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賀總和錢總似同水火,而其餘的老大分別站在他們各自的身後,想來已經站成了對立的兩隊。
兩邊有點蓄勢待發的意思了,林奕被夾在中間,正是前後爲難之時,那熟悉的美聲唱腔響起:“誰在這兒鬧事?”
是張九日,後面跟着一撥小弟。
林奕撇開把他夾在中間的人,走上前,恭敬地說道:“張總。”
張九日點點頭,然後看向剛纔鬨鬧的人羣,“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錢總這人一看就是狗腿慣了,見張九日這麼問,馬上衝上去,生怕被人搶了先。
“張總,賀總想把林醫生據爲己有,你來的正好,剛好說說他這種自私的行爲。”錢總擺着一副得意的嘴臉,看着賀總。
賀總漲紅了臉,解釋道:“張總,你別聽他胡說,我只是欣賞林醫生的醫術,想聘他做我家的私人醫生,我又沒說不準他給別人看病了,這怎麼能算據爲己有。”
張九日看看他們倆,再看看林奕,咳了咳說:“這個林醫生,確實醫術讓人佩服,而且,我的母親,也是因爲他,現在是恢復了健康,老太太這兩天一直唸叨着要我把林醫生請到家裡去坐坐。”
聽這張九日的口氣,看來,他也是有意想把林奕拉攏。
“我也有想過把林醫生請爲我的私人醫生,當然,主要是幫我照看我母親的病。”張九日拍拍賀總,接着說:“我與房產大亨尉遲瀚打過點交道,知道他的妻子也是因爲林醫生的救治而好轉,我也知道,林醫生已經是他的私人醫生了。”
林奕笑着點點頭,想插嘴,卻被張九日舉手擋下。
張九日繼續說:“林醫生爲人正直,以懸壺濟世爲宗旨,一心想救助這天下所有有病有災的人,而且他也不習慣豪宅別墅,我聽說尉遲家送了你的房子,你都送別人住了?”
林奕謙虛一笑,說:“我也用不着,就暫時借朋友住着。”
張九日來回踱步,邊說道:“林醫生,就在這玄風堂,我們大家要是有病了,就來這兒找他治療,不方便的就請回各自家中治,也不談什麼私人醫生不私人醫生,對不對,林醫生是大家的,我就不喜歡那些名目,每次出診費多給點就行了,各位又不差這錢。”
這張九日字裡行間感覺是在與尉遲瀚對比,顯出自己的仁義大度。
原來這黑道朋友也挺重視名聲這回事,林奕又長了見識。
“就是,林醫生在這兒開館治病多好,非得搞成私人醫生,怎麼的,要不要連姓也改了啊?”錢總跟着起鬨。
林奕出面緩和氣氛:“大家聽我說,各位如果有不舒服的,或者有需要我林奕的地方,儘管來玄風堂找我,我肯定盡我所能幫助大家,至於當私人醫生,其實當日尉遲先生也就是那麼說,後來我也沒有怎麼爲治病去過他家。”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賀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本來以爲事情就這麼平息了,誰曉得韓瑩這傢伙,像突然掉進錢眼裡拔不出來了一樣,她突然對林奕說:“奕哥哥,你雖然沒怎麼幫尉遲先生診過病,但他給你這個私人醫生的工資可是沒有半點馬虎啊。”
林奕的臉一下子白了一半,他看看各路老大,再回頭瞪了韓瑩一眼,只見韓瑩吐吐舌頭,一副無辜的表情。
“哦?還有這種事?”張九日斜眼問林奕。
其實當初林奕第一次去找張九日幫忙解決樑池輝時,就感覺出張九日與尉遲瀚的關係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親密,又或者說是敵友參半比較妥當。
張九日以前混黑道,後來世道變了,他也想把部分生意慢慢轉白,他手上也有些正當生意,其中也涉及房地產,所以,他和尉遲瀚的關係,想象吧,都是有利大家好,無利陌路人。
林奕尷尬的點點頭:“嗯,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張九日對着想聘林奕當私人醫生的賀總說:“來吧,賀總,咱們也不能輸了,錢付着,有病林醫生來,沒病林醫生愛幹嘛幹嘛。”
說完,張九日走到韓瑩面前把卡遞給了她。
賀總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可是話已出口,現在想說不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硬着頭皮走過去,再把卡掏了出來。
我的乖乖,這錢原來這麼好賺啊。林奕想起之前是爲了拿回落在玄風堂的幾千塊錢而折回,現在,別說開一個醫館,開兩個的錢都足足的。
“還有沒有人想讓林醫生做私人醫生的?”張九日問道。
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都不是傻子,不說要他當私人醫生,病了也能找他,最多一次的診費貴點,但要他當私人醫生,不看病也得給錢,不合適,不合適。
林奕轉頭看韓瑩,覺得她現在整個人都是閃着人民幣的光,當然,林奕自己也是高興的,想他從一個山上來的窮小子,眼瞅着就變成了高富帥,這種突如其來的恩澤,要懷着感恩的態度對待,對,要感恩,林奕如是想。
“那你們都看完了嗎?”張九日又問道。
各路老大些開始伸伸胳膊,踢踢腿,都表示看完了,好了,好了,然後與林奕和張九日道別後,離開了。
錢總與賀總也離開了,賀總臨走時還不忘了提醒林奕一句:“林醫生,你現在這私人醫生的身份,也有我一份了,改天我請你上門時,你可別忘了。”
每一個字的語氣都能讓林奕感受出心疼錢的感覺。
林奕連連點頭,最後謝謝賀總的賞識。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張九日。
他把林奕叫到一邊說:“林醫生,樑池輝那個事兒,你知道了吧?你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提出來,我儘量滿足。”
“沒有了,沒有了,已經很感謝張總了。”林奕說着謝謝,心裡想着,張九日後話可能是要他辦點什麼。
果然,張九日一開口就給林奕來了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