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煙睜開雙眼,入目卻是一片漆黑。
這是什麼地方?
她緊張地咬了咬牙,能感覺此刻身處的房間並非她熟悉的房間。
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她完全無法得知自己所處。
而且,她發現自己此時不能動彈,所以根本無法起身查看。
情況不妙啊!
如此看來,對方是敵非友!
沈苓煙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纔想起她曾從東宮獨自一人步行迴文家,只是由於心神恍惚,這才讓對方有機可乘。
也許,對方早已跟蹤她很久了。
沈苓煙嘆了一口氣,是什麼人要如此對她?
安王等人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按理說,京城內應該不可能出現如此明目張膽的對手。到底會是誰呢?
沈苓煙百思不得其解,卻只能認命地躺在牀上,無法採取主動。這讓她十分不安。
不知顏青雲是否知道她失蹤了?他那麼忙,也許根本不可能得知。
沈苓煙再次嘆了口氣,也許根本沒人會知道她的蹤跡。
她已離開東宮,顏依梅自然不會注意她。而文家的人尚不知她要回去,自然更不會去找她。
好像情況真的非常不妙啊!
沈苓煙正提心吊膽地做着最壞的打算,就聽“吱呀”一聲,接着,她見屋門開了,門外露出一絲淡淡的燭光。不一會兒,燭光越來越亮,一個人舉着蠟燭走了進來。
沈苓煙看向來人,燭光中,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是你!”看着來人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沈苓煙大驚失色。
此時,眼前之人正是悠然王府的二公子。
“想不到吧?”二公子獰笑地看着她,“當年蕭琪爲了你斷我手臂,可惡至極!”
沈苓煙不由得看向他的手臂。
“不用看了,已經接好了,只是使得不便。”二公子恨恨地道,“爲了重新習武,你可知我花了多少時日、受了多少苦!”
想起他前幾年的生活。他眼裡閃出仇恨的光芒,“哼哼,蕭琪當年那麼囂張,可惜一定想不到,他的心上人如今會再次落入我的手中。哈哈哈哈~~~如今我倒是要讓他嚐嚐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的滋味!”
那二公子放下手中蠟燭,緩緩朝她走去。
看着那眼露淫邪笑容的男子,沈苓煙只覺心裡越來越緊張,“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二公子邪魅地笑了笑,“那日在芙蓉湖,大哥爲了給小妹報仇,想直接把你殺了。可是我卻認爲這樣太可惜了,可惜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所以呢,報仇前,應該先讓我好好享受享受……”
“你,你,你……你別過來!”沈苓煙緊張地盯着他的動作,卻無法動彈。這讓她越來越害怕。
怎麼辦?怎麼辦?
這混蛋好像真的會這麼做!
沈苓煙只覺心臟加速跳動得厲害,彷彿快要蹦出胸腔一般。
“喂,你不覺得這樣做不夠光明磊落嗎?”
“光明磊落?”二公子笑了,“你居然跟我說光明磊落!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快速來至沈苓煙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坐在了牀上,並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
“啊……”沈苓煙一聲尖叫,卻加速了他扯開衣襟的動作。
“二公子,此女碰不得。”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二公子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沈苓煙驚魂未定地看着上方,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而門口那個熟悉的說話聲,原本應該最讓她厭惡與仇恨,此時卻彷彿變成了美妙的旋律。
二公子面無表情地緩緩起身,看向門口身着道袍的老者,“怎麼,何道長居然對這丫頭突然心存憐憫了?”
此時門口之人正是何國師,他已從刑部逃逸,只不過沈苓煙並不知曉。
她對何國師的出現感到十分意外,心知外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可惜她無從知曉。
這時,何國師緩步走進了屋。
“二公子,請聽貧道一言,此女不是一般人,公子碰不得。”
二公子冷笑道:“本公子碰不得,難道道長碰得?”
何國師並不生氣,只是搖搖頭,“非也,貧道之意,此女是北夷的仇人,應該被綁上北夷的祭壇。公子莫要忘了,咱們北夷的規矩……”
“哼,我當然記得。”二公子淡淡地道,“上祭壇者必須是姑娘。”
“公子記得就好。”
沈苓煙聽了他二人的對話,眉頭直皺。
他們都是北夷留下來的人?聯想到之前靈蛇山的事,沈苓煙不禁恍然。
難怪,何國師總是慫恿安王謀逆,恐怕不是爲了他的命格,而是爲了讓龍越國陷入混亂吧?
她很想問個明白,這時卻見二公子正不懷好意地看着她,嘴裡的問話便又縮了回去。
只見二公子瞥了她一眼,纔不緊不慢地勾了勾脣,“只是,道長確定她還是個姑娘嗎?”
何國師神色一凜,“公子此言怎講?”
二公子緩緩地說道:“我能聞出來,她早已有男人了。”
沈苓煙不覺愕然,同時臉上一陣緋紅。
這男人簡直不要臉,什麼叫“聞”……
她恨恨地瞪着他,卻見他根本沒有在意,而是和對面的何國師交換着眼神。
此時何國師臉色暗沉,舉起手來掐算了好一會兒,才沉沉地吁了一口氣,“幸好四靈已去其二,不足爲慮。”
沈苓煙皺着眉,對他的話實在不明所以。
怎麼又扯上四靈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還有,四靈和北夷又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可真是越來越亂!
只聽二公子問道:“如此,這女人要怎麼處置?是不是可以讓給我了?”
何國師仍舊搖頭,“二公子先別動她,讓貧道好好想想……”
見何國師轉身似乎要離開,沈苓煙忍不住開口喚住了他,“何道長既然來了,爲何不把一切說明白?反正小女子此時落入你們手中,想必沒有逃走的可能。”
二公子看着她冷冷笑道:“原來沈姑娘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沈苓煙沒理他,而是緊緊盯着何國師。
何國師平靜地看着她,然後瞭然一笑,“姑娘想問什麼?貧道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