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嘴脣單薄,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
不得不說,和尚的作畫技巧還是不錯的。
可是,當秦洛仔細看過畫中的人物時,一下子沉默了。
“這人好面熟。”聞人照說道。他的觀察能力比較差,僅僅憑一幅素描還不能立即就認出相對應的人物。
“是面熟。”秦洛笑着說道。
他把畫卷在手裡,對小和尚說道:“在你師父大仇未報之前,你最好吃好喝好——再說,你就算絕水絕食,對他們有什麼影響?除了你死去的師父,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死活。”
小和尚看着秦洛,說道:“你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秦洛原本想說‘我喜歡你清澈的眼睛’,但是覺得這樣的話過於曖昧這和尚也不見得能夠聽的懂,便以很煽情的語氣說道:“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讓一個有可能成爲好人的人活在世上,總比要一個壞人活在世上要好上許多。”
好聽的話又不要錢,秦洛樂於這個世界上又有一個人對自己心懷感恩之心。你看看,當年就是因爲他無心救了大頭,現在身邊就多了一個超級保鏢——最最重要的是,竟然還不用支付薪水。
“姐夫的意思是說你長大以後會是個好人。”聞人照在旁邊幫忙解釋。他強迫留下來,心裡總是想要找點事做來表現自己。就像是一隻剛剛脫離母親懷抱的小鳥很迫切的想要抓到一隻蟲子一般的心理。
秦洛對着小和尚笑笑,說道:“自己保重。”
然後,他便拿着畫紙走了出去。
聞人照拍拍小和尚的肩膀,也跟着出門。
“阿彌陀佛。”小和尚雙手合什,對着秦洛離開的方向朗誦佛號。
看到秦洛出來,候在門口的果王立即迎了上來,笑着問道:“有結果了嗎?”
秦洛對他揮了揮手裡的畫卷,問道:“小姐呢?”
“在池心休息。”果王對着其它幾個黑衣人打了聲招呼,那幾個提着皮箱的男人立即消失。顯然,如果秦洛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裡查詢不到結果的話,他們就要用另外一種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實在浪費不的。
有的時候,好人和壞人並沒有明顯的區別。好人會做壞事,壞人也不一定就不做好事。
聞人牧月的房間在一座孤島中間,不,應該說是池中心的一幢小樓。
四面環水,只有一座石橋可以通過。
果王顯然有意討好秦洛,說道:“以前老董事長最喜歡這兒了,一年裡倒是有大半年時間住在這邊——他最後一次過來是四年前,他帶着小姐來的。後來,老爺就再也沒有來過。小姐就成了這兒的新主人——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聞人家族的產業也全都交由小姐打理了。”
“當時老董事長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大家都很震驚。畢竟,那個時候小姐纔剛剛成年,而且以前也沒有表現出讓人驚豔的商業才華——僅僅半年時間,小姐的幾次收購讓集團產業大大受益,集團隸屬的上市公司的股票大幅度提升,甚至有兩家公司拉昇了百分之四百,大家這才心服口服,心裡更加欽佩老董事長的眼光獨到。”
秦洛靦腆的笑着,聽到別人稱讚聞人牧月,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進了小樓,來到一間位於東邊的廂房門口。
秦洛敲了敲門,聞人牧月的聲音傳了出來,說道:“進來。”
推門而入,看到聞人牧月正站在窗邊看池子裡的錦鯉。
“小姐,有結果了。”果王出聲彙報道。
聞人牧月轉過身子,看着有資格進入這間裝修典雅的小辦公室的幾人。
秦洛把手裡的畫作遞過去,說道:“這是小和尚畫的殺人兇手。”
聞人牧月打開畫卷看了兩眼,說道:“備車。”
“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聞人照問道。
“天波府一號。”
“找秦大哥?”聞人照疑惑的問道。頓了頓,突然驚呼出聲:“啊。我想起來了。畫上的人不是秦大哥嗎?”
