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想一想。不用急着回答我的問題。”秦洛聲音溫和卻不失威嚴的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懲罰一點兒都不輕。”
“要是你欺負我兄弟的話,這筆帳就算在你身上。”孫仁耀冷笑着說道:“你這輩子都不用開車了。只要讓我知道你開車,我就讓人把車給砸了。你買一輛,我砸一輛。我的生活很無聊,能夠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做做也不錯。”
“是不能輕饒了他。”賀陽笑着說道。“我們的出場費總是要討回來的吧?平時我可不參加這樣的活動。”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正如秦洛所問的那幾個問題一樣,在這件事情之前他不曾和遊巍見過面不曾發生過矛盾也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麼,他爲什麼要指使人砸自己的車子呢?
顯然,罪愧禍首不是他。
可是,明明犯錯的人不是他,他卻主動跳出來扛事-他傻了?
能夠在羊城這種地方開一家像名爵這種檔次的飯店,這個老闆肯定不會是傻瓜。既然不傻,那麼他爲什麼這麼做?
說明其中有更大的利益。
這個利益是什麼?秦洛不關心這個問題。
他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後黑手,查明這件事情發生的起因。
經歷的事情多了,秦洛的心思也就格外的敏感。那麼多次的殺機那麼多次的困局那麼多次的死裡逃生,秦洛對這些背地裡搞陰謀的傢伙是深惡痛絕-他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誰,可是,遇到的麻煩簡直是車載斗量數不勝數。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們僅僅是爲了砸一輛車讓自己出醜?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它的後手?
而直到現在遊巍還在隱瞞還在遮掩,甚至喊來遊飛揚陪着演戲-到底後面有多大的利益才促使他做出這種不惜得罪羊城三少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在這個時候繼續欺騙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那麼-----那小子的來頭還真是不小啊。
秦洛知道或許這件事情和臺階上站着的那個叫做華鶴的傢伙有關係,但是,這只是他的猜測-他總不能上去就把這傢伙飽揍一頓,說我懷疑你指使人砸我的車子吧?
他需要有人去指證他,需要一個攻擊的藉口。
更讓秦洛生氣的是,遊巍和遊飛揚死不鬆口,不知道是爲了利益還是害怕得罪-難道他們覺得好人就比較好欺負一些?
他們倆倒是打的好算盤,把所有的罪責全背在身上,等到今天的事情過了,他們就徹底的得到華家的支持,以後每年的利潤可以翻倍甚至翻十幾倍幾十倍-這可是一個億和十個億的區別啊。被人煽幾耳光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他們不明白的是,秦洛根本就沒打算就此收手。
就像媒體上報道的一樣,每次有公務員犯事後,就會有‘臨時工’跳出來頂罪。爲什麼那些‘臨時工’樂此不彼的幹這種事情?是因爲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損失只是在明面上,而暗地裡得到的賠償卻是明面損失的好多倍。
無疑,遊巍和遊飛揚就是華鶴丟出來的‘臨時工’。
別的‘臨時工’秦洛收拾不了,這兩個‘臨時工’他是鐵了心要打倒。這還不算完,他還非要把那個真正犯事的傢伙給找出來--
果然,聽了秦洛的話後,遊飛揚的表情陰睛不定。
他爲什麼跟着華鶴甘願給他打頭陣?那是因爲華鶴的家族能夠給他們遊家帶來巨大的經濟利潤。
原本他以爲秦洛就是個小角色,踩了也就踩了,死了也就死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踩幾個沒錢沒權的小癟三算是個什麼事兒?
如果連裝逼的權利都沒有,他們生活的不是太沒有意思了?
