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驕傲的警察們早就看這個華夏小子不順眼了,即便他們聽不明白他說了些什麼,可是他們討厭他倔強的表情和盛氣凌人的眼神。
這是哪兒?是巴黎。
他們是什麼人?是華夏人。
在別人的地盤,要知道守規矩。如果不會的話,他們有義務做一番教導工作。
聽到羅伯特的指示,他們立即就衝了上去。
“站住。”厲傾城喝道。她原本站在秦洛的身後,但是在感覺到秦洛有危機的時候,她用身體擋在了秦洛的前面,用法語說道:“你們想做什麼?他犯了什麼罪?”
“聚衆鬧事罪。剛纔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礙於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所以這些警察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而不是直接粗魯的把她拉開拖走。
“這不是聚衆鬧事只是請願你們連請願和鬧事都分不清楚嗎?”
“抱歉。在我們眼裡這就是無理取鬧你們的要求,我們沒辦法答應。”羅伯特說道。“帶走。”
時間拖得越久,也越發的對他們不利。聚攏過來的羣衆越來越多,趕來報道的媒體記者也越來越多不用統計,羅伯特可以想象,此時的巴黎正是全世界的焦點。
做爲巴黎市局的工作人員,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處理好這次的遊行事情。
不然,他會和局長一起失業。那個禿頭可不是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領導者。
長官再次下令,他們也顧不上會不會給這位美女留下巴黎男人很沒有紳士風度的惡感了。他們分開兩名警員去拉扯厲傾城,另外有兩人去搶秦洛坐着的輪椅。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帶走神醫。”大鬍子大聲喊道。
經過前面的一系列事件,大鬍子已經在遊行隊伍中很有威信。他這麼一喊,一呼百應。立即就衝上來幾個華夏男人和巴黎警方爭奪秦洛的輪椅。
警察擅鬥,可是架不住華夏人多。他們又是推又是打的,那些華夏人就像是一塊塊沉默的石頭似的,死死的抓着輪椅的椅靠不願意放手。
防暴隊長西洛接了通電話後,走到羅伯特面前,問道:“看來你們的人沒辦法把他帶走。要不要我的人出馬?”
羅伯特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等等吧。你們的人一旦出去,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西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那我和我的弟兄們就好好看戲了。”
羅伯特又呼來萊麗,讓她用華夏語和那些華夏人溝通,要告訴他們這種阻礙警察執法的行爲同樣是違法犯罪。
萊麗尖着嗓子喊了半天,那些華夏人根本就不爲所動。該爭的爭,應該搶的就拼命搶兩方人馬爭執半天,秦洛所坐的輪椅還是各執一端,誰也沒能佔據絕對優勢。
“搶人。”羅伯特說道。那些愚蠢的傢伙,總搶輪椅幹什麼?
警員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帶走的是秦洛,而不是他屁股下面的這張椅子。於是,他們鬆開了輪椅,開始去拉坐在椅子上的秦洛。
大鬍子和老汪他們哪肯輕易讓警察把人帶走,十幾個男人排成人牆,手拉着手用自己的身體把秦洛給擋在後面。看到前面的騷動,後面有更多的華夏人往前面衝了過來。
拉扯當中,有的警察動手的力道開始加大,一些華夏人開始反擊,雙方再次混鬥在一起。
看着自己的下屬被多出他們幾倍人數的華夏人圍起來狠揍,羅伯特終於承認自己的人員不足問題。
他轉過身對冷眼旁觀的西洛說道:“看來,還是要由你們來收拾局面了。”
“願爲先生效勞。”西洛笑呵呵的說道。他把頭盔戴在腦袋上,又戴好手套,然後一揮警棍,對着站在他前面的衆多防暴警察說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說着,一馬當先,一棍擊在一個華夏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半個身子像是都被他給打塌了似的,慘叫一聲便摔倒在地上。
看到同胞被毆打卻不能出手,這羣防暴警察已經壓抑很久。此時得到了出擊命令,而且又有他們的頂頭上司在前面爲他們做出了很好的模樣,於是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持警棍如狼似虎的衝了出去。
這些跟着遊行的華夏人大多是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屬,他們都是普通的華夏居民。身體素質自然不能和這些重重武裝起來的防暴警察相比,雙方剛一接觸,便被這些正規軍給衝擊的七零八落,節節後退。
