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煙在牛頭山上着急地等着楊子元他們,沒想到白寅居然先到了。
她剛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愣了片刻,有點難以置信。她原以爲白寅不會理她,沒想到那麼快就來了。此時離她上山還不到兩個時辰。如果羅捷快馬加鞭趕回去,他也必須立刻趕過來纔有可能在兩個時辰內趕到。
她此時心裡除了吃驚,還有抱歉。給白虎門帶來麻煩,她真的很抱歉。
牛頭山的人也沒想到白寅真的親自出馬。
“大當家,怎麼辦?白寅親自過來了。”刀疤臉擔憂地道,“看來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帶了多少人來?”
“就他一人。”
“一個人?”
“是。”
烏雷微微沉眸,“白寅,你居然敢孤身前來,膽子不小。莫非你以爲我牛頭山這麼容易對付?!哼,這次就讓你有來無回!”
沈苓煙見到白寅的時候,他仍是一身青衣,帶着銀色面具,只是此刻顯得風塵僕僕。
“白寨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白寅懶得和他寒暄,直接問道:“烏寨主抓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白寨主這話說的,烏某可不知道她是你虎頭山的人。”
“現在知道了就放人。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哈哈哈哈~~~”烏雷狂笑道,“白寨主說得真好,咱們的確應該多多交往才能增加交情。以烏某之見,不如白寨主就把此女送與烏某,以作兩寨修好的見證如何?”
“不可能。”白寅冷冷地拒絕他,“別做夢了!”
“白寨主如此看重這女子,莫非她是白寨主的姐妹?”烏雷道,“其實這樣更好,咱們可以親上加親。烏某這次是真的希望和虎頭山修好。”
白寅冷冷地回答他,“她是我白寅的女人。”
什麼?!
沈苓煙怔怔地看着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這人怎麼回事?!什麼理由不好說,偏偏說了個這樣蹩腳的理由,有沒有搞錯!
“哈哈哈哈~~~”烏雷再次狂笑道,“白寨主別騙人了,這女子分明還是個姑娘。”
“那又怎樣!她是白某看中的女人,你搶不了。”
“既然咱們爭執不下,不如來個比試,看誰厲害,然後請姑娘自己決定如何?”
白寅看了沈苓煙一眼,淡淡地答道:“好。不知烏寨主要如何比試?”
“本來咱們都是粗人,比武就好了。只是如今既然要讓姑娘好好看看咱們的本事,當然應該多比試幾樣。”烏雷想了想,“不如咱們來個文鬥再來個武鬥吧?”
還文鬥!
沈苓煙對着烏雷翻了個白眼,這人以爲自己是文人呢!
估計見到沈苓煙不屑的目光,烏雷咧嘴笑道,“姑娘別以爲我們文鬥是學那些文人吟詩作對。咱們可是粗人,文鬥當然是比喝酒斗酒量了,看誰的酒量好。哈哈哈哈~~~”
暈!比喝酒斗酒量!這也算文鬥?!
沈苓煙無語了。不過,貌似喝酒的確比打鬥來得斯文些。
“是不是武鬥再來個比拳腳比騎射?”沈苓煙嘲諷地說道,“你以爲你們考武狀元呢?!”
“哈哈~~姑娘就當我們在考武狀元好了。”烏雷回頭看向白寅,“白寨主,烏某的提議怎麼樣?”
“隨便。奉陪。”
白寅仍是話不多,淡然處之。
“哈哈,那好,咱們就先文鬥比酒量。”
烏雷說着吩咐手下備酒。
沈苓煙跟着他們來到比試的地方,只見烏雷手下搬來了十幾個大酒缸。
哇塞!這麼多!
沈苓煙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十幾個大酒缸,再看了看淡定的兩人,暗自搖了搖頭。這麼多酒喝下去,不醉死也撐死。
“白寨主,請吧。”烏雷一抱拳,和白寅先後入座。
手下已經準備了一桌子大碗,每個碗裡倒滿了酒。
“白寨主,咱們就不用囉嗦了吧?”
