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到底誰纔是綁匪?
看到秦洛幾欲抓狂的樣子,聞人牧月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動作極其細微,很難讓人發現。
“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總會找你來商量。”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解釋着,說道:“如果這次不讓你過來,別人一定會懷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少,我要讓他們看到我現在很擔心很着急。”
“感情你找我過來-----就是爲了不讓別人懷疑?”秦洛苦笑着說道。“我的價值也太小了點兒吧?”
“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大化的使用了。”聞人牧月說道。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秦洛問道。“聞人照在哪兒?到是誰綁架了他?你又知道多少?”
“你晚上沒事要忙?”聞人牧月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出聲問道。
“我晚上沒事兒。”秦洛說道。
“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聞人牧月下了逐客令。
“你想的美。”秦洛賴在沙發上不起來。“你把我喊來,卻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我就這麼回去了,晚上肯定要失眠。你必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不然我不走。”
“隨你。”聞人牧月轉身向樓下走去。顯然,她準備不再搭理秦洛。
想跑?沒門。
秦洛緊跟其後,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秦洛也跟着坐在她身邊,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麼多年來,只有秦洛一個人敢用這種無賴招式對付聞人牧月。即便是她最寵愛的弟弟聞人照,她冷喝一聲,那小子也會乖巧的像只小白兔似的。
“你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聞人牧月無奈說道。
“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那一部份,我正在尋找答案。”聞人牧月說道。“回去吧。我要給仙人掌除草了。”
秦洛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除掉一棵狗尾巴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仙人掌的身邊還會走出豬尾巴草馬尾巴草或者驢尾巴草。”
“我明白。”聞人牧月看了秦洛一眼,又把視線放在手裡的雜誌上面去了。
秦洛笑笑,這才起身離開。
看了幾頁書,又做了一會兒有氧瑜珈,去沐浴間洗了個澡,馬悅便帶着傭人過來送上了果汁。
這是聞人牧月的習慣之一,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喝上一杯果汁。而馬悅也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報道一趟,看看聞人牧月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當然,這並不是聞人牧月的要求,而是馬悅堅持如此,多年保持下來就成了習慣。
“蕭何那邊有什麼進展?”
“沒有。”馬悅說道。“一個鐘頭前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們現在還在山上搜索,並且對現場人羣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聞人牧月對馬悅說道。
“是。”馬悅答應一聲,面無表情的退了下來。
聞人牧月喝了果汁,又刷了一次牙後,這纔回到臥室休息。
躺在牀上,看着放在牀頭櫃上的那隻手機,久久的沉默不語。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個動了情的小女人在等情人打來的晚安電話似的。
正在這時,手機裡傳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音。
等到《藍色多瑙河》響了兩遍後,聞人牧月纔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聞人牧月沒有主動說話,電話那頭也保持着沉默。
但是,聞人牧月知道那邊有人在。她能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音,就像是有個醜陋的男人在你的耳朵邊輕輕吹氣。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幸運的是,對方並沒有讓她久等,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是聞人小姐吧?”
“我是聞人牧月。”聞人牧月坦白的報出自己的身份。這是她唯一一個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機,只使用於家庭內部人的聯繫。譬如爺爺聞人霆要是給她打電話,也會先撥這個號碼,如果這個號碼無人接通,纔會撥打放在馬悅那邊的另外一部手機。能夠知道這個號碼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或者說是聞人家族的嫡系族人。
既然對方能夠把電話打到這個號碼上來,說明聞人照就是落在他們手上。
“聞人照在我們手上。”男人說道。“你要不要確定一下?”
“當然。”聞人牧月說道。即使她已經能夠確定聞人照就是在這撥人的手上,可是,謹慎起見,她必須要再次確定一下。她相信自己的智慧,更相信事實真相。
話筒一陣轉移的聲音,然後,裡面便傳來聞人照殺豬般的嚎叫聲音。
顯然,他們正在對他動手動腳。
“可以確定了嗎?”男人笑呵呵的說道。“如果還不能確定他就是你弟弟的話,我們不介意讓你聽的更清楚一些。”
“條件是什麼?”聞人牧月問道。他們抓走聞人照,自然是爲了和自己談條件。難不成是因爲看上了聞人照那身細皮嫩肉不成?
“凌晨兩點鐘面談。”男人說道。“記得不要睡的太死。兩點鐘前,我們會把見面地址發送給你。”
“好。”聞人牧月答應下來。
“還有。你一個人過來。”
“這不可能。”聞人牧月說道。
“那你就等着給你弟弟收屍吧。”
“這也比別人去給我們倆收屍要好一些。”
“看來傳聞並不可信。你對你這個白癡弟弟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喜愛嘛。”
“激將法對我沒用。”聞人牧月說道。“我會帶人過去。而且會帶很多人。如果你們不能接受的話,就不用給我發見面地址了。”
說完,聞人牧月便掛斷電話。
黑暗的屋子裡,一個身材矮小臉頰尖瘦的男人看着手上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發呆。
“刺蝟,怎麼了?”屋子角落裡,一個男人正在做着俯臥撐。他的一隻手放在背後,另外一隻手只伸出一隻手指頭頂在地上。即便這樣,他已經鍛鍊了近半個鐘頭。他好像一點兒也不費力的樣子,還能夠一邊鍛鍊一邊和人說話。聲音沉穩有力,不見有劇烈喘息和斷裂的跡象。
“她掛了我的電話。”被稱爲刺蝟的小個頭男人出聲吼道:“這個賤人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掛電話沒什麼,關鍵是她有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做俯臥撐的男人皺着眉頭說道。“別把這件事情搞砸了。不然,老大不會饒了我們。後果是什麼你是知道的。”
“她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刺蝟想到老大的手段,聲音不由得變得有點兒抖。“她說她一定會帶人過來,而且會帶很多人過來。”
“你就沒說你要撕票嗎?”俯臥撐男的手指頭一彈,人便從地上跳了起來站直了身體。
“說了。”刺蝟說道。“我說如果你敢帶人過來,就等着給你弟弟收屍。可是她說-----這總比別人替她兩個人收屍好一些。而且她還說如果不答應她的條件,這件事就此了結,我們也不用發地址給她。還掛了我的電話-一點兒都不尊重我們。到底我們是綁匪還是她是綁匪啊?態度竟然比我們還囂張。”
正在用毛巾擦拭臉上汗水的男人動作頓了頓,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有趣。還真是有趣。燕京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啊。”男人笑着說道。“她知道我們的目標是她,所以纔有恃有恐。”
“四哥,那現在怎麼辦?”刺蝟說道。“她要是當真帶一大羣人過來,我們還要不要約她過來見面?她要是報警了怎麼辦?”
“她不會報警。”四哥很肯定的說道。“我們不要再和她耍心計了。論起智謀,十個你我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按照老大吩咐的去辦吧。”
“唉,還是老大料事如神。你說老大之前怎麼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呢?”刺蝟笑嘻嘻地說道。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四哥說道。“去準備吧。客人很快就要來了。”
“是。”刺蝟答應一聲,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燕京第一美女?”四哥喃喃說道。“還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