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時間的期盼和焦急等待中,燕京市的消防車終於趕到了。
帶隊的是消防大隊的隊長許琪,他大步跑到火海前面的人羣旁邊大聲喊道:“誰是負責人?誰是這兒的負責人?”
雖然消防隊有二十四小時值班人員,可是在接到花田的火警電話後,還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許琪不知道花田是什麼樣的後臺背景,甚至以他的收入水平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兒的服務。可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能聽過豬肉香嗎?
聽說這兒名流雲集,都是燕京最頂級的人來這兒消費娛樂。
要是這邊的火災沒有得到及時救援,他這個消防隊長估計就到頭了。
“我是。”呂含煙終於把視線從火海中轉移,對着在她眼中姍姍來遲實際上對方已經火速前進的消防隊員們吼道:“快救火。裡面還有人。”
“什麼位置還有人?”許琪問道。發生火災的範圍太廣,他不得不做重點突圍。
“這裡。就這條路——裡面有好多人。快救火。”
“好的。”許琪答應了一聲,然後便指揮他的下屬開始舉着水賁往火勢最兇猛的地方澆去。
“求求你們,一定要活着回來。”呂含煙雙手合什的說道。
當人的心中有了信念,身體便能創造無限奇蹟。
大頭披在身上擋火的外套早就在剛纔扛秦洛的時候丟掉了,他身上的襯衣也被火烤焦,一碰就往下掉布塊。
爲了避免被火點燃,他索性把上半身給脫了個淨光。
好在腰帶上的槍套是特製皮革,不容易被高溫融化。
深呼吸幾口,任由那熱氣在肺腔裡翻江倒海,他像是一隻靈明石猴似的衝進火海。
嗆人的煙氣、炙熱的火焰、還有那地底下燒焦成火炭的木樁,天空上時不時掉落的樹杈枝葉——每一樣都是奪命索,每一種都是催命繮。
大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樹枝砸傷,即便不能看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後背可能要燒燬一大塊皮掉了。
也幸好他的身體足夠敏捷,能夠及時的避開那些大一些的樹枝,只有一些零星細雨的‘火器’讓人避無可避。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他在向火牆的外圍靠近——
他已經跑到了火牆的外圍,他已經看到了外面忙亂的人羣,他再一次聽到了他們的呼聲,他看到有人在向他奔跑過來——
他知道,自己終於得救了。
爲了父親,他從死神手裡掙脫了出來。
正在這時,他的神經突然間一緊。
那是千鍾百鍊的自然反應,那是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第一直覺——
沒有任何猶豫,他的身體直直的向左側撲過去。
甚至,他的身體都沒來得及轉身,身體就那麼看起來有些僵硬卻無比敏捷的向左側倒了過去。像是被一個站在右邊的人一腳踢斷的木樁。
喀嚓——
那是他的身體壓碎地上火炭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就像是死了一般!
“有人偷襲。”耶穌大聲吼道。
耶穌一直守護在外圍,即便他不瞭解華夏國的國情,但是身爲一名殺手,對一些陰謀詭計還是非常熟悉的。
這場山火擺明了是有人故意點起來的,從在車中秦洛咬牙切齒的給人打電話要求調查這件事情就知道了。
所以,在大頭要求耶穌留在外面的時候,他纔沒有跟着一起進去。
不是他不敢,而是外圍確實需要一個人手——
要是在他們衝進火海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放冷槍怎麼辦?要是他們跌跌撞撞的突圍出來的時候有人突然攻擊怎麼辦?