秦洛一臉欣慰的看着他,稱讚道:“你終於開竅了。我以爲等到我們當面去找他對質的時候你才知道畫裡的人是誰呢。”
“———那和尚畫畫的水平太差嘛。秦大哥的眼睛那有那麼小?而且眉毛也不像——還有嘴巴——”
“唉。”秦洛嘆了口氣。他當初還以爲把這小子帶在自己身邊,一陣薰陶後就能夠讓他成爲有用之才。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些。
‘花少’的外號倒是取的不錯。問題是,這傢伙不僅花癡,而且白癡。
天波府一號是秦縱橫的私人領地,也是他呼朋喚友拉幫結派的主要根據地。
當門口的迎賓看到一長排車隊緩緩駛過,其中有一輛是燕京獨一無二的加長手工版勞斯萊斯後,立即將這一消息傳達給了值班經理,值班經理不敢怠慢,親自跑過去給秦縱橫彙報。
“牧月來了?”秦縱橫放下手裡的棋子,笑着說道:“比我預計的要晚上兩天。”
田螺把手裡的白子往玉盒裡一丟,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狠狠的抽上一口後,笑道:“聽秦家的人說她被秦洛那小子抱進療養院養病——景好人好,兩人忙着郎情妾意你濃我濃,哪還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事情?大少,你說聞人牧月還是不是處女?賭一條中南海特供小熊貓,我猜不是了——秦洛那傢伙不是盞省油的燈。你算算他身邊有多少女人就知道了。我喜歡的那個厲傾城也在巴黎和他發生了超友誼關係——”
秦縱橫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最後提醒你一次,牧月——”
“是是。我錯了。”田螺連連道歉。“牧月是大少喜歡的女人,我應該對她保持尊重。唉,大少,咱們倆喜歡女人的品味還真是差異太大啊。我喜歡風騷的,就像厲傾城那種——這種女人在牀上夠味。那聞人牧月有什麼好?脫光了也就是一——”
看到秦縱橫隱怒的眼神,田螺知趣的閉嘴。蹲在石椅上像是隻哈巴狗似的對着秦縱橫呲牙咧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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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牧月難得到我們這兒一趟,出門迎一迎吧。”秦縱橫向外面走去。
“大少,不是我嘴賤。你要清楚,人家可是來興師問罪的啊。咱們表現的再高興也無非就是用熱臉去貼人的冷屁股。”田螺快步跟了出去。
秦縱橫帶着田螺來到他獨屬的會客廳時,見到屋子裡擠滿了人。聞人牧月、秦洛、聞人照、大頭,還有智腦三組的一羣精英主幹。
只有聞人牧月和秦洛是坐着的,其它人都遵守規矩站在角落。
秦縱橫明白他們的來意,笑呵呵的說道:“牧月,你這是第一次來天波府一號吧?”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掃了眼秦洛等人,以玩笑的口吻說道:“帶着這麼多人來,我可管不起晚飯啊。”
“不用你管飯。”聞人牧月冷漠的說道。“我只是來要一個答案。”
“什麼事,你說。”秦縱橫走到聞人牧月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笑眯眯的看着她問道。
“是不是你?”
“什麼意思?”
聞人牧月把手裡的畫紙遞了過去,秦縱橫接過去後看了看,說道:“這是我吧?畫的挺像的。”
秦洛就笑呵呵的看向聞人照,剛纔這小子還埋怨別人畫的不好呢。
“這是寒意寺的和尚畫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點了點頭,問道:“是無鋒吧?”
聞人牧月臉上不動聲色,說道:“你知道他?”
“我見過他。他不僅會畫畫,還煮的一壺好茶做的一桌爽口的素菜。”
“爲什麼放過他?”
“因爲他的師父求情。”秦縱橫說道。“還有,我知道你們會找上門的。把他留下,或許會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
“你認識他師父?”
“我和無意大師相識多年,也稱得上是朋友。”
“無意大師死了。”聞人牧月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是我殺的。”秦縱橫無比坦誠的說道。
“爲什麼殺他?”
“無意大師是我的朋友,寒意寺也是我捐款修繕的。讓你中了蠱毒的佛陀也是我從寒意寺取回來的——現在他死了。我把他殺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理由無非是我想殺人滅口隱藏真相。”
“難道不是嗎?”聞人牧月的聲音變的凌厲起來。
“現在不是是不是的問題。而是我說的話你信不信的問題。”秦縱橫說道。“我和無意大師是朋友,我信佛也是受他的影響——可是,他卻受人指使陰謀陷害,給我布了一個難以逃脫的死局。我殺他,是因爲我恨他對我的背叛。”
“所有的資料都指向你,證明你就是幕後兇手。”聞人牧月說道。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針對我的死局。非常完美。沒有任何破綻。”秦縱橫聳肩苦笑。
“很不要臉的藉口。”秦洛譏諷着說道。
秦縱橫無視秦洛的冷嘲熱諷,他只是眼神灼灼的盯着聞人牧月,說道:“牧月,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PS:最近的精神狀態很怪異,明明很困很累,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整晚整晚失眠,怎麼樣都睡不着。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我快要瘋掉了。大家有沒有類似的經歷?或者懂醫的朋友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爲了你的我的和我老婆的幸福。有治療方法的,請在書評區告知。十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