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試過了。”秦洛苦笑。“我們秦家的人已經試過好多年了。我爺爺在試,我也在試,或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在試——都沒有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在秦洛接手《金匣藥方》以前,這張藥方一直在爺爺秦錚的手上。以爺爺好醫如命的性格,他會不細心研究?
而且,之前把這份藥方傳給爺爺的那些先輩難道就沒有研究過?
如果他們研究過且直到現在這種藥也沒有上市,就足以證明他們全部都失敗了。
蘇子對秦洛的回答並不滿意,笑着說道:“我知道你試過。很多人也都試過——可是,他們都盡了全力嗎?每個人的知識都是有缺陷性的。即便是你,被媒體稱爲‘華夏第一神醫’,可是你認爲自己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秦洛拉着蘇子的手,看着她戲謔的眼睛說道:“我不就是因爲這段時間忙沒來看你嘛,你也犯不着這麼挖苦我——那什麼第一神醫是記者胡亂扣的帽子,沒有人把它當做多大的榮譽。學海無涯,醫術也是一樣——這是一個非常遼闊而且還在不斷蔓延寬度和深度的體系,我現在所知道的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你知道就好。”蘇子笑着說道:“我還怕你被這些記者一吹捧就忘記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呢。你很優秀,非常優秀,是我所見過地最優秀的中醫——你不僅僅是明面上那個中醫公會的會長,也獲得地下那個中醫公會的認可。谷千帆門主非常的欣賞你,鬼醫派的人雖然和你有一些矛盾,但是,在振興中醫這件正事面前他們還是會選擇無條件支持你的。你去韓國去巴黎的時候,抽調人手的時候他們可曾有過一絲怨言?”
“可是,你想想你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你做的這些事情和中醫有什麼關係沒有?他們表面上不會說什麼,心裡多少會有些遺憾的——或許這麼講有些自私,可是,因爲你的優秀,大家不得不把振興中醫這樁任務託付給你。他們着急,我也同樣着急,我們都希望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看到有人能夠帶領中醫走到一個輝煌的,足以讓後人仰望的高度。”
“可是他們不是你,他們沒辦法替你做出決定。也沒辦法強制你每天必須要做些和中醫有關的事情——所以他們只能一邊遺憾一邊着急。卻又無可奈何。”
秦洛一臉的愧疚,說道:“我這人心思太雜,總是被一些生活瑣事給拉開視線。”
“人活着,自然會受到六情六慾的影響,這無可厚非。可是,你要清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蘇子苦口婆心地勸道。
“難怪我總是喜歡和你聊天,每次和你說話我都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秦洛笑着說道。“既然你說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盡全力,那你肯定有一個能夠盡全力的辦法了?”
蘇子溫聲微笑,主動牽着秦洛的手朝前面走去,說道:“我剛纔說過,每個人的知識和眼界都有缺陷性,各門各派也是如此——所以纔會有三年一度的鬥醫大賽。這種比賽不是爲了爭執個誰比誰強,而是擔心各門各派在安逸無憂的生活中喪失了鬥志,也讓各門派的人在比賽的時候開開眼界,看看對手是如何治病救人的。”
秦洛的腦海靈光一閃,高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把這個方子拿出來抽調兩門派一派的高手一起研究?”
“如果你有私心,擔心藥方泄露的話。這個建議也是行不通的。”蘇子說道。
秦洛一巴掌拍在蘇子的屁股上,說道:“你還在挖苦我?”
因爲在厲傾城哪兒拍順了手,秦洛在蘇子這兒也習慣性的拍了一下。雖然入手滑膩,但是這個動作實在不雅——況且這還是在大街之上,更是無端惹人非議了。
看着一年年輕的小情侶對着兩人指指點點,蘇子被羞紅了臉,嗔道:“這是在外面呢。”
“習慣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嗎?在哪兒拍習慣了?”