“那個人中槍了,快把那個人救出來——”呂含煙大聲喊道。她只是一個聰明的職業經理人,對槍械等殺器一無所知。但是,她認出從火海里跑出來的‘那個人’是跟着秦洛一起衝進去的保鏢,所以,她要求耶穌等人趕緊去把已經處於火牆邊緣的大頭給搶救出來。
“讓你們的人守好這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耶穌叮囑了一聲,轉身就往下山的山路跑去。
呂含煙沒想到耶穌在說完‘有人偷襲’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前救人,而是轉身逃跑——
“這些外國佬也太靠不住了吧?”呂含煙氣得跳腳。
“快去把他救回來。”呂含煙對着身後的一個用來守護花田跑馬場的保鏢喊道。
那個保鏢稍微猶豫,還是硬着頭皮往火海衝去。
可是,當他剛剛接近火牆,身體便沒有任何徵兆的撲倒在地上。
連聲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人便一動也不動了。
“上面有狙擊手。”另外一個保鏢大聲喊道。說話的時候,幾個人拖着呂含煙往角落裡躲去。
許琪站在呂含煙的身邊指揮救火隊員,聽到山上有狙擊手的消息後嚇得小腿猛一哆嗦。
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退縮的。一邊不斷的吆喝着他的下屬們繼續救火,自己的身體卻往死角處挪了一挪。
至少,他的下屬們不知道上面有狙擊手的消息。
更讓人奇怪的是,好像狙擊手並沒有對那些舉着水賁救火的隊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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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耶穌知道呂含煙此時的想法,非要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不可。
身爲天國的子民,上帝的忠實奴僕,一個卑微卻又無比高傲的傳教士,歐洲著名兼職殺手——他怎麼可能做出臨戰逃脫的事情?
他確實是要來抓‘賊’的,但是,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往上山的路上爬啊。
很明顯,對方能夠這麼遠距離的瞄準火海中的大頭,證明他們在居高臨下的地方使用狙擊槍。
如果自己上山的目標被人發現,可能他們第一個要狙殺的人就是自己。
突然,耶穌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自己不暴露目標的話,那麼他們的狙擊目標可能仍然是火海中的大頭或者任何一個有可能從裡面逃脫出來的人。
處於那樣的惡劣環境下,身體機能不能充分發揮,體力也已經大量的消耗,他們很難避開這種高手的狙擊,等待他們的還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
耶穌向前奔跑的步伐頓了頓後,做出了一個對他來說無比愚蠢的舉動。
“做爲一名殺手,任何時候都不要暴露你的目標。除了你要出手的那一刻。”曾經,耶穌的師父這麼對他說過。
顯露身形,把自己當做一個移動的靶子,這實在和耶穌所受過的‘精英教育’很不符合。
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改變了從後山迂迴包抄的計劃,而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方向角度,而是從狙擊手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正面山腳開始發動了衝鋒。
動如狡兔,靜如磐石。
這兩句話形容的是武功高手,也可以形容狙擊手。
當然,能夠使用的好狙擊槍這種神器的身手也大多不賴。
幽靈就是一名狙擊手,也是一名狙擊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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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要做的就是阻止任何人從這場大火中跑出來。
當他從狙擊槍上安裝的微光夜視儀裡發現有人竟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過來時,亙古不變的冷硬表情上不不由得牽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找死。”他小聲的說道。
然後稍微調整了一番狙擊手的角度,準備先把這個企圖挑戰他的毛毛蟲給幹掉。
尋找、鎖定、等待時機——
當他發現那個長着一頭金髮的男人再一次從巨大的岩石身後翻滾出來時,他毅然扣動了扳機——
砰——
狙擊槍強大的後座力讓他的手臂有些發麻,但是,卻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穩定性。
子彈射出的那一秒,他便開始在夜視儀中尋找獵物的屍體。
他幽靈,他對自己的槍法十足的自信。
空空如也。
當他沒能在預料中的地點尋找到屍體時,心臟就猛地一沉。
“怎麼會這樣?”他有些怒了。他對自己槍法的信心以及自身的驕傲讓他很難接受失敗的事實。
再次移動遠程掃描儀,再一次尋找到了目標。
可是,讓他憤怒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男人,他站在一塊高高途起的大石上,滿頭金髮隨風飄揚,他的嘴角帶着鄙夷不屑的笑意。
他對着鏡頭舉起了一根手指頭,然後把那根手指頭翻轉了過來。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好吧。”幽靈那張石頭臉徹底的舒展開來,像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耶穌,殺手界的恥辱,我們今天爲殺手的榮譽而戰吧。”
(PS:感謝‘天才魔術師’帥哥‘泥鰍哥’美女等人的捧場。這是打賞,也是打臉啊。我知道我更的慢,也只是想把這一段戲寫的好看一些而已。不是持寵而驕,更不是因爲什麼‘大神’,再大的神不也被你們罵得狗血淋頭?這年頭,看書的纔是至高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