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送走了死的親爹都不認識的山海酒店的老闆,黃小北臊眉耷眼的摳了摳臉,表示老人常說的嘴下積德還真是有道理的很啊,不然現世報這玩意兒說來就來。
想完,黃小北又看了看周圍問道,“哥們,前幾天坐我旁邊的那個老頭今晚兒怎麼沒來?”
那位給黃小北打過票據的侍者小哥,微笑的擦着手中的酒杯道,“您說的是林董事長吧?抱歉先生,林董事長是今晚C組的評委之一,所以大概不能來幫您了。”
黃小北點了點頭,“哦,這樣啊,那算了,還是我自己買吧,而且那老頭好像還是個毒奶,說的沒一個準。”
黃小北正琢磨着今晚買誰呢,毛子兄弟忽然從二樓的樓梯走了下來,一見黃小北,毛子兄弟趕忙笑着走到了他身邊坐了下去,熱切不已道,“學長,您幹什麼呢?”
黃小北盯着頭頂上方的電視屏幕,眼睛也不轉,“琢磨今晚兒買誰呢,誒毛子兄弟,你覺得今晚誰能贏啊?”
毛子兄弟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學長,我不太懂這些的。”
“嗯,也對,你除了喝酒估計腦子裡也不剩什麼別的東西了。”說罷,黃小北轉頭遞給了毛子兄弟一根菸,問道,“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們,大小姐上午是怎麼贏得來着?話說你們第一天又是怎麼把魔黨幹翻進入下一輪比賽的啊?”
饞兮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毛子兄弟沒有先回答黃小北的問題,反而是憨厚不已的看着特派員笑道,“學長,卡爾不讓我喝酒,所以把我從包房裡趕了出來,讓我回下樓睡覺。”
黃小北一臉複雜的打量着面前這個憨厚不已的毛子,“你咋不再直白點呢?”
毛子兄弟頗爲尷尬的眨了眨眼睛,撓頭道,“那個,學長,我,我真的是離不開酒,而且我的能力也跟酒有很大的關係,總而言之就是喝的越多,力量越大!”毛子兄弟苦惱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我都跟卡爾說過很多遍了,但他就是不信,非說我是在找理由喝酒,我甚至還給他展示了一下我不喝酒時動用能力的狀態,結果卡爾非說我是演的?!”
黃小北豪氣擺手,“得得得,跟你學長我不用來這個,要知道咋們跟卡扒皮可不一樣,自己人!想喝酒就直說,學長不差錢!”
說完,黃小北就衝着侍者兄弟吆五喝六道,“那個服務員啊,我這學弟看見了沒有?今晚他的賬全算在我頭上了,想喝什麼就給他拿什麼!本老闆不缺錢!”
聞言,侍者兄弟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滿臉絡腮鬍子,年輕的跟個四十歲大漢一樣的毛子兄弟,然後訕訕點了點頭,“奧,您的學弟......嗯,大器晚成,大器晚成,呵呵,那不知道這位先生想喝點什麼?”
“兩箱生命之水!”毛子兄弟坦然大笑。
黃老闆還沒反應過來,樂呵呵道,“對,你給他拿......特麼你跑這兒宰大戶了!”反應過來的黃老闆被驚得一哆嗦,趕緊攔下了想要可勁兒撒歡的毛子兄弟,同時朝着服務員擺手喊道,“別聽他的,你給我一瓶一瓶的上,而且最多半個小時給他拿一瓶!”
“好的先生。”
見狀,毛子兄弟有些失落的撓了撓臉,半個小時喝一瓶啊.......嗯,學長起碼比卡爾好。
想到這裡,憨厚不已的毛子兄弟又賊兮兮的轉了轉自己那雙棕色的瞳孔,尋思要不要教教學長喝酒呢?他要是也會喝的話,自己大概就吃喝不愁了吧?
盯着毛子兄弟那副賊兮兮的模樣,黃小北謎一般的看着他。
“你不是在哪兒琢磨怎麼多騙我點酒喝吧?”
