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講的好:同行是冤家。
藍天護確實是對秦洛很有些意見的,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過於冒險也過於尖銳。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喜歡‘出風頭’。
在臺灣、在韓國、在巴黎還有在瑞典,每一次有他參與的事件都被炒得轟轟烈烈,引起全世界媒體的關注。
在他以前,沒有哪個醫生能夠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
同樣是醫生,同樣是優秀的中醫,爲什麼他可以,其它人就不可以?
嫉妒?
對。就是嫉妒。憑什麼他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憑什麼他是民衆偶像,自己就不是?
當然,這樣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當衆說出來的,那樣的話,被媒體一報道,他還怎麼做一個‘成功人士’?
所以,他以前輩的身份來教育秦洛,明誇暗損,即便被媒體報道出去,他也可以說自己的本意就是爲了誇獎他,只是被媒體曲解了意思而已。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對秦洛是持有敵意的。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曝光的,可是,他直覺的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是他最大的敵人和絆腳石。
雖然極力的剋制,但是內心還是情不自禁的向他發動了攻擊。
秦洛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笑着接腔:“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喜歡出風頭,沒有人不喜歡歡呼和掌聲——不過,爲了騙取歡呼掌聲而去做一些違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那就可悲了。”
藍天護說秦洛喜歡出風頭,秦洛也同樣回敬他這麼大歲數了也在‘出風頭’。同時,他的話中還有警告的含意——出風頭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爲了出風頭而做一些投機取巧之事,那可就要悲劇了。
於天沒想到這一老一少兩個中醫國手一見面就脣槍舌劍的鬥了起來,心裡暗樂不已,知道好戲已經開場,如果這兩個人能夠在節目中爭吵甚至打鬥起來纔好看呢——沒有任何一個節目策劃人不希望自己策劃的節目有着超高人氣的收視率。
當然,這樣的心情是不能夠表露出來的。
於天像是沒有聽出來兩人話中的軟刀子似的,笑呵呵地說道:“藍先生,秦先生,你們看,是這樣的——節目錄制時間快要到了,工作人員都在等着兩位嘉賓入場呢,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可以。”藍天護瞥了秦洛一眼,對於天說道:“走吧。不能讓工作人員和觀衆等急了。”
秦洛也沒有表示出什麼反對意見,落後一步往節目演播室走去。
《名醫大講堂》的主持人胡一虎和李靜迎了過來,帥哥美女地組合格外的亮眼。
李靜非常激動地看着秦洛,說道:“秦先生,我可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一直想邀請你參加我們的節目,可是你總是沒有時間——還是我們於總有魅力,竟然把你給請來了。今天無論如何你得給我籤個名,滿足我這個小粉絲的願望——”
“好的。”秦洛很大方地點了點頭。不就是簽名嗎?自己的字又不醜。
“藍先生,你利用中草藥攻克乙肝病毒的創舉將會被記錄史冊,今年的諾貝爾醫學獎一定是你的——我提前向你說聲祝賀哦。”李靜又一臉崇拜地看着藍天護說道。
“謝謝謝謝。不過這種事情談之過早談之過早。”藍天護被李靜這麼一誇,也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了。
這個女人太會交際了,一出場就接近了她和兩個嘉賓的關係,簡單一句話就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和認可。
在影視和媒體這樣的圈子裡,女人還是佔據着先天的優勢。
胡一虎倒是比較穩重一些,他禮貌謙遜地和藍天護秦洛打過招呼後,含蓄的詢問了一下有沒有忌諱的話題,得到了否認的回答後便開始爲嘉賓介紹節目流程。
藍天護是出道多年的名醫,秦洛也不是第一次和媒體打招呼,所以兩人都表現的很平靜坦然。
錄製時間到了之後,胡一虎和李靜率先走進了演播室。
他們一出現,臺下的觀衆立即熱烈地鼓起掌來。
李靜環視四周,笑哈哈地說道:“健康是立身之本,健康是處事之根。親愛的觀衆朋友們,歡迎來到我們的《名醫大講堂》節目——我是主持人李靜。”
