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昨天下午,李建鵬還在羅開面前吹噓說他被請來的評委,還給羅開上了一趟教育課。
而今天,他卻拿着報名單子緊張的站在舞臺上,羅開卻坐在評委席上手中轉着圓珠筆,輕鬆自在。
這是怎樣的諷刺?
李建鵬無地自容,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羅開心中樂開了花,他就是很俗氣,當李建鵬進來的那一刻,他就高興的不得了,看着李建鵬輕輕一笑,卻是全身的舒爽——
沒想到你真的落到我手中了啊!昨天羅開還想着若是李建鵬恰巧是甲組,看到自己坐在評委席上該多有意思啊!
李建鵬果然是甲組,羅開應該說一句,天助我也——
李建鵬表現的很不自然,面對幾個攝像機他又不敢和羅開說話,真的想解釋兩句,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李建鵬還愣着幹什麼?開始你的演唱吧!”捲髮評委說道。
“哦!好好。”李建鵬只能硬着頭皮的把話筒送到了嘴邊,他知道今天完蛋了,有羅開在鐵定的過不了關,心裡後悔死了,昨天若是好好的和羅開敘敘舊,興許一切都會變的很樂觀。
說什麼都晚了,好不容易登臺了,那就唱吧!昨天和羅開舊怨又添新仇,羅開肯定會不讓自己過。他只能期盼着,自己的歌聲能打動另外三個評委,這樣三比一的票數也照樣能夠通過。
現在也只能求老天爺保佑了。
李建鵬是音樂老師,當然有唱功的,各種技巧拿捏的很準,這次選的是一首他比較拿手的歌曲。
“嗯,這禽獸男唱的挺不錯。”
“有幾分味道,聽的出是搞音樂的。”
“這個應該能過關吧!”
這時,直播間的粉絲見鏡頭一晃,羅開把筆記本電腦從條子手中接過了過來,快速的打了幾個字,“他當過我的音樂老師,大色狼,昨天見到我還教育我來着。”
羅開不方便說話,只能打字跟粉絲們說了。
“我靠靠靠——狼哥的老師。”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進來的時候臉是那種色的呢!”
“可以拖出去打死了。”
“我就說嘛!這種外表斯斯文文的,壞心眼啊!”
“這次,栽到狼哥的手裡了,哈哈!”
“狼哥,你還不按叉,等什麼呢?”
“狼哥好好教育他一下啊!”
直播家的粉絲知道李建鵬和羅開有恩怨之後,開始起鬨了,攝像頭再對準李建鵬的時候,大範圍的開罵了。
“咦!狼哥你按錯了吧!竟然給他了通過——”
“雖然他唱的還不錯,可是他跟你有仇啊!狼哥你別這麼正人君子啊!咱們都是凡塵中人不用裝清高的——對付仇人就要不擇手段嘛!”
“狼哥真是大人大量啊!佩服。”
“佩服+1”
“看來狼哥是不屑公報私仇啊!”
“狼哥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許多。”
“——”
一曲唱完,李建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羅開,羅開居然沒有按叉,而是選擇了通過,絕對的出乎意料,他都不敢相信,看了看羅開,後者對他眯眼一笑,眼神之中完全沒有記恨,彷彿根本不屑計較以前的事一般,好寬宏大量啊!
