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機器,她總是能夠給人帶來瞬間的驚喜。五音不全的人也會突然間放聲歌唱,不苟言笑的人偶爾會講個冷笑話,七十老太也會像是個孩子似的發脾氣,聞人牧月也會——也會有這麼可愛這麼LOLI這麼新潮這麼時尚這麼OPEN的時候。
用句比較流行的網絡用語來形容就是:萌翻了。
這情景讓秦洛情不自禁的想起離對自己說‘我噴你一臉果汁’的樣子,她們倆要是搞成一個組合,可以叫做:萌女時代。
也不用唱歌跳舞,她們只需要往臺上那麼一站,臺下的粉絲就會尖叫個不停。
秦洛覺得自己有種被融化的感覺,心啊肝啊五臟六腑四肢大腦,都難以正常使用,擔心一動起來就會破壞現在的這種美妙狀態。
做男人累,做一個英俊的男人更累。前者的累是爲了得到什麼,後者的累是因爲他不斷的要拒絕什麼。譬如女人。譬如女人的誘惑。
聞人牧月還躺在座椅上,風嬌水媚,粉藻其姿。白色襯衣遮掩下的酥胸輕微起伏,花如顏貌如月。秦洛側着身子倚靠着她,眼睛溫柔仔細的打量着她。
看她的臉,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眉毛,看她的嘴巴,也看她的——胸部。
這是欣賞。也是陶醉。
良久,秦洛嚥了咽口水,說道:“如果你把眼睛閉上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哪有人這麼誘惑別人的時候,還睜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別人看啊。而且她那張臉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誰敢就這麼湊上去?
“是嗎?那我重來。”聞人牧月說道。
“你學不來。”秦洛笑着搖頭。如果是厲傾城做出這個動作的話,恐怕自己早就禽獸不如的撲上去了。
想到厲傾城,秦洛纔想起她和陳思璇還住在美容院的三樓呢。紫竹苑的房子重新裝修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她們又不願意住到酒店,這一段時間要委屈她們了。
陳思璇回來這兩天,秦洛也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她,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怎麼着自己現在也算半個燕京人,總要盡一盡地主之誼才行。
“我學的好。”聞人牧月認真的說道。
“你做好自己就好了。”秦洛笑着說道。“沒必要非要去改變什麼。改變了的樣子,就不再是你了。”
“我想試試做個正常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聞人牧月坐直了身體,從旁邊的酒櫃裡取了瓶純淨水擰開,喝了一口後,接着說道:“但是當我正常的時候,別人又會覺得我很不正常。連我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秦洛笑着說道。“現在事情處理完了,聞人家的危機也安然度過,我的第一助理職務是不是可以卸下來了?”
“暫時可以。”聞人牧月說道。
“那你答應我的事?”秦洛笑眯眯的問道。
“你實行諾言的時候,我也會。”聞人牧月低頭喝水,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初你沒有這麼說過。”
“這是補充協議。”
“看來我和秦縱橫一樣,也被你的補充協議給騙了。”秦洛苦笑着說道。
晚上喝了不少酒,醉眼朦朧的聞人照從前排的位置上爬起來,問道:“姐,你答應他什麼了?”
“睡覺。”聞人牧月說道。
“哦。”聞人照答應一聲,又趴了下去。
安靜了幾秒鐘,他帶有酒氣的聲音再次傳來:“姐,現在——知道誰是下蠱害你的兇手了吧?”
秦洛也轉過臉看着聞人牧月,說道:“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不知道。”聞人牧月說道。
“你都不知道?”秦洛驚訝的說道。“我以爲你已經確定就是白家做的呢。不然的話,怎麼這次的計劃完全是針對白家?”
“你爲何確定這次的計劃是完全針對白家?”
“難道不是嗎?”秦洛說道。“他們已經慘敗成這樣了。”
“可是,我又給了他一個更好的機會。”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從來不覺得自己愚蠢,可是和聞人牧月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一邊和秦家聯合打擊白家,一邊又避開秦縱橫給了白家一半新能源的股份。他們有了這個機會,一定會再次崛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到底是害他還是要幫他啊?”
