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來的突然,也來的粗魯。
白破局走的時候,他的辦公室門是關上了的。如果自己不從裡面打開,他們想從外面進來又沒有鑰匙的話,那就只能破門而入----當然,他們也確實是這麼幹的。
讓他鬱悶的是,他買的是奧大利亞進口的三重鎖防盜門,怎麼那麼不經撞那麼容易就打開了呢?
這是一羣黑衣男人,一羣他從來都沒見過的黑衣男人。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秦縱橫一臉警惕的問道。他的手伸向沙發角落裡的紅色按鈕,哪是一個報警裝置。只要他輕輕的按上一按,就會有大批保安涌進來保護他。
問題是,他們是怎麼上來的?按道理講,無論是任何人想上來見自己,下面的秘書肯定會提前通知自己。自己怎麼就沒有接到報告電話?
“報警沒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衣人向兩邊分開,從門外面走進來一個他一點兒也不陌生的身影。
“秦洛?”秦縱橫的眼睛瞼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他。他不是葬身泰山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他們的計劃失敗?
他不怕秦洛回來。他也做過秦洛沒死的預測,不過,在他心中,他對大局並沒有任何影響。即便他回來,也不能改變這已經成爲事實的一切。也沒辦法拯救聞人家族和聞人牧月的命運。
但是,他這個時候帶人過來找自己,就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難道他想綁架自己,然後逼迫自己做出退步的決定?”秦縱橫想道。
很快的,他就放棄了這種幼稚的想法。
因爲秦洛如果真敢這麼做的話,他不僅僅救不了聞人家族,還同樣會把他自己也給毀掉。
這是什麼行爲?綁架。
綁架可是很嚴重的罪行。
“是我。”秦洛笑眯眯的說道。“好久不見了。秦少過的還好吧?”
標誌性的黑色長袍,頭髮有段時間沒剪,遮住了一邊眼睛。臉上有幾道劃痕,不過現在已經結了笳。不顯難看,倒是讓他清秀的臉上增加了幾份男人的野性魅力。
“你來做什麼?”秦縱橫坐直身體,問道。
“來指證你。”秦洛說道。
“指證我什麼?”秦縱橫譏諷的問道。“指證我不應該打敗聞人家族?指證我不應該打敗聞人牧月?”
秦縱橫的態度很囂張,也很得意。不過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秦家幾代人沒有做成的事情被他做成功了,任誰取得這樣的勝利都有驕傲的資本。
秦洛對他的態度渾不在意,仍然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說道:“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
“別人知不知道和我沒關係。至少,你應該讓我先知道吧?”秦縱橫瞥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在心裡懷疑他們的身份。
“我幫你介紹一下。”秦洛注意到他的眼神,指着那些黑衣人說道:“他們都是國家安全局的。受他們的委託,我來輔助他們指認你的罪行,並且逮捕你歸案。”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犯過什麼罪了。”秦縱橫不耐煩的說道。他還沒慶祝夠呢,被人打擾實在讓他很不爽。而且趕過來打擾的人是他的老對手秦洛,這讓他的心裡彷彿像是吃了一根蒼蠅般的難受。
秦洛從一個光頭黑衣人手裡接過一張照片,指着照片上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說道:“你認識她嗎?”
紫羅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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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縱橫心裡暗驚,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他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經過特殊訓練,即便他的面前放着一臺‘測謊儀’恐怕也沒辦法證明他此時說話的真假。
“我不認識她。從來沒有見過。”秦縱橫說道。
“可是,她卻認識你。”秦洛說道。
秦縱橫大驚,心想,難道他們已經抓住紫羅蘭夫人了?
這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得到情報纔對。
“或許她認錯人了呢。”秦縱橫說道。
秦洛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說道:“還有,你有必要解釋一下那筆境外資金是怎麼回事兒。”
“境外資金?”秦縱橫大笑,說道:“生意人的正常往來。難道引進國外資金也是犯罪嗎?如果法律有這麼一條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引進國外資金並不犯罪。”秦洛說道。“但是,你引進的資金屬於國家敵對勢力的資金,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國家敵對勢力?”秦縱橫大驚。“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國家敵對勢力,誰不是國家敵對勢力-----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秦縱橫這屬於避重就輕。他就算承擔了這一項罪名,法律也沒辦法把他重判。
秦洛仍然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面,說道:“那你購買的軍火又到了什麼地方?”
“什麼?軍火?什麼軍火?”秦縱橫一臉茫然。“我是個商人。買軍火做什麼?再說,我身邊的保鏢足夠多了。用得着買那些大玩意兒?那不是自找麻煩?”
秦縱橫掃了一眼國安的那些人,說道:“我知道國家對這一塊監管的很嚴格。我怎麼可能會碰那些東西?我想,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秦縱橫,你是個天才。”秦洛笑着說道。“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也太驕傲了。你太渴望勝利了,而且,你爲了勝利不擇手段。”
“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指責。”秦縱橫板着臉說道。“而且是你這樣的失敗者。”
秦縱橫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然後轉身看向秦洛,說道:“以前,你倚仗聞人家,倚仗王家,在燕京作威作福。大家當做笑話看看,也不當做一回事兒。現在,從今天開始----你還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威揚威?你還有什麼?你還能倚仗什麼?無論是聞人家還是王家,他們都敗了。----你以爲帶上他們這些人過來嚇唬幾聲,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是不是現在要和我談一筆交易了,我收手,你讓這些人放我一馬?”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都快笑得喘不過氣來。
“秦縱橫,別人都說你是智公子----你肯定也這麼認爲吧?你是不是當真以爲自己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全世界最蠢的蠢貨?”
“別人都沒有輸。你纔是最大的輸家。你知道你輸在什麼地方嗎?第一,你不應該親自和那個女人接觸----她的身份早已經暴露,國家一直在想方設法通緝她。可是你卻自己送上門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第二,你不應該答應爲他們提供軍火。雖然你爲了安全起見找了多重代理,但是隻要有一重出現問題,你的事情就曝光-----你找人買重型武器的事兒早就被國安處獲悉。但是,一直沒有打草驚蛇的原因就是爲了引蛇出洞-----還有,你一定不知道吧?你買的深淵其實是假的。”
秦縱橫的心開始往下沉。
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那個可惡的女人,她的身份明明已經曝光,來到燕京後竟然還要和自己見面---真是被她給害死了。
不過,讓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自己買的深淵是假的,爲什麼泰山羽化峰還會發生爆炸?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吧?爲什麼我提供的炸彈是假的,羽化峰還會發生爆炸?”
“--”秦縱橫沒有接話。這樣的問題,他能接話嗎?一旦接話,那不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爲那些恐怖份子提供軍火的事情了嗎?
咬緊牙關,死也不吱聲。
“因爲不僅僅有一批人想炸死我們。還有好幾批人也在同時行動-----你買的深淵是假的,但是別人買的卻是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這些恐怖份子還真是有緣分,連審美觀都這麼相似-----”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秦縱橫說道。“我要打電話請我的律師。”
“先等我把話說完。”秦洛說道。“我相信,等你聽完這些話,一定會爲自己現在的選擇後悔-----那個時候,你一定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