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平時很少看電視,更不會關注什麼娛樂節目。只是有時候回家的時候林浣溪和貝貝正在看電視,他纔會窩在沙發上陪她們看上一陣子。
但是,他對《非誠勿擾》這檔婚慶節目還是很熟悉的。特別是媒體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熱炒一個‘寧願坐在寶馬裡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後面笑’的拜金女,每天一打開電視屏幕或者報紙的版面全是有關這個女孩子的新聞,他才特別的留意了一下。
也知道了這是一檔收視率極高的婚慶類節目,更重要的是參加這個節目的女性時不時的就會有‘私家裸照’被‘前男友’給曝光出來。
秦洛剛纔勸慰龍王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裡就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要是龍王上《非誠勿擾》的話,會不會被所有的女嘉賓滅燈?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是河水裡瘋長的水草,根本就不受任何東西的控制。
於是,他便直接對龍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只是建議。
龍王聽了秦洛的話後表情一愣,然後便張口大罵起來,說道:“你這個混蛋小子,平時你口沒遮攔也就罷了,還在這種事情上取笑我這個老頭子。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瘸着腿,你還讓我去上那什麼《非誠勿擾》——你那麼年輕,又沒有結婚。你怎麼不上去?”
秦洛詫異的看着龍王,說道:“師父,你也知道這個節目?”
“我爲什麼不知道?我的腿瘸了,眼睛又沒瞎。報紙上整天刊登他們的新聞,我能不知道?”
龍王的雙腿癱瘓不能外出,所以他平時就只能呆在這院子裡喝喝茶看看報紙。因爲空閒的時間太多太多,他看報紙也就格外的仔細。看時事新聞、社會熱點、娛樂緋聞,甚至連夾頁的小廣告也會逐字逐句的讀完。
這也是他了解外界的主要手段,他可不想等到自己出山時發現外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這個老頭子已經和社會脫節了。
當然,這是秦洛幫他治好了雙手雙腿也有望康復的情況下才發生的轉變,在秦洛沒有出現之前,他幾乎拒絕接受任何外界的新鮮資訊,每天混吃等死,就像是一個還能夠呼吸的植物人。
“我也沒說錯啊。”秦洛調侃着說道。“師父往哪兒一坐,威風八面,保準沒有一個女嘉賓會滅燈。”
“你就捧我樂吧。”龍王也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這麼大年紀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不礙事。只是有些懷念啊——那個時候,所有的老朋友都還活着,無論是喝酒還是幹仗都是成羣結隊。日子過得舒坦啊。現在只有我這一個老不死的躺在這藤椅上數日子,實在急得慌——”
“我這人脾氣臭,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只有洛莘願意來看看我,我也能和她說上幾句話打發時間——沒想到她也變了。”
“或許不是她變了,而是她隱藏的太深了呢?”秦洛笑着說道。秦洛自認爲自己接觸的女人不少,可是迄今爲止只有兩個女人讓他沒辦法看清。
一個是厲傾城,一個就是這個洛莘。秦洛覺得她們都備着一張面具。但是,秦洛卻沒辦法認清哪一張纔是她們真正的臉。
“不提她了。”龍王看着秦洛,無比鄭重嚴肅的說道:“秦洛,幫忙治好我的腿。拜託了。”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秦洛看到龍王突然間轉變口氣和自己說話,知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以前龍王雖然渴望站起來,可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給自己施加壓力。
“今天洛莘過來是請求,也是逼宮。”龍王說道。“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支持,就憑皇千重那孬樣也敢跑到我的地盤來作威作福?”
“情況很危險?”