“————”秦洛發現自己又掉進一個坑裡面去了。和這些女人說話還真是要小心翼翼。
蘇子並沒有追究的意思,自己把話筒給轉移開來,:“如果你不怕藥方泄露的話,完全可以召集兩門一派的衆多高手一起來研究這個藥方,羣策羣力,說不定就能夠想到辦法。”
“這羣人或許有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他們對維護中醫地位推動中醫發展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熱衷的。只要你能夠說服谷門主和歐陽門主,他們會積極配合的。我這邊你也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可以說服他們無償提供幫助。藥方最後還是你的。”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貪錢的男人啊?”秦洛哭笑不得的說道。
蘇子嘆了口氣,說道:“爲什麼中醫難以發展?和一個個門派的不傳秘方有很大的關係。華夏人講究說話留三分,手藝人也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所以不少好的藥方全部都失傳了——就算是我,想要把菩薩門的藥方全部公開也需要揹負很大的壓力。打破門弟觀念,調集衆多人才齊心協力的做一件事情——別人都做不來,也只有你能夠成功。”
秦洛由衷的佩服蘇子的遠見和常識,點頭說道:“我們秦家也有不少藥方,想要賺錢的話,隨隨便便拿一個出來都可以幾輩子吃穿不愁——我從羊城來到燕京,也確實是想爲中醫做一點兒事情。如果沒有中醫,可能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樣吧,我今天就和正氣門和鬼醫派聯繫,請他們各抽精兵強將來燕京,我把藥方公開,大家一起探討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性——還有,既然是大家共同討論出來的結果,那也就應該由大家共同分享。如果能夠解決藥方存在的問題,我會把藥方分成四方,兩門一派和我平分這份藥方可能帶來的收益。”
“聯繫正氣門和鬼醫派的事情交給我吧。”蘇子說道。“菩薩門在燕京還有一幢比較大的院子,足夠接納兩門一派的人手居住了。只不過安全方面——”
“安全方面我來想辦法。”秦洛一口把這樁差事給接下來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秦洛催促着說道。
想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兩人都失去了逛街的興致。
在一家服裝店裡,一個披着頭巾假裝在試衣服的女人揹着他們的背影遠去。
————
————
藍天護最近幾天過的有點兒憋屈,自從他使用中醫解決了乙肝病毒的消息傳了出去後,他就成爲媒體和各大醫藥廠家的寵兒,採訪和要求拜訪的電話不斷。
可是,自從和秦洛在《名醫大講堂》上爭辨了一番後,他的好運也就嘎然而止。
先是不小心在秦洛面前泄露了配方,接着他們已經得到審批的產品被藥監局無故叫停,再然後——再然後他被阻止出門,禁止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和參加任何活動。
從之前的熱鬧繁華變成現在的門可羅雀他還真有些不適應,脾氣也就噌噌的上來了。
他沒有住在白殘譜的銅雀臺裡面,好像那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並不願意他們的關係被外人知曉——當然,要是自己的話,也會做着和他同樣的事情。
可是,總是在這別墅裡呆着也實在煩悶。
藍天護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終於停住了步伐,對女助手說道:“讓阿福備車。我們去拜訪白先生。”
銅雀臺裡面的玩意兒還不少,至少,那裡面的美女可個個都是極品——
“藍先生,傑克先生說請你最好不要出去。”女助手提醒道。
“我是他們的合作伙伴,不是囚犯。”藍天護生氣的說道。“難道你們要囚禁我嗎?”
“對不起,我需要向傑克先生彙報。”女助手說道。她是傑克帶來的人,是藍天護的助手,也是‘監督人’。
“去吧。就是他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藍天護大吼着說道。
“是嗎?那你覺得誰才能阻止你走出去?”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正是剛剛趕過來的傑克先生。
“傑克先生,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這幾天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藍天護解釋着說道。他不怕女助手,但是對這個總是一臉笑意的傑克先生卻非常顧忌。
“是這樣嗎?”傑克笑呵呵的說道。“我有一個解決你苦惱的辦法?你想聽嗎?”
“什麼方法?”藍天護問道。
“送你去死。”傑克笑眯眯的說道。
“傑克先生,你不要開玩笑——”藍天護嚇得身體後退一步。看到傑克先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的心裡卻越來越慌,說道:“傑克先生,你們還需要用到我——我是攻克乙肝病毒的功臣——”
“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傑克笑着說道。
藍天護只覺得脖子一涼,吃力地想要扭轉腦袋,可是卻怎麼也不能如願。
傑克沒有動手,是女助手從身後割斷了他的咽喉。
(PS:書評區爲我父親建的祝福樓我看到了,心裡真的很感激。我付出的太少,你們卻給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