。”先前的護士點點頭。
“我那邊好像是三少,背上好多傷,蝴蝶骨那兒還有碾進去的玻璃渣……失血過多。”那護士打了個寒戰,“生命體徵也很弱……”
“我那邊我不太認識,但聽到唐明教授動刀之前喃喃了一句‘小祖宗三少在等你’還是什麼……”
發問那個護士說着說着,同時恍然閉嘴。
一個是現在權勢翻天的寧家三少。
一個是留學時候就白手創辦了acca事務所,現在回國單槍匹馬殺進金融圈,順利接手許時溫情龐大家業,衆人疼,三少寵的那位小祖宗……許淡淡?!
身份都非同尋常,現在兩人竟然同時出事,豈容自己旁議?!
兩個護士不約而同嘆口氣,天妒英才啊!
酸甜的人生雖有波瀾。
但在生死一線的關頭,小魂淡心電圖拉直後,第三次用心臟起搏器電擊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