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愛情的王龍,沒有了部隊士兵的剛毅,反而變的柔情似水,眼中充滿了情誼。
吳子煜也聽明白了怎麼回事。
那是過年前,王龍剛復原,拿了五萬塊錢的復員費回家。
在部隊,管理太嚴格,回到了地方,自然就放了羊,在赤山鎮上到處閒逛,再加上手頭有點錢,一天到晚泡在網吧,遊戲廳,也不去找工作。
鎮上玩遍了,就去石島城裡玩。
這麼玩了一個多月,還有十幾天過年,王龍玩了一通宵的遊戲,輸了一百多塊錢,剛走出遊戲廳,就看到遠處一個身穿玫瑰紅大衣的女孩,從汽車站提着個大箱子走出汽車站。
這個女孩長的非常好,長頭髮梳成馬尾,瓜子臉,身材苗條,腳下蹬了雙長筒靴,再加上外面的大衣,很好的凸顯了體型。
王龍見了這女孩,讓他眼前一亮,他一下子就呆住了,太漂亮了,美女,真是美女!
王龍在部隊五年,不說與世隔絕,起碼等閒也見不到個女人,這次一見這個美女,王龍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人家。
王龍這個人,平時跟認識的人愛開玩笑,但是遇到生人卻話不多。這次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孩,他更是不知道怎麼去搭話。
眼見着女孩,出了汽車站,迎着車站前停了一溜的出租車就要上去,王龍心裡雖然着急,想上去搭話,但是卻沒有搭話的方法。
在女孩不遠處,三個坐在汽車站出站口不遠的抽菸的幾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正在對着女孩的背影竊竊私語。嘀咕了一陣,三人,扔掉菸屁股,追了上去。
“嗨,妹妹,你要去哪?”其中一個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加襯衣的小青年,朝女孩嬉皮笑臉的調笑道。
王龍一見這種情況,頓時有了上去的理由,他快速跑過去,一把拉住這個已經開始對女孩拉拉扯扯的小痞子的手,“給我住手!”
王龍當了五年兵,後來因爲身體素質出衆,能吃苦,在入伍第二年就被偵察連選去,當了偵察兵。
偵察兵是每個部隊的精銳,幾乎可以算是部隊的特種部隊。
王龍腰板筆直,聲音洪亮,再加上長的結實,濃眉大眼,很是有股英武氣,讓張欣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安全。
張欣然在青島讀書,寒假放假回家,沒想到在汽車站遇上了這種事。
“草你媽的,你誰啊,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那個正對着張欣然拉拉扯扯的小痞子,一見有人多管閒事,頓時心裡惱火,嘴上就開始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就是,媽的,趕緊滾,別耽誤火哥好事。”黃毛旁邊的兩個小痞子也幫腔道。
在心上人面前,就算是泥人也會憋出火來,更別說王龍這個一身是膽的復員偵察兵了。
三拳兩腳,打翻了三個鬧事的小痞子,張欣然見狀一拉王龍的袖子,兩人一起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赤山。
石島距離赤山並不遠,只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
下車後,張欣然對王龍千恩萬謝,不過這也正是王龍期盼的,他不但認識了自己心中的女神,而且女神還牽了他的手。其實張欣然只不過牽的是他的衣服罷了。
互留了電話後,王龍懷着激動的心情回了家。
在回去的路上,他就跟張欣然發短信,張欣然也欣然回信,兩人聊的火熱。
甚至整個寒假,兩人都聊的挺好,天天來微信來微信去的,兩人放假也見了幾次面,感情也一步步升溫。
不過就在張欣然開學的前夕,他們的事情被張欣然的母親發現了,這事遭到了極大的阻撓。
原因是張欣然的父親是赤山鎮鎮長,在當地也算名門望族,張欣然的母親一門心思準備把女兒嫁給縣委或者市裡領導的公子,當然就算不嫁給這些人,也要嫁給個富家子,反正不能讓女兒跟個窮當兵的好,況且還是個復原回家沒工作的退伍軍人。
雖然張欣然對王龍也有些不捨,但是在父母的強力干預下,沒收了通訊工具,她也無能爲力,就連開學上學,都是母親親自送她去的。就這樣雖然後來張欣然通過微信號,輾轉聯繫到了王龍,但是面對家庭如此大的阻力,張欣然也有些迷茫,她的迷茫也傳染給了王龍。
這都幾個月了,王龍雖然跟張欣然一直沒斷聯繫,但是這次暑假的到來,王龍滿心希望張欣然能回家跟自己見面,但是卻不料張欣然被她父母給送到了她遠在省城的姑姑家。
聽完王龍的講述,吳子煜拍拍他的肩膀,“鎮長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鎮上他還能裝裝,到了外面,狗屁不是,沒事,我支持你追她!”
吳子煜剛表完態,吳子煜的父親就推開了門,把自行車推進了院子,王龍趕緊站起來,“吳叔回來啦!”
“嗯,大龍啊,坐吧,坐。”
吳父一回來,這人就齊了,飯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吳父洗了把臉,飯菜就端了上了,屋裡太悶,就在院子裡擺了餐桌。
吃飯前,吳父跟王龍說道,“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吳高鬆跟一幫人,好像是村裡拆遷的那個什麼建築公司的,在村南地裡,比比劃劃。”
“我家地就在南面,吳高鬆要幹什麼?”王龍問道。
“誰知道呢,我距離太遠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他們不會是見動員村民沒效果,自作主張的要在莊稼地裡動工吧?”吳子煜問道。
“他們敢!”王龍很不服氣。
“我也感覺他們不敢,畢竟現在國家非常重視土地,在糧食地裡搞開發,這是被絕對禁止的。”吳父也贊成王龍的觀點,認爲兒子的想法異想天開。
吳子煜雖然一年多沒回來,這纔回來一天,但是所見所聞,他能分析的出來,雖然自己說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卻不是沒有可能。
“吳高鬆是什麼人,他家這羣兄弟是什麼人?他們家有個好東西嗎?吳高鬆當了書記,他家的這些兄弟都去了村裡的保安隊,說個不好聽的,這都是打手。再說了,書記幹也是有期限的,不就三年嗎,這兩年,村民誰沒看清吳高鬆的爲人,他下屆鐵定沒希望,因此他要是不抓緊最後這一年的時間撈點錢,他還有機會嗎?
要掙錢,就要搞建設,他跟那個什麼飛龍建築合作,要對我們村進行改造,但是我聽說社員大部分都不同意,因此,他的改造根本進行不下去,村民都在家,他就算強拆也沒有這個可能,這樣,他非常有可能瞄準那片糧食地,所以,我感覺吳高鬆鋌而走險的可能性很大。”
聽着吳子煜入情入理的分析,王龍和吳父都頻頻點頭,“有道理,不過吳高鬆真有這個膽子?”
吳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有這個可能,吳叔,子煜,你們先吃着,我回家跟我父親說說,別讓吳高鬆這個混蛋真把地毀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