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與“地羊”那兩個兄弟進了電梯,看着數字一層一層增加,心跳也隨着加快了,也不是說有多緊張,但畢竟一會兒會出現什麼場面,暫時還無法估計。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林奕示意另外兩個人一個守着樓梯通道,一個站到背對的另一側去,免得被樑池輝的人看到。
站在樑池輝電話裡交待的地點的門口,林奕擡手敲門,三聲後,門開了,林奕走了進去,門隨之關上。
樓下出現了一輛可疑的麪包車,根據張九日那邊提供的線索,這車是樑池輝的,很快,車上下來幾個樑池輝的手下,其中兩個中間挽着一個青年,這人戴着灰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上半身的體恤明顯大出好幾圈。
最讓人生疑的是,他兩邊的小嘍囉,看似挽着他,但仔細瞧,卻是架着他的,好像他是被脅持着。
他們三人並肩走着,從他們所在的位置映到前面有反光,不知道是從他們三人中誰身上帶的玻璃質地的東西發出來的。
“是從那個青年的耳朵上發出來的。”一名張九日的手下說道。
他們的耳朵上都帶了對講裝置,而處在那三人正前方位置的一名手下說:“看到了,是耳釘。”
耳釘,難道是女人?
上面的情況又沒有摸清,下面也不敢輕舉妄動,擡手看看錶,已經過去10分鐘了,不知道林奕進去後發生了什麼。
林奕一進屋,就被王東在背後偷襲了一下,一擊打在他的後腦勺,讓他整個人有種暈眩的感覺。
樑池輝上來補了一腳,直接把林奕踹到了地上,單腿跪地。
“小琳呢?”而此時林奕並沒有在意自己,第一時間想到了要確認蔣小琳的安全。
樑池輝抓住他的頭,奸笑了一聲:“你還有空管別人,一會兒就讓你看到,不過,也許你不想看哦。”
聽樑池輝的意思,蔣小琳難道不在這裡?那我還裝什麼裝,讓你們知道小爺我不是好欺負的。
樑池輝和王東都在這裡,蔣小琳那邊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林奕剛纔被偷襲後並沒有馬上還擊,就是怕有蔣小琳在,對方以她威脅自己,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爲對方所用的來制衡他的,林奕也不再手下留情。
林奕趁樑池輝站起來的瞬間,反手彈開按着他的一個小嘍囉,然後迅速跳起,一腳向樑池輝的後背飛踢過去,王東見勢持刀向林奕撲來,而此時林奕已將銀針掏出,取一針點進王東的手腕。
王東的手立馬張開,握着的刀掉地上,砍到了他自己的腳,血濺出來了,而他的手被林奕扎中了外關穴,麻得顫抖。
手麻腳痛,王東這個戰鬥力算是沒用了。
樑池輝見此情景,想跑,被林奕一手抓了回來,又取一根銀針插入他的神闕穴。和上次的招式一模一樣,樑池輝不僅又體會到了上次那種肉體的痛感,連那種少有的恐懼感都隨之而來。
又是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小腹的麻麻,四肢無力。
同樣的招式,樑池輝的手下們也彷彿被勾起了記憶,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上次的這種無助感像靈物般,附在了他們身上,他們一個二個開始接踵跪下,向林奕磕頭求饒。
突然,門被用力撞開了,因爲來得沒有心理準備,林奕作了個防禦的姿勢,待看清楚後,才發現是之前和他一起上來的兩個兄弟,原來半小時已經過去了啊。
“地羊”的兩個兄弟一進門就傻眼了,映入眼簾的是癱跪在地上的樑池輝,表情痛苦;一邊的王東左手扶右手,右手一直在抖,腳上還血肉模糊的,表情更痛苦;還有一干小嘍囉,跪地作磕頭狀,表情依然痛苦。
再轉頭看看林奕,他一面正在整理被樑池輝抓亂的髮型,另一面揉着被王東偷襲而打痛的後脖頸。
眼看已經沒有他們什麼事可做了,“地羊”的兄弟對林奕吹吹口哨:“可以啊,林醫生。”
林奕搖搖頭,然後走到王東面前,取回扎他手上的銀針,拍打着他的腦袋說:“還差點,被這小子給打了一下,你說你玩什麼不好,學人偷襲,我叫你再偷襲。”
王東被打得腦袋一搭一搭的,嘴裡不住地求救:“我錯了,我錯了,先救救我吧,血,血,痛,痛。”
“你活該!”林奕沒有理會他,走到樑池輝身邊。
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有援兵,不怕拔了他的針後他亂來,不過,還是要先把這次的關鍵問題解決了。
“說,蔣小琳在哪兒?”林奕湊近了問樑池輝。
“說了是不是放過我?”黑道上混久了,幹什麼都要講條件,只是這兄弟沒有認清現實。
林奕笑了:“我說你覺得憑你現在這樣,配跟我談條件嗎?”
樑池輝還是拗着不鬆口:“反正蔣小琳還在我手上,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主,看來張九日要把他徹底端了,是應該的。先不說林奕這邊只要他放了蔣小琳,又確定了蔣小琳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林奕沒有爲難他的道理,但張九日那邊要怎麼做,林奕也管不着也攔不住,他現在來講條件,簡直就是兩個字“找死”。
林奕正想着,突然進來了一個張九日的手下,說:“林先生,樓下攔截到一個人,可能是蔣姑娘。”
此人這話一出,林奕的眼睛亮了,樑池輝的眼也瞪大了,他一心想着自己是找人喬裝打扮了她才帶出來的,不可能就這麼被他們識破了。
如果真是蔣小琳被找到了,那樑池輝是沒有任何籌碼可以談了。
“我跟你下去看看。”林奕對張九日的手下說,然後轉頭向“地羊”的兄弟交待,讓他們叫救護車把王東送醫院,再把樑池輝和他的手下押下樓。
說完後,林奕便進了電梯,隨着電梯樓層一級一級下降,他的心跳又做着加速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