“是啊。”龍王感嘆着說道。“我癱瘓多年,已經好多年不能打理龍息的事務了。之前我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們沒有來摘桃子是因爲他們以爲我就快要死了,索性再讓我霸佔這個院子幾年也沒什麼。可是現在發現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們就開始着急了。”
“上面同意?”秦洛擔憂的問道。
“總是讓一個廢人佔着茅坑不拉屎,他們也沒辦法向旁人交代啊。”龍王說道。“我願意放權。但是不能放給皇千重。”
秦洛鄭重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趟過來就是來給師父治病的。”
“治病緩一會緩吧。咱們爺倆先說會兒話。你覺得皇千重怎麼樣?”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和他接觸的比較少,少數的幾次相遇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如果讓我點評的話,可能會有失偏頗。”
“不錯。他就是性子太激烈了。”龍王說道,直接就把秦洛上面的那段‘撇清’的話當做點評。“能力不錯,但是大局觀不足。而且爲人極端自負,不利於團隊發展。龍息是一支百戰之師,是由一羣精英互相配合的團體。不是某個人升官發財向上攀爬的臺階秀場。”
秦洛沉默不語。龍息的事情他沒有資格插嘴,就恪守自己的本份。
“知道洛莘爲什麼問我會把手裡的這塊創造人銘牌交給誰嗎?”龍王問道。
“不知道。”秦洛回答道。 щшш▪ тTk án▪ C〇
“因爲在創造龍息的時候,我們三人說過,如果我們中的兩人把手裡的這塊銘牌交給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是我們選中的龍息隊長。”
龍王頗爲遺憾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的性格不錯,大局觀也很好。倒是一個當兵的好苗子。可是,我不能把你拖進來。做軍人,你可以成爲一個好兵,但是做醫生,你更可以成爲一代名醫——”
“師父。”秦洛心頭溫暖。被龍王這樣的人看重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離是我的乾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我也把她當做親生的來看待。原本我是應該照顧她的,可是這丫頭性格太冷,又容易感情用事。做兵是可以的,做將就顯稚嫩了。”
“師父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秦洛問道。
“我也不瞞你。我這塊牌子是準備給軍師的。”龍王一臉坦蕩的說道。“軍師也是個女孩子,可她的爲人處事就非常的圓滑聰明。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團體指揮能力都是龍息裡的佼佼者——唯一遺憾的就是,她是個女人。”
“難道女人就不能成爲龍息隊長?”
“可以。但是有阻力。”龍王說道。
“我能幫忙做些什麼嗎?”秦洛問道。
“皇千重不上,軍師就可以上。”龍王說道。
“我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師父,我幫你看看腿吧。”
“好。”龍王說道。“只要我能站起來,哪裡還會讓那些跳樑小醜在臺前蹦噠。對付那些只會動嘴皮子使陰招的蠢物,我一巴掌能拍死一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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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從小院裡出來,經過白色小樓的時候,準備進去看看離是否還在裡面。
剛剛進門,一道銀光便從眼前飛過。
咚!
一把薄片匕首釘在秦洛身後的門板上,匕首的尾端還在搖晃着,發出嗡嗡的響聲。
“站住。”離冷喝着說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
“髒。”離說道。
“什麼髒?”
“你髒。”
“我怎麼髒了?”
“你就是髒。”
“我昨天才洗過澡。今天還沒來得及洗——”
“和洗澡沒關係。”
秦洛聞了聞身上的衣服,說道:“衣服也是今天早上才換的。”
“和衣服也沒有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係?”
“和你人品有關係。”
“我怎麼了?”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
秦洛怒了,大步往裡面走去,說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一刀捅死我。”
離手裡的一把匕首轉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甩出去。
秦洛心裡長鬆了一口氣,走到離身邊坐下,說道:“你到底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和你沒關係。”離冷冰冰地說道。
“和我沒關係,那你還說我髒?”
“我說我怎麼樣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很明顯你現在是在生我的氣。說吧。我到底怎麼惹你了?總要讓人死個明白才行啊。”
離鄙夷地看着秦洛,問道:“你能咬到自己的耳朵嗎?”
秦洛愣了一下,搖頭說道:“不能。”
秦洛覺得離的問題太奇怪了,哪個人能咬到自己的耳朵?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別人咬的了。”
秦洛苦笑不已,說道:“那個老妖精對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