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的時候蘇沐風似乎還不以爲意,到了後來,蘇沐風兩眼放光,不時的拍手而嘆,聽到後來,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孫子軒說的口乾舌燥,幾乎把所有內容都說完之後,蘇沐風方纔恍然撫着自己的腦袋,看似有醍醐灌頂,大夢初醒的效果。
孫子軒看着蘇沐風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接着說道:“我現在不過四口述而已,真要實踐的話,還需要多加聯繫和體悟。”
蘇沐風知道,自己不用懷疑,孫子軒所說的靈柩九針並非是妄言。畢竟蘇沐風世傳中醫,判別真僞的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孫子軒竟然將這麼珍貴,世人昂首的靈樞九針竟然就這麼告訴自己了。他明明是可以靠着這個聲名鵲起,光環加身,在這華夏之地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爺爺!”一聲爺爺傳來,孫子軒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着蘇沐風一臉虔誠的樣子,頓時有些苦笑不得。
“別!蘇老翁,咱們也不過是切磋而已,您幹嘛這麼認真!”孫子軒連忙說道。
蘇沐風認真的說道:“願賭服輸!但是這並不代表你的醫術就比我高明,不過孫先生大義將靈樞九針授予我,這點的確是讓我敬佩!既然我們一同去旅遊,想來,以後接觸的時間還長得很,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切磋!”
孫子軒一聽,內心苦笑道:看來自己這趟旅行,也是不輕鬆啊!
大巴車在公路上行駛,或許是由於國慶節,道路相當擁堵,本來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現在竟然走了兩個小時,還沒有走出新葉市區。
百無聊賴,孫子軒向前面望去,坐在最前面的40歲成熟大叔,依舊是看着窗外,一副蒼茫憂傷的樣子。而第三排的眼鏡男,現在依舊是看着那本倒過來的書,只不過現在臉上的神經繃起,青筋斑斑,像是夏天暴雨來臨前閃電的掠影。除了身旁叨叨的蘇彥,身後的夫妻亦是沉默異常,只不過現在丈夫停止了咳嗽有點昏昏欲睡,像只小嬰兒一般躲在妻子的懷裡,而妻子深情安詳,不停的安撫着丈夫,孫子軒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內心道:“真是和諧的一對夫妻啊。只不過,正如孫子軒剛纔一番望診,丈夫的不足之症,恐將命不久矣。如果一會兒到了醉楓山莊有時間的話,自己倒是可以爲其治療。不然,這麼好的一對就此零落,難免讓人唏噓。”
想到這些,孫子軒又繼續向着這對夫妻身後看去,只見後面的那小鮮肉依舊在沉默的聽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小鮮肉的眼睛不停的瞟向眼前的夫妻。眼神轉動間,一抹奇特的神色掛在臉上。只是,看這小鮮肉正是年輕桀驁不馴的時候,竟然一個人來旅行,連個女伴都沒有,着實比其他人看起來更奇怪。
小鮮肉似乎是看到了轉過頭的孫子軒,眼睛裡面閃過一絲驚慌和憤怒的色彩,隨後便隱在自己的座位下,繼續聽歌去了。
孫子軒轉過頭來,內心笑道:“還真是奇怪的一車人啊。”
更爲奇怪的是,眼前的蘇沐風,一把老骨頭,竟然不遠萬里,冒着骨頭散架的風險跑到這裡來跟自己切磋醫術。不會是醫癡吧!
蘇沐風繼續說道:“孫先生,年紀輕輕便能有這樣的成就,真是令人佩服。”
孫子軒不知道傲氣沖天的蘇沐風爲何又突然出此言,只好說道:“不敢,不敢!”
“只不過,孫先生能治活人之命,不知是否能言死者之言?”蘇沐風似乎是話裡有話的說道。
孫子軒連忙說道:“起死回生啊!那倒是可以,不過還是要徵求一下無良大叔的意見!”
蘇沐風連忙問道:“無良大叔?”
孫子軒本來的意思是要是想要把一個死人救活,就要下地府問一問閻羅王無良大叔的意見。如果此人,陽壽已盡,強行救活的話,豈不是跟地府判官過不去,自然是要先問了無良大叔意見,改了陽壽才能救活。
“咳咳咳,就是閻羅王的意見了!”孫子軒回答道。
蘇沐風說道:“不,我是說人死之後,從死者的屍體上找到死者的死因,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法醫。”
孫子軒內心呵呵暗自笑道:這也更不用找了,只需要下地府找到那還沒有投胎的死者問一下就行了。只不過,這樣一來,似乎是太麻煩無良大叔了,要是能跟那老頭要一張地府通行證就好了,到時候,就能穿行於地府各處了。
“這個啊,這個並非我所擅長!”孫子軒只好回答道,看着眼前的醫癡,孫子軒乾脆還是讓一步,當個啞巴吧。
蘇沐風卻是鄙夷的說道:“孫先生,你可要知道我中醫輝煌華夏這麼多年,可不只是爲了給活人看病。這驗屍官也是華夏重要的一部分啊!”