不斷的有人被警棍打中,不斷的有華夏人倒下來。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呻吟聲慘叫聲纔剛剛開始,又被那些防暴警察的皮靴踐踏踩中
由西洛率領的防暴警察所向披靡,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此時,他們前進的目標正是被人牆圍攏在中間的神醫秦洛。
他剛剛接到一個命令,要給這個華夏男人一點兒教訓。恰好,他心裡也很不喜歡。
“扛住。都他媽的扛住。不能讓他們帶走神醫”大鬍子像頭髮瘋的豹子似的大聲吼道。他的身上血跡斑斑,額頭也出血了。可是,他仍然擋在隊伍的最前沿。
洛揮舞着棍棒喊道。
吼
那些防暴警察大聲應道,然後更加瘋狂的揮舞着手上的棍棒。
像是經歷了悠久歲月被風雨剝落的牆皮似的,人羣一層層的倒下。爬起來,再次被警棍給擊倒
這是對待恐怖份子的手段,這是單方面的施暴和屠殺。
鬍子的左折了,整隻胳膊聳拉着掉在哪兒。他的另外一隻手被一名防暴警察給扣住,大罵一聲後,使盡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向那個法國男人的頭盔。
哐
大鬍子頭破血流昏倒在地上,受到這劇烈的撞擊,那個拉着他的警察也情況不妙。在原地轉了兩圈後,也一頭載在同伴的懷裡。
老汪的臉上也滿是鮮血,他從人羣中擠過來,推着秦洛的輪椅,說道:“秦洛,我帶你走我先把你送走這羣狗日的瘋了。”
“我不能走。”秦洛說道。“我走了,這一切都沒意義了。”
他看着倒在他眼前的衆多華夏同胞,心裡猶如刀割針戳。他仰起臉,這樣就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一些。至少,不會讓已經在眼眶裡醞釀的淚珠流出來。
他會哭。也不怕哭。可是,他不能讓外國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我走了。他們的打就白捱了。”秦洛聲音沉沉的聲音。像是箱子裡倒出來的子彈,又像是夾生的米飯,每一個字都飽滿堅挺。
“可是”老汪的話還沒說完,腦袋上被人敲了一棍,悶哼一聲倒在了秦洛的腳下。
終於,秦洛面前的人羣被他們打倒打散。
秦洛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眼神陰狠毒辣的盯着這些打人的兇手。
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所有防暴警察經過秦洛的身邊時,都自然而然的繞開了他。他們仍然在繼續推進,準備把這些鬧事者給趕到廣場外面。那個時候,他們就自然而然的退了。
沒有不怕死的華夏人。也沒有爲了這種荒謬的理由找死的華夏人。
華夏人不缺少骨氣。那是以前。
西洛提着警棍走到秦洛面前,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摘下了戴在臉上的頭盔。
“有人讓我問候你。”西洛笑呵呵的看着秦洛,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是我記住你這張臉。”秦洛臉色平靜的說道。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這樣的結果,他預料到了。“你是他們的頭頭是你讓他們打人的,是你帶領他們攻擊的也是你下手最狠傷的人最多。”
同樣的,西洛也聽不懂秦洛在說些什麼。
“真遺憾。我很想和你交流可惜的是,你不懂法語。世界上最高貴的語言再見。”
西洛突然間揚起手上的警棍,一棍砸向秦洛的腦袋。
啪
讓人膛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西洛全力出擊的一記重砸,竟然被那個男人伸手給接住。
他就用自己血肉長成的肉掌,接下了這重逾千鈞的雷霆一擊。
西洛的瞳孔劇烈的收縮,然後便是滿臉的不甘心。
他瘋狂地把手裡的警棍往下壓,可不知道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支撐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如此孱弱不堪的少年,他竟然一隻手舉起那警棍,無論對方如何用力都打不下來。
“找死。”西洛惡毒的說道。他猛地往後一拽,把警棍從秦洛的手心抽出來。
然後再次將警棍高高的舉起,挾帶着呼嘯的風聲,直直的往下砸去。
這一次,西洛從剛纔的失敗中汲取到了經驗。他快速出手,又快速的把警棍給擡起來,根本就不給他的手握住警棍的機會。
一次
秦洛用手擋住。
兩次
秦洛再次用手擋住。
三次
四次
五次
他跟發了瘋似的,一棍棍的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