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
凌晨五點,亡魂一般的聲音自寂靜的宿舍內幽幽響起。
聲音中的悽怨,聲音中的辛酸,聲音中的苦苦哀求,連帶着空氣中都被逐步滲透的淒涼,縈繞在宿舍中的每一個角落。
誠實的說,此等悲鳴之聲,當真是聽的想讓人........扒了他的皮。
唐僧實在是受不了了,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頂着黑眼圈放聲怒罵,“別特麼號了,老子再給你買一個行了吧!”
耳朵裡插着倆條手紙,滿目淒涼的黃小北,坐在牀上,腦袋靠着牆,抽了抽鼻子,嘴裡繼續不停嘀咕,“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
老衛一臉“我服了的”表情,坐在牀上,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道:“小北,打個商量,睡覺吧,光頭兄兜裡確實沒錢,這樣我有錢,我給你買倆玩偶行不行?求求你,讓我睡一覺吧,自打半夜三點你把我們吵起來後,我可就再沒睡着過啊。”
唐僧氣的都快咬人了,乾脆把自己的襪子丟到了黃小北的牀上,“不是想抱着東西嗎,抱着去吧,老子的襪子上面還有佛氣呢!”
黃小北摳了摳鼻子,順便把左耳朵的手紙拔了出來,“你倆不讓我睡覺,我也不讓你倆睡覺。”
唐僧火了,“嘿,誰特麼不讓你睡覺了?你睡去啊,煩老子幹什麼!”
黃小北也火了,“你特麼睡覺的時候放交響樂能睡得着啊!”
唐僧剛想罵娘,但忽然想起了黃小北那顯赫的家世。
一念至此,唐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和諧,和諧,不生氣,不生氣,老子是文明人,老子是文明人。
“反正我也睡不着,大不了咱三就互相傷害,看誰能得着好。”黃小北腦袋靠着牆,摳着鼻子,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樣子。
老衛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你老人家先睡行了吧?我和光頭兄等你睡着再說。”
“這還差不多,”黃小北哼了一聲,摘下耳朵裡堵着的手紙,蓋着我是小受四個大字的牀單,重新躺回了牀上。
“哎呀,終於能睡個好覺了,哎,說好了哈,等我睡着你倆在睡。”
唐僧和衛斯林一臉認命道:“行。”
五分鐘後,宿舍內萬籟俱靜,再也聽不到一絲雜音,睡意卷卷襲來,蓋着被的黃小北終於要陷入深層次的睡眠。
感受着宿舍內這來之不易的安寧,誠實的說,黃特派員真是高興地都快要哭了出來。
好啊好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看來以後就得用這招兒治........
“呼嚕嚕。”
“咔咔咔。”
“呼嚕嚕。”
“咔咔咔。”
震天動地的呼嚕聲,音入腦髓的磨牙聲,黃小北咬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你倆夠了啊!
行,你倆行!來吧,別睡了,都特麼別睡了!
“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我要熊哥!”
“呼嚕嚕。”
“咔咔咔。”
“呼嚕嚕。”
“咔咔咔。”
啊,熱鬧的寢室又一次恢復了勃勃生機
好的,下面請欣賞001號宿舍爲大家帶來的交響樂章《互相傷害之誰都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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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黃小北三人一人臉上頂着倆黑眼圈,心不在焉,直打瞌睡的掃地擦桌子。
附近的服務員都像躲瘟神似得躲着他們三個,沒別的,這三忒可氣,也不知道是真沒睡好還是假沒睡好,一個個淨幹缺德事。
尤其是黃小北這個混賬,剛纔居然拿着一塊髒抹布,直接往一個服務員的臉上擦,一邊擦一邊還迷迷糊糊的唸叨,“這桌子咋坑坑窪窪的?”
唐僧更可氣,閉着眼睛在哪兒掃地,有好幾次都撞到了人身上,完事兒他還破口大罵,“沒長眼睛啊!”
衛斯林是最邪乎的,站在原地,直接就睡着了?更嚇人的是,這貨睡覺的時候還不忘拍馬屁,在哪兒神神叨叨的嘀咕着“李老闆來了,嘿嘿,王董事長您裡邊請,哈哈,太太您又漂亮了。”
這給周圍的服務員們嚇得,還以爲這三缺德貨鬼上身了呢。要不是孫師傅聞訊從廚房裡跑出來,一人賞了兩巴掌,這三還不定繼續幹什麼呢。
被孫師傅打醒後,黃小北三人還是一副困得要死的模樣,眼淚汪汪的打着哈欠。
馬六爺從三人的附近路過,瞧着他們三這幅半死不拉活的德行,不免好奇道:“你三昨晚兒幹嘛了,怎麼困成這樣,打了一宿撲克?”
