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打電話的是吳虹,趙小白向着衆人笑了笑,拿着手機去外面接去了。接通電話之後,他忍不住出言調笑:“好老婆,我這纔剛出來,你怎麼又打電話,咋,一刻也離不得?”
“跟你說點兒正事兒……晚上跟我回家!”吳虹不耐煩地發了兩句牢騷,徑直提出要趙小白跟他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趙小白聞言怔了怔,不明白地問道。
“當然是回我家,我有幾個家呀,真是個小笨笨!”吳虹嬌笑道。
“我說親親老婆,雖然我們的稱呼有些超前,可我們畢竟還沒有真的結婚。你這麼光明正大的要我跟你回家過夜,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去死吧,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整天腦袋裡不知道想的都是啥?”吳虹聽了這話,氣哼哼地訓斥他道。
“能,你帶我回家,不會是想給我生個孩子吧?”
他的話令吳虹一陣無語,她努力了半天,才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氣:“趙小白,拜託你正經兒一點好不好,剛纔我告訴我哥,你幫了他訂了請客的地方。他心存感激之下,想請你回家裡吃頓便飯,以表示謝意。”
“算了吧,他的心意我領了,至於你家,馬上便要易主了,我還是不要去了,省得惹人不高興,又遷怒於你的家人。”想起先前的事情,趙小白不由苦笑道。
“放心吧,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羅晴便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現在的她成熟了許多,低調了許多,也圓滑了許多,剛纔我哥打電話的時候,她還表示要就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呢。”吳虹耐心地開導着他。
“哎喲,我的親親老婆,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就行了唄,老讓我去幹嘛?每次去了你家,我都如坐鍼氈,二老看我的眼神令讓我有些渾身發麻。”
面對她的解釋,趙小白感覺有些左右爲難,不由咧着嘴巴無奈地說道。
“死趙小白,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吳虹一聽這話,不由氣哼哼地叫道:“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去的話,那我們就一刀兩斷,這魚塘我也不幫你看了,你自個兒玩去吧。”
“哎哎哎,你別生氣啊?”趙小白一聽這話,不由着了急。
“哼,我哥誠心誠意邀你去吃飯,人家都已經替你答應了,你卻推三阻四的。只不過是吃頓飯嘛,又不是要你扛炸藥,看你那爲難的樣子。”吳虹叫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真是我親姑奶奶啊!”
趙小白苦着臉,沒有好氣地叫道:“人家明明討厭我討厭得要死,我還非得死乞白咧的去送上門去讓人家羞辱,這差事兒……比扛炸藥可難熬多了。”
“好了了,人家知道你心裡有陰影,可總有撥開烏雲見青天的時候吧?羅晴現在已經乖了,我哥和我爸媽都對你感激不盡,這頓飯你必須得吃啊。”
看到趙小白滿腔委屈,吳虹討好地笑了笑,嬌滴滴地向他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晚上在我家吃完飯,你也別回去,我們就在縣裡找家賓館住一晚?”
“住賓館?”趙小白聞言,頓時明白吳虹是想補償自己。
“對呀,無論你在我家受了多少委屈,胸中有多少怒火,都統統發泄到我的身上,這樣你總算滿意了吧?”吳虹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起來還算不錯,不過我可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自然會去的,至於發泄的事情,隨後再說吧。”趙小白輕聲說道。
“隨你的便,我現在就要回去了,你晚上七點以前必須到我家。”吳虹撇了撇嘴,潑辣辣地叫道:“記得來的不要買東西,更別忘了帶打車的錢。”
“知道了,你還真囉嗦哎。”
趙小白拖長口音,學臺灣人的語氣說道。
他嘆息一聲,轉身走出包桌區,準備回食堂繼續參與張進他們的討論。走到門口處,卻見李源、花嫂、汪水盈她們已然走了出來,張進正送他們回去。
“咦,這就走啊?”趙小白上前詫異地問道。
“呵呵,黎叔還給我們安排了一些其它訓練,所以我們必須回去了。”看到小白過來,花嫂笑嘻嘻地說道:“況且這裡馬上要營業了,我們留下會礙事的。”
“怎麼會礙事呢,你們不但都是廚師,還都在我旗下的產業裡工作。我認爲相互交流,相互學習,應該是件很好的事情啊?”趙小白挑了挑眉頭說道。
“是啊,只要你們願意來,我們的廚房隨時對你們暢開。你們可以過來與我們一起製作各種菜譜,好從中學習經驗,相互切磋。”張進笑眯眯地說道。
“好,我們回去向黎叔彙報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們明天便過來跟着學習。”看到張進如此大方,花嫂她們笑了笑,滿面興奮地開口說道。
李源聽了她們的話也隨聲應和,面上盡是謙和的笑容。
趙小白看着花嫂她們騎着自行車走出院子,不禁若有所思。
看到他的模樣,張進知道他有話要說,靜靜地等待着他開口。
“張哥,通過剛纔的切磋,你覺得他們三個的能力怎麼樣?能不能撐得起農家莊園的廚房系統?”趙小白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問道。
“那位從省城趕過來的黎叔不簡單,他把農家菜與常規菜分開之後,令雙方獲得了競爭的動力。這種雙廚房的運營模式,更適合農家莊園的實際情況。”
“單論他們三人的廚藝,我感覺還是不錯的,再加上她們實戰經驗豐富,還能獲得我們八套菜譜的精髓,應該可以撐得下來,只是……”
張進略爲沉吟之後,緩緩地開口說着,面上盡是肯定之色。
只是說到最後,他的話鋒卻爲之一轉,趙小白怔了怔問道:“只是什麼?”
