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大概半個時辰,方寧召集人馬正準備出發,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沒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方寧神情一凜,目光掃過聲音來源方向,只見遠處道路盡頭出現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方寧正要派人前往查看,一旁的胡勇已搶先奔了過去。
接着,又有兩道身影掠了過去,是沈苓煙和楊子元。
方寧暗自搖了搖頭,這丫頭,如今雖然成熟了許多,可是好事的毛病依舊改不了。可憐楊子元就得盯緊了她,隨時跟在身邊。
既然他二人已經過去,方寧便打消了讓其他人過去查看的念頭。
不一會兒,三人都回來了,胡勇懷裡還抱着一個染滿鮮血的男子。
“二哥,快來!”沈苓煙朝文正莛喊道,“有人受傷了!”
胡勇輕輕把人平放於樹蔭下的空地上,就見文正莛提着工具箱快步而至。
文正莛俯身爲那個受傷的男子認真地清理傷口、上藥包紮,過了半個時辰才全部處理完畢。
待那名男子清醒過來,胡勇立刻問道:“你是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了?”
“喂,你着什麼急!”沈苓煙瞪了他一眼,“你沒見人才剛醒,還虛弱得很。”
她拿來一壺水,讓人把他扶坐起來,慢慢喂他喝了幾口,見他臉色漸漸好轉,這才向他了解情況。
此人名叫吳正剛,是北環村的村民。今日清晨他和幾名同伴去地裡做活時,路過前方樹林,遇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子正在商量今晚洗劫北環村的事。他們一聽嚇壞了,心知遇到了土匪,便想悄悄到村裡報信,可是不小心卻被那幾個土匪發現。於是那幾個土匪當場殺人滅口。吳正剛由於被同伴擋了一下,土匪的刀沒有傷到他的要害,所以躲過了一劫。只是由於他在土匪離開後許久纔敢慢慢往村子方向移動,所以仍然失血過多,這才走到半路就倒地不起。
“那幫土匪今晚要洗劫北環村!”
這纔是衆人如今最關注的重點。
“這羣可惡的土匪!”沈苓煙憤憤地罵了起來,“胡大哥,這麼大的事,你們得趕緊派人來阻止啊!”
胡勇緊緊皺着眉,“現在已經快黃昏了,離這裡最近的兵營也有四十里路,快馬求救恐怕來不及了……”
“來不及?”沈苓煙看了看地上坐着的受傷之人,又看了看北環村的方向,“那怎麼辦?總不能任由土匪洗劫村子吧?”
“當然不能。”胡勇斬釘截鐵地說道,“大不了咱們兄弟和土匪拼了……”
他回頭看向自己手下兵士,“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和土匪拼了!”那些兵士異口同聲地喊道,“拼了!”
土匪想要洗劫村子,自然人手不少,他們這隊兵士頂多也就七八個,和土匪對陣的確贏少輸多。
沈苓煙被他們的情緒感染,立刻接口道:“我們也一起。”
她看向楊子元,“子元,你安排一下吧。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那些土匪洗劫村子。”
楊子元點了點頭,自去安排人手。
胡勇見他安排得井井有條,眼裡的讚賞一閃而過。
看來這小姑娘果真是領導,而這個姓楊的雖然一直默不作聲,卻也是老大。
“楊兄弟,我們的人也歸你一起調派吧。”
胡勇作爲官兵,把自己的人手交給楊子元調派,可見他對楊子元是真心佩服。只是他擔心楊子元不敢收他們這隊官兵。
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楊子元眼睛不眨一下,很快給他們也安排了任務。
他們的任務是帶領大家聯繫北環村的村長。畢竟他們是當地的官兵,這種事情由他們處理正是名正言順。
胡勇見他安排合理,沒有異議。
於是,他們一起進了北環村。
胡勇找到村長,說明情況。
村長一聽土匪要洗劫村子,大驚失色,“各位,這……這可怎麼辦?我聽說隔壁北關村的村民全都被土匪殺了……”
“不用擔心,我們就是來阻止這一慘案的。”
胡勇讓村長幫忙把吳正剛安排妥當,然後再把他們的人也安排好。
既然土匪準備洗劫整個村子,他們的人便分佈在村子的各處,尤其分散躲藏於村子裡各個必經之路上,還有進入村子的各個路口處。
沈苓煙的三百護衛這次跟了兩百過來西北,所以人手上還是綽綽有餘。何況他們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
於是,原本一場土匪洗劫村子的事件變成了單方面的土匪被截殺抓獲活動。
那些土匪直到被抓了以後仍莫名其妙。
而村民們異常高興,他們想不到碰上了如此厲害的官兵。
“各位是顏將軍的手下嗎?”
“當然。”沈苓煙回答得很乾脆,回答後才發現村長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
“太好了!想不到顏將軍居然親自過問這事……”
沈苓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顏青雲是西北軍的老大,所有軍士兵將不都是他的手下嗎?這人這是什麼反應?
這時胡勇才悄聲告訴她,顏青雲將軍雖然是西北軍的老大,可是他手下還有許多將官,而村長的意思自然是問他們是否顏將軍的直屬手下。可見他們的武力值已經超出了百姓平常所見的普通兵士,百姓們這才認爲他們是顏將軍的直屬。
沈苓煙由衷地笑了。
顏青雲果然是這裡的人們心目中的大英雄、大人物!
沈苓煙和村長聊了一會兒,就去看他們審訊那幫土匪。
“你們是哪裡的土匪?北關村的村民是不是你們殺的?”胡勇憤憤地問道。
他一想起北關村村民的慘死,就恨得直咬牙,很想上前給上這些人幾拳。
只是,他雖然恨,可是那幫土匪居然還硬氣得很,對於他的問話一點兒也不屑回答。
見沒人回答,胡勇怒了,抽出佩刀,架在其中一名土匪肩上,“說,不然殺了你!”
沈苓煙搖搖頭,“胡大哥,你這樣做,他們未必會怕你。”
果然,那人仍不開口。
而胡勇因爲得不到答案,一時卻又下不了手。
“你說怎麼辦?”
沈苓菸嘴角上揚,“審訊犯人嘛……最重要的,應該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也不能太殘忍,嚇唬嚇唬就好了……”
胡勇愕然地看着她,“什麼意思?”
“比如,舉個例子。”沈苓煙道,“若是有人最怕蛇,就放條蛇在他身上……”
胡勇忍不住眉心跳了跳,這算威脅恐嚇?
楊子元勾了勾脣,“小煙,你別操心了。這種事交給方寧吧。”
沈苓煙撇了撇嘴,“呵呵,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胡勇:“……”
於是,那羣土匪交由方寧審訊,其他人仍坐於客廳喝着茶,聽村長介紹顏將軍的英雄事蹟和他們以前的悲慘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