“我是主持人胡一虎。”胡一虎很默契的接上。“今天啊,我們要爲大家介紹兩位重量級的嘉賓——當然,這個重量級指的可不是他們的體重。恰恰相反,他們都不是胖子,可是,你們聽到他們的名字一定會尖叫——”
“第一位是最近用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引起醫學界震動的藍天護醫生——”
啪啦啦——
經過這段時間的熱炒,藍天護的大名已經廣爲人知。而且,攻克乙肝病毒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耀眼了,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所以,他出場時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掌聲。能夠和這樣一個傳奇人物見面,不管以前認識不認識,以後出門都有了吹噓的資本。
“第二位,我不用介紹他的事蹟,我只需要說出他的名字——你們一定會知道他是誰——有請秦洛先生入場。”
譁——
突然之間,掌聲如雷鳴般的落下,觀衆席沸騰了起來。
“秦洛,我愛你——”
“啊啊啊———是真的秦洛真的是秦洛——”
“秦洛,我們永遠支持你。你是我們的驕傲——”
秦洛一臉靦腆地笑意,揮着手和大家打招呼。
率先坐在嘉賓席上的藍天護剛剛還在爲自己出場時的熱鬧場面洋洋自得,卻沒想到秦洛會有這麼大的人氣,就是天王巨星來了也不過如此啊——
一念至此,心裡對秦洛的恨意又加劇了幾分。
可憐的秦洛同學還不自知,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接着講話的主持人。
“原來有那麼多觀衆是秦洛先生的粉絲,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他的忠實崇拜者——今天,我們有幸邀請來註定將名垂史冊的藍天護先生和我們深愛地秦洛先生,由他們來給大家解密中醫中藥以及在鑽研醫學時所發生的各種趣事——”
因爲藍天護纔是主要嘉賓,所以,李靜的第一個問題就拋向了他。說道:“藍先生,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醫的?”
“六歲的時候。”藍天護面向觀衆微笑着。“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進學堂,就先跟着祖父背《湯頭歌》了。”
“不會寫字就先會背藥方?”胡一虎驚訝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我的醫學老師和國文老師都是我祖父——我祖父是滿朝時期的國醫,還爲袁世凱孫中山等人看過病——”
臺下觀衆一片‘哇’聲,這讓藍天護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總算在秦洛面前扳回了一城。
“這麼說來,秦先生和藍先生的經歷很相似吧?”李靜看着秦洛問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也是沒有進過學校,所有的醫學知識和語文水平全都是你爺爺教的?”
“是的。”秦洛害羞的點頭。“不過我和藍先生不同的是——我爺爺沒給什麼偉人或者竊國大盜治過病,我爺爺的患者都是平民老百姓。”
嘩啦啦——
臺下觀衆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再次給出熱烈地掌聲。
臺下的大多都是平民老百姓,他們喜歡的還是那些能夠把他們的疾病痛苦擺在首位的人。你整天把自己給過什麼名人什麼偉人治過病——這和他們有一毛錢的關係?
臺下觀衆席就座的王修身撫着鬍鬚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還是那張利嘴,損起人來不給人留一點兒情面。”
顧百賢心裡有些羨慕,說道:“這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老卓表情凝重,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兩個人有點兒不對付?以前秦洛沒有和藍天護接觸過吧?怎麼兩個人像是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或許藍天護和秦洛以爲他們隱藏地都很好,可是他們的表情神態落在臺下這些老頭子眼裡還是露出了破綻。
“是有這麼點兒意思。”王修身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後點頭說道。“看來這小子不是來捧場的,是跑來踢館的。”
“這下有熱鬧看了。”何計天笑得眯起了眼睛。
胡一虎看到藍天護臉上的不快,趕緊轉移話題,笑着拋出第二個問題:“藍先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中醫藥治療乙肝這個世界性難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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