“咳,沒什麼,我走神了。”
張進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趙小白正準備追問時,張進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向趙小白點了點頭,轉身回食堂裡聽電話去了。
看了看手機,差幾分就六點了,距吳虹規定的時間只剩一個來小時了。趙小白抿了抿嘴,確認自己身有現金後,蹬着自行車向着縣城的方向而去。
吳虹家所處的村莊雖然也屬於渡口鄉的管轄範圍之內,可它卻處於縣城的另一個方向。想要通過大路去那裡,還要路過縣城的邊緣地帶。
趙小白這回沒有再打出租車,而是在縣城邊緣處停了一下,找了家規模稍大一些的超市買了些東西,這才蹬着自行車繼續趕路。
雖說吳虹不讓他買東西,可趙小白卻不能不買,這是基本的禮節問題。或許吳虹不在乎這些,可她的家裡還有父母,還有兄長,甚至還有未來的嫂子,
他騎着自行車慢悠悠地走着,吹着涼風,表情愜意。
進入村子,他憑着記憶趕路的同時,還不時打量四周。
那些過往的行人,看到趙小白白白淨淨的,都不由爲之注目。
當他行到村裡一處偏僻的路段時,隱約聽到了一陣男人的壞笑聲。
趙小白詫異之下,向着一個黑乎乎的巷子裡看去,只見兩個頭髮染成黃色的年輕人,一前一後正截住一名妙齡女子,企圖非禮加搶劫。
只是當他聽到雙方的對話後,當時便忍不住笑噴了。
“小娘子,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看你神色慌張,是不是芳心寂寞,急需安慰啊?”
那兩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壞笑着,聲音裡充滿了撩拔。
“可不是嘛,我都快難受死了。”妙齡女子抿了抿嘴,幽幽地嘆息道:“我家老公也不肯疼我,我真是太可憐了。”
“是嗎,你老公不疼你,我們哥倆兒疼你。”
看到她主動投懷送抱,兩個年輕人不由面露狂喜之色。
“這真是太好了,我那老公也真是的,太斤斤計較。人家只不過得了點花柳病嘛,就因爲個這便長時間不跟人家同牀,簡直不是個男人。”
妙齡女子聽了他們的話,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喜滋滋地叫道。
這回輪到兩個年輕人發懵了,他們聽了這話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地向她問道:“你……你說什麼,你得了花柳病?也就是性病?”
“對呀,那病不但頑強,還挺費錢的,剛治倆月便花去了七八萬。”
女子努了努紅脣,向着兩個小年輕人叫道:“這不手頭沒錢了,正準備去借錢嘛,你們兩個有沒有,先借我點用用,大不了我陪你們睡覺便是……”
這妙齡女子堪稱是女人中的極品,面對劫財劫色,她以怪招兒求自保,竟然說出了借錢治性病的理由。那意思便是說,我沒有錢,身上更有病!