遺憾的是有兩個評委點的是不通過,2比2是待定狀態,按照規則李建鵬是需要再表演一次。
他又唱了一首歌,結果還是2比2,待定,又唱了一段,還是待定。
這有點——他再看羅開時候,恍然大悟,羅開這是在整他玩啊!頓感絕望了,想掉頭就走,不再受這種折磨了。
咬着牙又唱了一次,抱着若再不行,就甩手走人的態度。
這一次竟然是四票全部通過,恍然如夢一般。
他又看向了羅開,羅開緩緩地說道:“你的颱風不是很好,剛上臺的時候有些怵場,唱了這幾次明天好多了,你晉級了,祝你好運——”
李建鵬感動的稀里嘩啦,他沒想到羅開真的不計前嫌,竟然讓自己通過了,而剛纔也不是爲了耍自己玩,原來是讓自己多適應一下這個舞臺啊!以德報怨,多感人哪——
李建鵬很是自責,來到羅開身前,握着羅開的手,“感謝感謝。”
羅開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加油!取個好成績回來。”他們師生的身份替換了一般。
“一定的——”李建鵬信心滿滿地道,他也一直有着音樂夢,很看重這次的比賽,能夠過了第一關,他激動異常。
哎!羅開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只要羅開一句話,李建鵬就得滾蛋,想過關,門都沒有。但是想了想何苦呢!他討厭李建鵬這個人,但是很贊同他追求音樂夢想的決心——
所以不計前嫌,讓他通過了,至於他能過幾關,斬幾將,就看他自己的了,不過羅開並不看好他,他唱歌中規中矩,沒什麼特點,他這樣的歌手一抓就是一把,沒後臺沒人脈,想走下去很難很難。
“狼哥真是大人大量啊!”
“贊同狼哥的作法,以德報怨是爲聖人也。”
“狼哥,我發現越來越喜歡你了。”
直播間的兄弟們,踊躍發言,有人覺得可惜,有的覺得羅開這樣做卻是真君子大丈夫。
其實羅開也沒那麼高尚,在他眼中李建鵬已經是個小人物,何必再跟他計較什麼。
上午的評選終於結束了。
羅開帶着條子和伍一二找一家餐廳吃飯,吃飯的時候,房間內的粉絲們一致的要求開着直播。
吃過飯,羅開帶着條子在車裡休息了一會。
今天太陽很大很大,十分的燥熱。
海選現場排隊的參賽員,誰也不捨得隊伍,有了昨天排隊的經驗,很多人包裡都帶了吃的,餓了就吃點,渴了就喝點水,好不容易排到現在若是離開了,今天又要泡湯了。
由於羅山峰四人住的地方比較遠,今天雖然都早早起牀了,但在趕來的路上公交車耽擱了一些時間,來之後就好多人了,上午沒輪上他們,不過前邊沒多少人了,下午肯定會輪到他們的。
暴曬在太陽底下,早就溻溼了衣服,黏糊糊的站在身上很不好受,羅山峰四人都是莊稼漢,還都能撐得住,有些嬌嫩的城裡人已經出現中暑現象了。
“峰哥,餓了吧!咱們吃點東西吧!”魏二奎說着話,拉開揹包拉鍊,取出一兜準備好燒餅,四瓶礦泉水,一瓶辣椒醬——他們本來就不是來享福的,中午隨便吃點晚上再補些好吃的。
四人圍了一個小圈坐到了地上,一瓶辣椒醬成了寶貝,撕開燒餅,裡面抹一些辣椒醬,把燒餅摺疊,吃的很香——
魏二奎和羅本生兩人都屬於那種愛說愛笑的,總愛鬥嘴嬉鬧,“你上火,別吃這麼多辣子了,先給我啊!”
“你邊上去,等我弄完再給你。”
兩人玩鬧似的爭奪起拿一瓶辣椒醬,可,一不小心——辣椒醬上面飄的一層油,被甩出去一些。
“我靠,你們想死啊——”
一聲怒叫響起,魏二奎和羅本生頓時停止了搶奪,定眼看去,他們把辣椒油甩到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年輕人長髮,打扮的很時尚,此時正凶巴巴的瞪着他們。
“對不起,他們不是故意的。”羅山峰急忙站起來抱歉地道,然後又對着羅本生說道:“本生,趕快給人擦一下。”
羅本生從兜裡掏出一團衛生紙,準備幫青年擦掉身上的辣椒油。
“滾開——”青年發飆了,使勁的推了羅本生一下,噌噌噌差點沒摔倒地上。
這時,另外的三個年輕人上前來,都帶着一副狠相,指着羅山峰四人,放狠道:“她媽!的,你們不想活了是吧!”
他們也是一個四人組合,排在羅山峰四人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