“呵呵學長,您想多了,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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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手裡辛辣的生命之水,毛子兄弟先是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瓶,然後才舒爽的把酒瓶子往吧檯上狠狠一放,擦着自己絡腮鬍子上的水漬道,“學長,大小姐今天上午怎麼跟您講呢,反正贏得不太光彩。”
黃老闆淡定點頭,“評委死了幾個?”
“倆個進醫院了,還有一個當場昏迷。”毛子兄弟聳了聳肩膀,“幸好醫護人員來的夠快,不然真容易救不回來。”
“不過您倒是可以放心,因爲我們上一場比賽的評委們不像第一輪那樣,全是很難用錢買通的人,我聽六爺他們說,大小姐上午的六個評委,道爺足足拿下了四個,所以我們很順利的就進入了下一輪比賽。”
聽着毛子兄弟的描述,黃老闆氣憤的一拍桌子罵道,“資本主義,萬惡的資本主義啊!瞧瞧把這場大賽搞得,烏煙瘴氣的!我就告訴你毛子兄弟,人就都得信現世報,不信你瞧着,八成用不了幾天大賽組委會就會開始調查道爺了。”
毛子兄弟點了點頭,比較珍惜的喝着自己手中的烈酒道,“學長,這場比賽確實不太好,我聽道爺他們說,本來一開始復活賽的復活名額是隻有一個的,之所以變成了三個是因爲北京上海有幾間知名酒店不小心在第一輪預選賽的時候被淘汰了出去,所以大賽組委會才臨時多增加了倆個名額,但據說有幾個評委一直都比較反對,可架不住內部的壓力,才同意了。”
毛子兄弟又小聲在黃小北耳邊說道,“而且我們今天上午的比賽都沒有攝像機呢,最可怕的是輸給我們的對手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一個個還笑眯眯的。”
黃老闆又是一拍桌子,“上下串通,內外勾結,沆瀣一氣!自甘墮落!若上天有眼,那些王八蛋老闆們必遭現實大報!”
毛子兄弟贊同不已,然後就一口喝乾了手裡的烈酒,“至於第一場比賽.......學長,您可能都不太相信,我們真的是憑自己的實力贏得,魔黨會輸,貌似是因爲廚師太蠢,嗯,再就是,再就是我也不太清楚,因爲那場比賽我到現在都有點懵。”
黃小北一點頭,“嗯,明白了以後就買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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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今晚的兩組比賽全部結束後,黃小北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站起身,拍了拍手裡的鈔票道,“嗨,早知道就多買點了,才贏了不到兩萬塊錢?嘖,失策失策。”
見一旁的毛子兄弟可憐巴巴的盯着自己,贏了錢的黃老闆大氣不已的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三千塊錢,放在了吧檯上道,“那個服務員啊,再給來幾瓶烈酒我們打包拿走,”說完,黃小北很是體貼的拍了拍感動不已的毛子兄弟道,“自己藏好哈,要是讓卡爾看見了,指定還得給你沒收了。”
“謝謝學長!”毛子兄弟感激點頭。
黃小北表示都小意思,本老闆不差錢!
不過黃小北又好奇的問了毛子兄弟一句,“我說毛子兄弟啊,你家裡是幹什麼的?我看你應該也挺有錢的吧,咋現在連喝酒都得跟我們混啊?”