“我靠,這眼前的醫癡跟自己拼活人拼不過,現在竟然要拼死人了!”孫子軒內心暗想道,“這又何必呢?既然已經是盛名加身了,好好的活着,等着百年之後,說不定去了地府,無良大叔念其積善行德,還能把其七魂六魄送進天界,成爲神仙呢!”
孫子軒只好說道:“蘇老翁,這路途漫漫,我看咱們還是好好修整,過個愉快的假期!如何?”
蘇沐風一聽,立刻怒道:“行醫者,以醫爲本。豈能以逸待勞,枉爲醫者。還是,孫子軒居高自傲,不屑與老朽切磋!”
孫子軒笑着說道:“這位老翁,我是想要跟你切磋,可無奈眼前都是活着的人,我總不能殺一個人來吧!”
蘇沐風思索了一下說道:“這……”
看見這老翁沒有了話說,孫子軒只好說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好好休息休息,看看山,看看水,修養身心,如何?”
蘇沐風此刻沉默着,似乎是並未想出好的辦法,只好閉目養神。
孫子軒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距離整個新葉市的郊區也駛出了一段距離。眼前的景色由高樓大廈換成了沃野千里,一望無際。緊接着,在一條國道的轉彎處,大巴駛入了一條修葺一新的大道,大道的兩旁是一條長河,河水清冽,靜靜俯臥在眼前的大地上,像是一條千年蟒蛇一般。駛過長河,緊接着是一條長長的盤山公路,在孫子軒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一座高聳的蒼翠大山便映入他的視野。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季,但此山之上,卻是蒼翠欲滴,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尤其是在山坡下向上望去,可見雲蒸霞蔚,甚是壯觀。
孫子軒正想要開口,身旁的蘇沐風說道:“這座山叫做斷腸山。”
“斷腸山?這麼淒涼楚楚的名字,爲啥要叫斷腸山?”孫子軒問道。
蘇沐風擺了擺手說道:“歷史流傳下來的,聽說是古代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和一個負心郎的故事,不過是被人拋棄,內心憤憤不平,投此山,斷腸而亡。爲了紀念她和譴責負心漢,後人才把此山叫做斷腸山的吧。不過,都是些老套的故事了,都是廣大的勞動人民用豐富的想像力給自己平淡異常的生活添加些神秘色彩罷了。”
孫子軒點了點頭,不過這時候車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歌聲:“天荒荒,地荒荒,斷腸山,流血光,人頭斷,難還鄉……”
聲音悽楚,詭異,在此寂靜的山中響起,再合着那些迷濛的山霧,不禁讓人心生寒意。如墜入地獄一般。
緊接着車上的人不免擡起頭來看向四周,一副惶惶的模樣。孫子軒此刻亦是疑惑萬千,他看着車窗外,想要搜尋人影,只不過山林密佈,不見縫隙,哪裡見得着一個人影。況且聽此聲音,倒像是飄渺的山巔遠處傳來的。如同鬼魅之音,飄忽不定。
就在車上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導遊小姐和司機卻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她微笑着說道:“大家請不要驚慌,唱這首歌的人是一個瘋子,就住在這山下的村莊裡,平日裡沒事就喜歡上山唱這歌,也不知道從哪裡編的。附近的政府爲了此事,沒少找過他,甚至爲了不影響旅遊業,還專門派了人看着他。估計,今天是沒看住,又跑到這裡來胡言亂語了。”
導遊小姐說完這話,車裡的人才算是稍稍安靜下來,中年男子依舊是看着窗外,眼睛男也繼續看着顛倒的書,車廂裡又回恢復了寧靜。只不過,唱這歌的聲音太過悽楚,歌詞又如此的晦氣,難免讓人心有不安。
座位前面的葉薰和黃子雯兩個人簡直就是睡眠中的戰鬥士,從坐上車到現在,除了咂巴嘴,愣是就沒醒過來。
車子繼續向着盤山公路駛去,只見道路漸漸陡峭,山勢筆直而下,如同豎直被人切了一刀。儘管道路的兩旁修好了護欄,但在這種情況下,如同杯水車薪。大巴車小心翼翼的走着,車上的人也隨着道路的陡峭,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