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研究從韓瑩體內流出的暗紅色的血,林奕熬到很大一晚上才上牀休息,今天一早公雞打鳴都沒有把他叫醒。
不過,心裡惦記着事的,也睡不了太沉,9點左右的時候,林奕突然驚醒,胡亂穿好衣服朝韓瑩所住的地方跑去。
也沒有隔多遠,但林奕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然後敲門,裡面有男聲叫了句“進來”,林奕推開門,郭叔和方兒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對不起,我起來晚了。”
“哈哈,昨天太辛苦了吧,連夜趕路也沒有睡覺,不過,你起來得也不算晚,現在是9點左右。”郭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林奕笑着說。
林奕靠近韓瑩,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和昨天相比有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
韓瑩把眼睛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說:“並沒有,沒有什麼感覺,身體還是硬得不行,沒有辦法動彈。”
果然,這是一項長遠的任務。
林奕見韓瑩這邊沒有起色,又轉頭看向郭叔:“郭叔,昨天被抽出的那隻蠱物,是什麼情況?”
“沒有什麼特別,與一般的蠱物無異,我今天還會繼續深入檢查看看。”郭叔回答道。
林奕點點頭,“那好,那我們繼續分工合作,有什麼新的進展相互溝通。”
郭叔笑着點頭,方兒還是昨天那副不友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還以爲你一出馬,韓瑩馬上就能動起來,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郭叔制止方兒道:“不準胡說,在林奕來之前,我們都無從下手,現在有辦法了,應該高興纔是,怎麼自家人還起內訌?”
方兒也沒再說什麼,但能看得出來,心裡那股不服巴勁兒在臉上明顯的掛着。
“林奕,還沒有吃早飯吧,一會兒你肯定還得給韓瑩用針,先吃點飯吧,你可不能倒下,我之前聽說過,你使用的這套針法,越到高層越是消耗你自己的體力。”郭叔說。
“不用了,我還是先給韓瑩治療吧,放心,我扛得住。”林奕說着,就掏出銀針。
“你去吃點飯吧。”韓瑩開口說道。
林奕有一些驚訝,她居然對自己這麼好,難道是在知恩善報?林奕想着。
韓瑩立馬覺得自己剛纔那句話好像有問題,又補充道:“我怕你給我治着治着,有力氣把針插進去,沒有功夫拔出來,你還是先吃飯吧。”
說完後,韓瑩把臉偏向了內側,刻意掩蓋她臉上的紅霞。
郭叔也催他,還是先把飯吃了,把他自己照顧好,才能好好給韓瑩看病治療。
林奕推脫不了,就跟着郭叔到了飯廳,不過,他焦急的心情還是無法讓他安安穩穩地坐下來吃完早飯,他拿了個包子,隨口喝了碗粥,又向韓瑩的房間走去。
一般就算是需要長期用針的病,第一天的施針後,怎麼都會有感覺與施針前大大不同,但韓瑩這邊卻說沒有什麼不一樣,這一點讓林奕很是在意,不會是搞錯了方法吧?
林奕一邊啃着包子,一邊想。
回到房間,見林奕來了,韓瑩擺正着臉,眨了眨眼睛問道:“吃好了?”
“嗯。”林奕點頭說:“我吃好了,你呢,你怎麼吃飯?”
“早就吃過了,誰像你,懶豬一個。”韓瑩答非所問,不過,林奕也習慣了,見她還能這樣口齒伶俐地對自己說話,也就放心了。
“今天又要繼續哦,如果今天用針的過程中,你覺得痛,馬上叫出來,不要猶豫。”林奕囑咐着韓瑩。
韓瑩的個性,向來要強,特別是在林奕面前,他擔心她爲了逞能而有痛也不叫出來,林奕需要掌握病情的變化。
韓瑩答應了。
林奕走上前,準備寬韓瑩的衣服。
“你又幹什麼?昨天不是已經找到傷口了嗎?怎麼還需要脫衣服嗎?”韓瑩警惕地問道,臉羞得緋紅。
林奕忙解釋道:“傷口確實是已經找到了,但是毒素現在遍佈全身,必須把面積擴大施針,而隔着衣服是不可能達到效果的,還有可能阻礙銀針的效力,我也是沒有辦法。”
“可是,可是這樣,我的身子,不就被你,被你……”韓瑩吞吞吐吐,她想說的自然是會被林奕看光,林奕也明白,但是救命要緊,他壓根沒有在意這些。
“我一心只想救你性命,不會有雜念,你不相信我?”林奕試探性地問道。
韓瑩陷入了矛盾,要說不相信林奕,倒真不是,之前兩人一直共處一室,林奕也從未趁她睡着而對她做過什麼,甚至她有時衣裳不整,他也保持君子風範。
只是這次情況不一樣,之前,就算能看到什麼,撐死了也不過是她的一些輪廓,而這次,她將會是一絲不掛展現在他的面前,少女的羞澀,讓韓瑩還是有些放不開,說是治病,林奕能坐懷不亂,她卻可能按捺不住。
“你還需要考慮多久呢?”林奕嚴肅地問道。
“你先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好。”韓瑩對林奕說。
林奕按她所說,走到門和窗邊,挨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又回到牀邊。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林奕再次問道,表情依然嚴肅認真。
“脫吧。”韓瑩又想了幾秒,最後吐出兩個字,然後緊閉起了雙眼。
這氣氛倒是讓林奕顯得很尷尬,這小妮子的表情就像是我會對她做什麼一樣,如果不是需要施針,我倒是願意把眼睛蒙上爲她治療。
林奕走上前,慢慢脫下韓瑩的衣服,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緊張,雖然身體僵硬,但她面部的表情有些扭曲,十分害怕的樣子。
“要不,我把眼睛蒙上?不過,那樣的話,我就得靠手摸穴位,而且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摸不準,不過,如果你覺得沒問題就可以。”林奕實在看不下去韓瑩的表情,提出這個建議。
“不必了。”韓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