白寅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碗,一飲而盡。
“好酒量!”烏雷讚了一句,也端起一碗酒直接喝完。
他二人,一人一碗,動作利落,不一會兒就把桌上的酒都喝光了。
不是吧!這也太誇張了!沈苓煙看得直咋舌。不過,幸虧白寅戴的面具只遮住三分之二的臉,剩下的關鍵部位嘴巴倒是露出來了,否則喝酒哪有那麼方便。
她正研究着白寅的面具,桌上的碗又已倒滿,兩人開始了新的一輪斗酒比賽。
見他二人動作迅速地再次把桌上的酒喝光,沈苓煙內心漸漸着急。
再這麼下去,待會還怎麼進行武鬥?!這烏雷不會是故意要把白寅灌醉好自己贏得比賽吧?
沈苓煙偷偷瞄了一眼白寅,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臉,但是可以看出他握着碗的手仍然有力,喝酒的動作也仍然迅速。還好,沈苓煙暗自吁了口氣。
說實話,她對烏雷提出的這一文鬥,充滿了擔憂,總覺得烏雷不安好心。雖然烏雷和白寅喝着同樣酒缸裡倒出來的酒,用的碗也不分彼此,可是,烏雷若沒有必勝的信心,又如何會有這個提議?!烏雷可不像表面那般人畜無害。
沈苓煙緊緊盯着他二人的動作,只是這也只能是明面上的,暗地裡似乎看不出什麼。
地上的酒缸已經空了許多,沈苓煙內心的着急越來越盛。要是白寅喝醉,不用說接下去的比試,說不定直接就能被對方的人搞死。現在他可是單獨一個人在對方山寨中。
她也不相信那些所謂喝酒打醉拳的人有多厲害,當然被催眠了的除外。酒是致幻劑,也可以用來作催眠的介質。只是,若是已達到深層醉酒階段,恐怕啥事都幹不了,更別說繼續比武。
“喂,你們兩個別比了吧?”沈苓煙一着急就喊了出來,“我看你二人都挺厲害的,就算不分勝負吧。怎麼樣?”
白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烏雷則嘿嘿笑道:“姑娘這是心疼了?”
“無聊。”沈苓煙翻了個白眼,“我怕你二人一會都喝趴了,我可就看不到精彩的武鬥了。”
“既然姑娘發話,我們就改成武鬥吧。白寨主,比射箭怎麼樣?”
“隨便。”
於是,沈苓煙又跟着他二人來到演武場。
沈苓煙正擔心兩人是否會醉酒眼花看不清箭靶,結果,兩人的羽箭都正中紅心。
喲!又是不分勝負。
接下來是拳腳比試。
“白寨主用什麼兵器?”
“不需要。”
哇!徒手耶!
沈苓煙崇拜地看着他,突然一陣風吹過,她感覺白寅似乎整個人晃了晃。
嗯?什麼情況?眼花了嗎?
只見白寅兩手握拳,似乎有些站不穩。
不是吧,難道他喝醉了?!
只聽白寅大聲喝道:“烏雷,你個卑鄙小人!居然在酒裡做手腳!”
沈苓煙心裡一驚。最糟糕的猜測出現了嗎?烏雷果然不安好心!可是,以白寅的本事,應該不可能那麼容易中招啊。
“哼哼~~白寅,饒你再厲害,也猜不到老子的軟筋散其實不是下在酒裡,而且在風中,只要你喝了酒就能中招。哈哈哈哈~~~”烏雷狂笑地看着他,旋即狠狠地說道,“來啊,把他抓起來。”
那些手下聞言立刻撲了過來。只是他們還沒到跟前,白寅已經一躍而起,攔腰抱起一旁的沈苓煙,迅速往旁邊的樹叢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