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莘開車回去的時候,揚負正站在院子的法國梧桐下面抽菸。
剛纔被秦洛給欺負了一場,心裡正憋着氣呢。他是不願意看到洛莘和秦洛見面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他們倆又達成了合作怎麼辦?
要知道,秦洛那小子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如果他當真爲了傅風老那個老頭子大把砸錢,說不定還真能把事情給辦成了。
這年頭有權重要,有錢也同樣很重要。
如果他當真給出一個巨大的數字,說不定洛莘真能拿着這筆錢帶着兒子遠走國外了。
但是,洛莘給出的理由是想親眼看到秦洛出醜,她想看看秦洛哀求自己時的噁心嘴臉-----揚負就同意了。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即便他沒辦法在現場,想想那種場面就讓人覺得過癮。
洛莘把車子停了下來,推開車門,就急急向她的房間方向快步奔去。
揚負正想和她講話呢,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正眼看自己。
心中一急,大聲喊道:“洛莘。”
洛莘站定,聲音怪異的問道:“有事兒嗎?”
揚負走到洛莘身後,說道:“怎麼?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揚負強硬的說道。“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親密的夥伴關係。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我可提醒你。一條線系的兩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跑?”洛莘冷笑。“往哪兒跑?”
“誰知道呢?”揚負笑笑。“或許,秦洛那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洛莘猛地轉身,說道:“你在懷疑我?”
揚負看到洛莘臉上那紫紅色的手掌印,愣了一下,心裡的緊張和質疑一掃而光。
強忍着沒有讓臉上表現出笑紋,揚負一臉關切的說道:“他打了你?這個下三濫無賴,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了。我倒要看看-”
原本想說‘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對自己動手’之類的話,但是想起來他確實對自己動過手,所以這句話說出來其實是在抽自己的臉。
“謝謝。”洛莘轉身離開。
揚負看着洛莘無比性感的背影,吐了一個又一個煙泡,然後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這個傢伙-----”他笑着說道。“傻得可愛。”
“不行嗎?”秦洛急切問道。
“抱歉。不行。”負責傳話的工作人員黑着張臉說道,就像是誰欠他好幾百塊兒似的。
不過,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他走進這幢大樓,發現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幅模樣。好像不這樣板着臉,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紀檢人員。
“爲什麼?”秦洛問道。
“沒有爲什麼。不行就是不行。”林化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要見你們李處長。”
如果不是因爲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秦洛,負責接待的辦公室主任林化恐怕早就要發飆了。
一會兒讓自己幫忙傳話要見傅風雪,一會兒又要見紀檢一處的李正處長-----難道說他們這些人就應該等着讓你召見?
“李正處長很忙。恐怕沒時間。”林化委婉的拒絕,但是臉色仍然不好看。沒辦法,軍人出生,很早以前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而且,他們這個系統比較獨立,平時打交道的也多是軍人。如果整天嘻皮笑臉的,別人會以爲你是個白癡。
“麻煩幫我傳達一聲。”秦洛說道。
林化無奈,又轉身朝李正的辦公室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出來說道:“李處長恰好有點兒時間。我帶你進去。”
說完,就在前面引路。連個邀請的手勢都沒有。
秦洛也不在意,跟着林化進入李正的辦公室。
李正仍然和秦洛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總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似的。
從面部表情上來看,他實在是這督查大樓的一個異類。
“秦醫生,我知道你因爲什麼事情過來。”李正主動和秦洛說話,而且一上來就是開門見山。“但是我的答案和林化主任給你的答案是一樣的。我沒有權利讓你進去和傅老見面。”
“總要給我個理由。”秦洛笑着說道。“難道傅老現在已經是罪人?”
李正沒有否認,說道:“可以這麼說吧。當然,具體情況還在調查當中。”
“還在調查,你們就認定傅老有罪?”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變得陰沉起來。
“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李正說道。“不然,沒有人敢把傅老請進來-----現在處於認定階段。而且,如果傅老願意配合的話,情況和結果都不一樣。”
“我知道了。”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辦案程序。我干涉不了,也無權干涉。但是,如果有人企圖傷害和誣衊我的親人,我不會坐視不管-----”
李正仍然是那幅雲淡風輕的表情,笑着說道:“這也是我們不允許的事情。我們的工作職責就是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洛就很‘熱情’的握住李正的手,說道:“那就謝謝李處長了。”
“客氣。”李正說道。
秦洛剛剛走出大樓,大頭和離就迎了過來。
“怎麼樣?見到龍主了嗎?”離着急的問道。她和大頭被攔了下來,只有秦洛進去了。這個位置果然是國家最強勢的權利機關之一,連那些鐵血軍人都要在這兒接受審定和審判,由此可見它在國內的特殊地位。
“沒有。”秦洛搖頭。
“那怎麼辦?”離的聲音提高了不少。“他們憑什麼不讓我們見人?傅老又不是犯人。”
“他們說傅老是犯人。”秦洛說道。
離和大頭表情一窒,說道:“確定了?”
“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秦洛輕輕嘆息。看來,洛莘和那些人做事非常的狠辣啊。一旦出手,就不留餘地。
面前的紅木茶几被龍王一巴掌拍碎。
他的表情猙獰,毛髮倒豎,就像是一隻處於戰鬥狀態的獅子。
“欺人太甚。”他悶聲喝道。聲音不重,卻極具威嚴。即便是秦洛這種和他關係密切的人也覺得全身緊張,好像他隨時要撲上來把人撕成碎片似的。
“龍主。我們必須要做點兒什麼。”站在他面前的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大塊頭狠聲說道。“我們不相信龍主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的。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不能讓龍主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一個臉上帶着長長疤痕的光頭男人說道。
“我要向軍部抗議-----”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以前秦洛從來沒有見過。這次傅風雪出事兒,他們才聚集到了龍息小院。
要是擱在以前,龍王一定會反對下面的人亂來。
畢竟,他們這些人不穩的話,對整個國家是不利的。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反對。
“不錯。”龍王大聲說道。“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表明自己的態度。如果我們一句話不說的話,那就是拋棄自己的戰友和兄弟-----”
龍王伸手抓住自己的灰色長袍下襬,用力一撕,就扯下一大塊布片。
他用手指甲在指尖一刺,手指頭就破皮向外滲血。
他也不需要桌子,那把布片託在巨大的手掌,用帶血的手指頭在上面寫出三個大字:我不服!
(ps:有沒有人這麼想?如果龍王寫的三個帶血大字是:求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