毛子兄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道,“我爺爺和父親只是獵人,不過在蘇聯解體之前,他們好像都是軍人,後來因爲不想在參與政事,就跑去西伯利亞打獵了,我家也不算太有錢。我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依靠咋們學院的獎學金。”
聽到獎學金幾個字,學業有成的黃老闆不免嘆了口氣。
也對啊,毛子兄弟一看就是好學生,獎學金肯定每年都能拿到,唉,本老闆就不行了,雖然名義上我也有獎學金,但就我那成績,壓根達不到標準,要不是弗拉德教授安排我去衛生部掃地,讓我有點死工資可以領的話,本特派員搞不好就得餓死在學院了。
黃小北瞭然點頭道,“那看起來你也不富裕,不過沒事,畢業了就好了,咋們學院福利還是很不錯的,你就像我在學院掃地......啊,沒幾個錢,不過支部待遇聽說還是很不錯的,你以後指定不缺酒喝。”
說罷,黃小北又掏錢跟侍者買了瓶上好的紅酒,拍了拍毛子兄弟的肩膀後,便準備提溜着酒去看看王董事長,好好感謝感謝他手底下廚師的給力。
但這時,正當黃小北準備要去送禮去,就見一直在不遠處牌桌上打牌的衛斯林,忽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來到黃小北和毛子兄弟面前,老衛臉色有些難看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道,“小北,商量件事兒唄?”
黃小北叼煙笑道,“什麼事兒啊?話說衛部長今晚兒又贏了多少啊?”
聞言,老衛不免有些尷尬低下了頭,訕訕說道,“那個,輸了.......”
黃小北聽得一愣,“輸了?你輸了多少?”
“兜裡還剩二百......”
“什麼?!”黃小北驚的差點蹦起來,揪着衛斯林的衣領,特派員臉紅脖子粗道,“你特麼說什麼?輸的就剩特麼二百了?你前幾天不是贏了三萬嗎?特麼一晚上就輸進去了?”
老衛低着頭,“不止三萬,你不在的這兩天,我和光頭兄基本就沒離開過這兒,我前前後後差不多贏了近二十萬,可,可誰知道今天運氣不太好,不小心被人家來了幾把同花順,然後就.......”
一聽見老衛這兩天居然贏了二十萬?雖然知道撲克這玩意兒打好了來錢是快,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更沒想到衛斯林這個敗家子兒居然一晚上就送出去了二十萬!
揪着衛斯林的衣領,黃小北氣的直咬牙,“你特麼是咋打的啊?不號稱是北美支部的撲克小王子嗎?就這兩下子?我你可真是......”
老衛虛心接受着黃老闆的批評,同時也擡起頭,紅着眼睛,一副爛賭鬼模樣的抓着黃小北的手道,“小北,意外,這絕對就是個意外!那個什麼,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你能不能借我一萬塊錢?你放心,我贏了兩倍給你!”
聽到衛斯林的話,黃老闆立刻鬆開了揪着他衣領的手,同時果斷後退,一臉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衛斯林道,“你誰啊?”
“噗!”老衛差點被這個沒底線的傢伙氣出一口老血。
“小北,我啊,老衛啊!住在你隔壁鋪的衛斯林啊!!”揪着黃小北的衣領,老衛崩潰大喊,心想這孫子不至於跟他也來這套吧?
“奧,老衛啊,嚇死我了,還以爲是死光頭跟我借錢呢,那個死光頭打的怎麼樣?”黃老闆訕訕笑道。
老衛心不在焉的抓着自己那亂糟糟的頭髮,“哦,光頭兄還好,這兩天一直都在贏,畢竟我好歹還回樓下睡個覺,他這兩天就沒出過貴賓廳,吃喝拉撒全在這兒。”
黃老闆一拍雙手,狠狠地數落在不遠處正賭大小的唐僧,“你們看看你們好好看看,這孫子還天天說自己是什麼高人,這麼老練的網吧包夜行爲,那特麼像是個出家的啊,早就知道他是個假和尚了。”
黃老闆一本正經的看着毛子兄弟,“毛子兄弟你說對不對?”
老衛默默的盯着他,“我說,你應該不是在轉移話題吧?”
“沒有啊,我能和你......哎呀不知怎的,突然感覺有點乏了,這樣,我先回屋睡覺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哈。”
“我就借一萬!贏了我三倍還你行了吧!”
“困了困了,睡覺吧睡覺吧,那個毛子兄弟啊,扶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