可是,沒想到今天踢上了一個鐵板。
踢上鐵板也就算了,他知道華鶴的背景,知道他能調動軍隊-----結果人家那邊來的人更猛,三言兩語就把華鶴的人給打發回去了。原本他們還想着要讓這些傢伙跪在地上唱‘征服’呢,沒想到轉眼間-----就輪到他們唱征服了。
說出真相,自己脫困,可是華鶴危險了。家裡的生意沒了,他以後也不會饒恕自己。
隱瞞吧,這些傢伙也不好應付-----不過,相比較而言,應該還是華鶴那邊更危險吧。
於是,遊飛揚很堅定的說道:“我沒有給人做槍。這件事情就是我指使的。我喜歡王九九的事情全校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問我的同學。”
“對對。我可以做證。”秦婉如跑過來說道。“飛揚一直在追求王九九。這事兒大家都清楚。”
“我也可以做證。你去學校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大家都知道-”
“飛揚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九九,你快幫飛揚說幾句話啊--”
其它的同學也跑了過來。畢竟,吃人的嘴短,雖然這些學生害怕秦洛和他身邊的孫仁耀賀陽這兩人,終究還是願意站出來說句‘假話’。
要是沒有在進包廂的時候發現遊飛揚和華鶴的那個詭異的眼神,秦洛還真相信了他們的話。
可是,他早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偏偏這些傢伙還在把他當做傻子玩-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秦洛點頭說道。他轉過身看向賀陽和孫仁耀,說道:“站了半天,還真有點兒累了。我們進裡面去談吧。”
“對對。進屋談。進屋談。”遊巍連連點頭邀請。心想,只要他們肯進屋,自己好好的道歉,然後再賠償一點兒損失,事情不就這麼解決了嗎?
這次他們叔侄倆咬牙沒有供出華鶴,華鶴這小子就欠了他們很大的人情。這事兒要是讓華家的人知道,還不得好好的補償他們?明年從他們手裡拿十個億的合同應該沒問題吧?
“我也有點兒渴了。”王九九嬌滴滴的說道。
秦洛和王九九這麼說了,孫仁耀和賀陽自然不會反對。
陳友善-----他根本就沒有反對的資格。
於是,秦洛牽着王九九的手走在前面,遊巍側着身體走在一邊引路。孫仁耀和賀陽並排走在後面,可是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像是身邊根本沒有這個人是的。賀本跟在賀陽的身後,就像是一個稱職的秘書。
然後纔是陳友善遊飛揚秦婉如等人-
其它的食客也想跟着進去瞧瞧熱鬧,卻被門口的警察給擋了下來。
於是,他們站在樓下圍着那輛被砸爛的法拉利轉了幾圈嘖嘖嘆息後便各自散去。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一直在門口守着吧?
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站在人羣后面,等到秦洛他們進入名爵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在遊飛揚的邀請下,他們進了一間裝修極是豪華的大包廂。包廂裡有沙發,有書桌,有室內高爾夫和影音設備。顯然,這應該是遊巍平時辦公休息的地方。
“請坐請坐。”遊巍熱情的邀請秦洛賀陽孫仁耀等人坐下。
結果,只有秦洛和王九九坐下了。其它人都不肯坐。於是,一羣人圍着秦洛分散的站着,就好像秦洛和王九九是正在理朝的皇帝和王后似的。
“怎麼都不坐?”秦洛笑着說道。他還真不適應這樣被人圍觀。
“你們坐就行了。我們就是看看熱鬧。”賀陽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說道。
孫仁耀不悅的瞪了賀陽一眼,因爲這小子搶了他的臺詞。
“大少,要喝點兒什麼?茶?咖啡?我這兒有幾瓶年份很不錯的拉菲,平時沒捨得喝,今天來了貴客-”遊巍殷勤的招待着。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房間裡四處轉了一圈後,從牆上取了一根高爾夫球杆握在手裡。
“大少平時也喜歡打高爾夫?”遊巍笑呵呵的問道。
“沒玩過。”秦洛坦白的說道。
秦洛試了試球杆的硬度後,對此非常滿意。
他把球杆丟在遊飛揚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喜歡給別人做狗腿,那就-----打斷自己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