“呵,開了一宿的演唱會。”
馬六爺頓時板起了臉,“讓你們三兒住地下室宿舍還把你們三兒這臭毛病養起來了是吧,還特麼敢在宿舍裡唱歌?反了你們了!”
馬六爺狠狠訓斥了三人一通後,就走掉了,不過臨走前又吼了三人一嗓子,“一會兒來個新的大堂經理,告訴你們,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外名校畢業生,都趕緊給我滾去洗把臉,省的讓人家以爲咋們酒店都是一羣吃不夠,睡不夠的廢物。”
馬六爺走後,留在原地的黃小北和衛斯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幽怨。
沉默半響後,黃特派員拿出了一位特派員應有的風度,率先開口道,“算了算了,畢竟卡爾那羣人差不多已經解決了天朝的事情,咋們以後也不用在擔心被魔黨的人抓走掛起來了,所以說呢,我也不剩下多少時間和你們繼續待着了。到時候老衛回北美支部,死光頭幹完活回自己的寺廟,我也回學院繼續掃地,咋們三兒以後可千萬別再撞見了哈。”
唐僧斜了黃小北一眼,冷哼道,“你就那麼確信他們能搞定一切?”
黃特派員哈哈一笑,“那當然,你真以爲我們學院最優秀的在校生是吃素的啊?那天你又不是沒看見,魔黨的人多厲害,結果幾下就被卡爾他們搞定了,而且我今天早上還看見吉兆了呢。”
老衛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問道:“什麼吉兆啊?”
黃小北掐着腰,大笑連連道,“什麼吉兆?呵呵,實話告訴你們,我今天早上做夢夢見卡爾他們被人打成狗,居然跑來酒店投奔咋們了,一般夢都是反的,你說這是不是吉兆?”
黃小北拄着拖布把,感慨萬千道:“雖然那四個王八蛋心挺髒的,但實力卻沒跑,我敢打賭他們這會兒不是坐在魔黨的大本營裡喝酒慶功,就是已經坐在回學院的飛機上了。”
說着話,黃特派員把胳膊靠在了身邊的一個酒店服務員肩膀上,頭也不回道,“兄弟你說是吧?”
一身酒保服飾的楚子楓,自然而然的站在黃小北身旁,冷冰冰道:“大概還需要再待些日子。”
同樣一身酒保服飾,不過左右手都打着繃帶的安德列夫也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黃小北的身旁,“學長,出了點小意外。”
聽着身後的聲音,正在對唐僧吹噓的黃小北愣住了,呆呆的轉過頭,看向身後本來應該是在開慶功會,但卻已一身酒保服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倆人?
看着倆人那副氣定神閒,神情自若的樣子,黃特派員愣了好一會兒,才一拍頭道,“哎呀,我昨晚真是沒睡好,居然又出現幻覺了,別說,這幻覺還挺真的,居然還有觸感。”
老衛傻眼了許久,苦着臉道,“那個,你好像沒出現幻覺,我覺得他們倆應該是真的。”
黃特派員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了,過了半響.......
“我勒個去,你們倆怎麼又蹦出來了啊!”
毛子兄弟一臉奇怪道:“學長,我們早上不是都跟您見過面了嗎?您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啊?”
終於搞清了現實和幻覺的黃小北哭喪着臉喊道,“尼瑪我以爲今天早上纔是我沒睡醒出現的幻覺啊,誰讓你們三兒剛跟我說完話就沒了啊!”
楚子楓悶悶道:“當時我們急着要去面試,而且我們也告訴你我們要去幹嘛了吧。”
“面試?”黃特派員突然抓住了什麼重點,可就在他想問清楚時,女性們的驚呼讚歎聲猛然響起。
“我去好帥好帥。”
“他就是我們新任的大堂經理嗎?不行,快扶我一下,我好暈。”
在一片驚呼聲中,孫師傅領着一位英俊到了極致,始一出現便惹得酒店所有女性服務員花癡尖叫的金髮男子走了上來。
孫師傅對着所有酒店服務人員,指着卡爾介紹道:“這位就是咋們酒店新來的大堂經理,大家以後要在卡爾經理的領導下,好好工作,爭取讓咋們酒店再上一個臺階。”
面對酒店所有服務人員的目光注視,卡爾十分有禮貌的鞠躬點頭,笑容溫和道,“大家好,我叫卡爾·伯倫,是酒店新任的大堂經理,以後還希望大家.......”
望着臺上開始演講的卡爾,黃特派員滿臉死灰。
這特麼......這特麼是被人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