聞人牧月眼神深邃的看着外面的夜色,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
秦洛知道這可能涉及到聞人牧月其它的計劃,也不再追問。
準備轉移話題的時候,聞人牧月突然間嘆了口氣,聲音幽幽的說道:“心機太多的女人,總是給人恐怖的感覺。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累呢。”
“你不會讓人覺得恐怖。”秦洛柔聲安慰道。“等到你忙完這陣子,我們去三亞游泳。”
“你就算把一句許諾重複說上一百次,我仍然只記得第一次。”聞人牧月說道。
“———”
秦洛想,如果誰想追求聞人牧月的話,恐怕是個難度非常高的技術活。
這女人太聰明,記憶力又太好,邏輯思維能力太強,花言巧語或者重複的甜言蜜語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很有可能言多必失,還會被她發現什麼破綻。
聞人照再次從座椅上爬起來,說道:“姐,你把馬悅姐放了吧?反正她也不是兇手。”
秦洛差點兒笑出聲來,這花癡大少還真是名符其實。都醉成這樣了,還在想着馬悅被拘的問題。
“放了她吧。”聞人牧月對秦洛說道。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着。說實話,他也不忍心把馬悅這樣一個大美人給囚禁起來。以前每次來找聞人牧月的時候,看到這一主一僕站在一起,真是給人——很獸血沸騰的感覺。
再說,在秦洛眼裡,馬悅被關的莫名其妙,放的也同樣莫名其妙。
反正他也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又不想影響她的佈局,索性什麼東西都不想了。她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吧。
“謝謝姐姐。謝謝姐夫。”聞人照開心的喊道,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秦洛還在吃早餐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李嫂跑出去開門,然後帶着一個身穿白色休閒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進來立即笑呵呵的和林清源秦錚兩位老人打招呼,又伸手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貝貝腦袋一扭,說道:“不要摸女孩子的頭。”
一桌子人大笑,每個人的心情都被這句話給點亮。
“養心,怎麼來得這麼早?過來一起吃早餐。”秦洛站起來招呼着。
王養心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剛纔吃過了,一盤炒肝二兩混沌把我給撐壞了。你們吃吧。我坐客廳看一會兒報紙。”
秦洛擡起碗一口喝完碗裡的小米粥,說道:“你們慢吃,我和養心出門辦點兒事。”
“去吧。”林清源笑着說道。“中午和養心回來吃午飯。我讓李嫂多買些菜。”
“好的。”秦洛答應着。
門口停着一輛奧迪Q7,黑色的龐大車身,充滿勁道的軀體,看起來給人無窮的力量感。
“又換車了。”秦洛上去摸了摸車子的堅硬外殼,說道。
“這車結實。”王養心笑着說道。“開起來有安全感。”
“開車速度不要太快。”秦洛叮囑道。“那樣太危險了。”
“我開車算是比較穩的了。可就怕別人不穩啊。這種事兒,不怕你撞人,就怕人撞你。”王養心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以前要是不生病,生命都能夠得到保障。現在不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招來個天災人禍。換這車也不是爲了炫耀,就是爲了安全。”
“像我這麼沒有方向感的人,要是學會開車,估計得開坦克才行。”秦洛笑着說道,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
“我接到你的電話後,就給我一個在燕京做房地產的徒弟打了電話。他告訴我說,現在燕京所有的寫字樓都熱銷的很。而且,那些開發商也不願意一次性的就把樓給賣斷了。你想,現在位置稍微好點的寫字數,每年的租金以百分之三十的增漲幅度上漲,他們捂在手裡自己每年收租多好?”
秦洛皺起了眉頭,說道:“那怎麼辦?我現在還挺着急的。一家賣的都沒有?價格稍微高一些也沒有關係。”
秦洛倒不是個職業房地產炒家,但還是知道這一塊的暴利。就拿傾城大廈來說吧,現在如果出售的話,它的價格會是之前他購買時候的兩倍左右。商品房熱銷,寫字樓更緊張。
秦洛已經在傾城國際的高層會議上承諾過,要在這兩個月內幫中醫公會搬家。如果搬家的話,總是要解決他們的辦公環境問題啊。
更重要的是,他還對林浣溪說過,要給她買一個浣溪大廈。前者可以失言,這個一定不能失信。他很少向林浣溪承諾過什麼,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所以我要帶你去見一見我那個徒弟,他提出來的建議還不錯,你可以考慮考慮。”王養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