兩個小年輕人的所有要求都在瞬間落空。
他們快要退出巷子時,正好看到趙小白挎在自行車上掩口大笑。氣急敗壞的二人,不由衝着
他叫道:“臭小子,你笑毛啊笑,信不信老子拿刀捅你個孫子。”
面對二人的辱罵,趙小白的眉頭皺了起來,目光如刀鋒般犀利,面上浮現出懾人的光華:“你們這倆簡直是不知死活,有種兒把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這兩個年輕人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不短,也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起。此時他們感覺到趙小白身上的危險氣息後,不由心頭微凜。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驚懼。面對趙小白的凝視,他們沒有再敢開口,饒是深深地看了趙小白一眼,轉身灰溜溜地逃走了。
“這位姐姐,唬人的手段不錯呀?”目送着兩個小混混消失後,趙小白扭頭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妙齡女子,面上閃過了一絲的敬佩之色。
“什麼唬人,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妙齡女子努着紅脣說道。
“你那嘴脣粉嘟嘟的,面色白裡透紅,目光清澈無比,一看不但身體健康,甚至還是位沒有結婚的青春美少女,哪裡有什麼病?”
趙小白歪着腦袋凝視她半天,突然笑了笑,緩緩地開口說道。
“如果你不信的話,儘管過來試試,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病。”妙齡少女抿了抿嘴,向着趙小白挑釁道:“還什麼青春美少女,孩子都兩歲半了……”
“來就來。”趙小白一邊說着,一邊推着自行車向她走去。
看到趙小白似乎不像是在做假,那妙齡女子的面上閃過了一絲惶恐:“喂,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不過你姑奶奶我得回去給孩子餵奶了,沒時間陪你玩。”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努着紅脣嘟囔一句,轉身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小妮子,跟我耍把戲,你還差得遠呢。”趙小白抿了抿嘴,有些惋惜地叫道:“可惜了,如果這小妮子膽子再大些。”
想到吳虹還在家裡等着自己,趙小白斂起惋惜之意,騎上自行車來到了吳虹的家門口。他的身形纔剛剛站定,院子裡便傳來了一陣狗叫的聲音。
“咦,肯定是小白來了,我去看看。”熟悉而又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一陣香風襲來,身穿一件白色吊帶小背心的吳虹閃了出來。
趙小白看到她的形象,不由眼前一亮:“哇,好清涼,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喂,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看嗎?”
吳虹聞言,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兒,嬌滴滴地問道。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邪火,連忙跟着進入了院中。
吳虹的父母都迎了出來,吳軍和羅晴也笑眯眯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們的面上都帶着笑容。只是院子裡的狗不太配合,衝着趙小白咬個不停。
“是小白來了,快進屋,快進屋!”
吳虹的父親走上前來,拉着趙小白的胳膊笑道。
“不要叫了,自家人都不認識嗎?”
吳虹的父親則訓斥着自家的狗,間接地表達善意。
“小白啊,你總算是來了,一直都想叫你來家裡吃飯,可小虹卻說你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呵呵。”吳軍走上前來,拉着趙小白的大手笑道。
“吳哥不用這麼客氣,都是熟人,來日方長嘛。”趙小白笑了笑,向着吳軍說道:“怎麼樣,最近工作怎情況如何,都還順利吧?”
“還不錯,就是局長老隔過副局長與科長直接給我安排任務,那繁多的任務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吳軍抿了抿嘴,苦笑着發出了一聲嘆息。
“呵呵,有付出總會有收穫的,好好幹吧。”趙小白笑眯眯地說道。
“小白啊,我越來越感覺你高深莫測了,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富有哲理。這不,前幾天局長還暗示我,說過段時間要給我提個副主任職務呢。”
聽了趙小白的話,吳軍呆了呆,面上帶着崇敬之色向他叫道。
“不要以這種眼色看我,挺肉麻的!”趙小白笑了笑,向着吳軍開口說道:“這些話我都是從書上看來的,這都是前賢積累下的經驗,有空多看看書。”
“還有……恭喜你,剛上班不久,便要高升了!”趙小白拱了拱手。
“如果沒有小白你,哪裡有我吳軍的今天啊,這全是你的功勞,在這裡我向你道謝了。”吳軍說話間退後一步,極爲認真地衝着趙小白鞠了一躬。
“舉手之勞而已,你這樣可折煞我了。”趙小白連忙扶起了他。
吳虹及其父母看到他們兩個聊得開心,不禁暗暗替他們高興。一邊的羅晴有些不自然,她輕咳一聲走了上來:“小白啊,上次的事情……”
“什麼事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呵呵。”
看到羅晴的面色尷尬,趙小白當即打斷了她的話:“你和吳哥情投意合,一定要珍惜這份愛情,在這裡我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小白,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到趙小白如此善解人意,寬容大方,羅晴不禁心頭暗悔,衝着趙小白點了點頭說道。
經過溝通之後,原本盤桓在衆人之間的矛盾,盡數冰消瓦解。
吳虹及其家人完全被趙小白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在他們的眼裡,趙小白無所不能,手段通天,爲人又寬容、體貼、溫和,身上幾乎沒有缺點。
四道涼菜已經準備妥當,當羅晴和吳虹的母親準備炒熱菜時,趙小白卻笑眯眯地鑽入了廚房:“如果阿姨信任我的話,不如讓我來做吧?”
