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找他理論,你說他們家有錢。”聶愛芳哭着道:“我說讓老師給你換個座位,可沒人願意和你同桌,你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就想着,讀完這學期,媽媽就帶你回老家去讀書。咱們鄉下的學校,也有很多好老師的!鄉下的學校升學率不好,但是反正你讀書又不努力,考不考得上高中也沒關係。”
“秋秋,別教那個混賬小子了,我跟你李阿姨說,我來說。”聶愛芳看着聶秋,懇求道:“那小子肯定會惡作劇的,你別教那個小子了。”
聶愛芳的眼裡的淚水讓聶秋無法拒絕,這個母親,心疼自己的女兒,但是和很多鄉下農婦一樣,她什麼都不懂,她有着自己的懦弱,她只能逃避,儘量的,讓自己的家人不再受到傷害。聶秋笑着,用手擦掉聶愛芳的眼淚,點了點頭,“好,我不教他了。”
雖然李凱傷害的人不是她,但是聽到聶愛芳說的話,她似乎也感同身受,難怪那個聶秋會如此的內向,她不由得想象,一個性格內向的女孩子,在上學的時候因爲同學的惡作劇褲子被粘在凳子上,在好多同學嘲笑的圍觀的眼神中,使勁的站起來,然後將褲子扯出了一個大洞,因爲羞恥心而不敢走路回家,只等趴在桌子上無助的等待天黑,然後回家,卻不小心在課桌上睡着了,然後母親找來,母親的心情,孩子的委屈,聶愛芳的眼淚讓聶秋都不由得想哭。
李凱……之前那麼惡劣嗎?
是不是如果不是‘聶秋’的改變,李凱會這樣繼續欺負聶秋欺負下去?在李凱眼裡,之前的聶秋到底算是什麼?一個玩偶嗎?還是說,連玩偶都算不上?內心,似乎有一團火焰,將悸動的萌芽燃燒殆盡,而內心的傷痛,就像是與之前的‘聶秋’感同身受一般,委屈、心痛、無助,各種情緒涌上了心頭。
安撫好了聶愛芳之後,聶秋便和聶愛芳一起吃了柚子,聶秋幫聶愛芳洗碗,聶愛芳幫聶秋燒水洗澡洗頭,兩個人做完這一切之後,便一起開始算今天的賬目,算好了之後,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聶秋就和聶愛芳一起到倉庫去拉貨,同行的還有碰頭的張啓天,因爲要問那個飯店訂菜的事情,張啓天邀聶秋坐他的麪包車,聶愛芳也沒有異議,在她看來,坐麪包車當然要比坐她的三輪車安全許多。
聶秋上了張啓天的麪包車,張啓天就問道:“怎麼樣?你叔公他們怎麼說?”
聶秋笑着道:“我叔公說可以跟你合作。”商人本色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不會改變,在現代也一樣,她不做一樣有別人會做,餐飲行業本來就是暴利行業,她也想過了,至於出名這個事情,只要和飯店先簽署協定,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飯店想要自己獨佔鰲頭,就會保守秘密,張啓天如果想要壟斷市場,也不會將供貨的事情說出去,她只要小心不被人發現是她從玉里的空間拿出來的菜就是了,否則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成精怪。
“他說可以把菜以市場零售價賣給你,但是賺的錢,需要平分。”這是聶秋想出來的方法,說到底,其實也不過就是讓張啓天他出面幫她賣菜罷了。
張啓天一邊開着車,一邊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行,合夥這生意這事兒我幹!”
到了倉庫,三人上車,張啓天上前打開了倉庫的門,從門後面搬出一個點子檯秤來,放在菜與車之間,然後他負責將菜一種一種的放在臺秤上,聶愛芳負責報出檯秤上的菜的名字和重量,然後將菜抱上車,聶秋就負責記錄這菜的名稱和重量。
不到半個小時,兩車的菜就搬好了,聶愛芳笑着道:“今天可以早一點開市了。”
張啓天也笑了,“走吧!早點到菜市場去,洗洗菜擇擇菜,早點擺上去,多賣個十幾斤也是好的。”以往聶秋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聶愛芳在記錄,然後張啓天負責搬菜,所以浪費的時間要多一些,這一次則早了半個多小時。
即使是五六點鐘,也有人來買菜的,不過就是人少罷了,有的人要上班,就會在上班之前買好菜,到家炒好做早飯,有的人是因爲沒有其他時間買菜,所以擠到早晨的時間來買菜。
擺好臺子之後,張啓天和她們家的菜臺子都開了張,也算是今天的一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