“小白啊,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來做飯呢?”羅晴嬌笑一聲,向着趙小白說道:“快回客廳喝茶去吧,稍等一下便可以開飯了。”
“嫂子,他想做就讓他做吧。他天生便是個受罪的命,一看見竈臺便有些手癢癢,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讓大家嚐嚐他的手藝。”
吳虹從一邊閃了出來,她親暱地挽着趙小白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也好,聽說小白的鄉招待所有八套菜譜,樣樣絕倫,連得月樓都被擠垮了,想必小是比的手藝定然不凡。”聽了這話,吳虹的母親點了點頭說道。
連吳虹的母親都知道鄉招待所的事情,想必它的崛起已然成爲了家喻戶曉的事情。當然,吳虹得知自己的情郎力壓羣雄,也少不了在家裡宣揚此事兒。 шшш▪Tтká n▪C〇
趙小白替下吳虹的母親,在竈臺前揮灑自如,那飄逸的動作,精湛的手法,看得衆人目瞪口呆。當一盤盤菜餚做出來之後,香色味俱全,堪稱經典之作。
“我的天,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廚師。”
吳虹的母親呆呆地看着趙小白,面上的歡喜之色更加濃冽了。
“是啊,小白你簡直太厲害了,以後有機會教我做菜怎麼樣?”羅晴也被趙小白的廚藝驚呆了,她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向着趙小白問道。
“呵呵,有機會可以相互學習呀,我也只是個半把刀,哪裡敢教人。”看到她有意緩和矛盾,拉近關係,趙小白笑眯眯地謙虛道。
菜上齊之後,衆人回到主屋裡,坐在那八仙桌前熱鬧地吃了起來。看着四個年輕人在那裡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兩位老人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吳哥,你請客包桌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你只要把時間地點通知給客人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不用管。”趙小白向着吳軍保證道。
“小白啊,真是麻煩你了!”
吳軍聽了這話,向趙小白連連道謝。
“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趙小白搖了搖頭,向吳軍笑着說道。
“小虹啊,你哥的事情都已經定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吳虹的媽媽笑了笑,歪着腦袋看着女兒,又扭頭看看趙小白,眼神裡充滿了揶揄。
“我纔不急着嫁人呢,好不容易長大,能幫父母做些事情了,又要去侍候那些臭男人,我纔不要呢。”吳虹努起紅脣,悠悠地說道。
她說話之時,還有意無意地看了趙小白一眼,目光裡充滿了挑釁。面對這雙極品母女,趙小白低頭只顧着吃飯,不敢表達任何的意見。
看到他那狼狽的模樣,吳軍與羅晴對視一眼,不由一陣暗笑。
“喂,老吳頭,聽說你們家兒子要結婚,給我提供一下時間。鍋碗禮炮彩虹門,鮮花彩帶汽車隊,全套的總共七千八百塊,你只管準備錢就行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個破鑼嗓音兒。
聽了這話,吳虹的父親母親面色一變,不由面面相覷。
外面說話的人叫李三兒,是鄉里有名的大賴皮,手下有幾個小混混。他在鄉里辦了個婚慶公司,只要是渡口鄉的大動小事,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去承攬。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惡習:只要是渡口鄉的紅白事,他不但會藉着霸道手段強行承攬過來,甚至價格還要比同行高出三到五成。
有人因爲價格問題,拒絕接受他的婚慶業務,不但遭到了他們的辱罵毆打,辦事當天還遭到拋石、堵車、放炮
、圍堵等擾亂,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雖然報警之後平息了此事,可那李三兒卻仗着背後有關係,本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村民們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氣吞聲接受他的不平等條件。
此時得知吳軍結婚,那李三兒再次找上門來推銷自己的服務。他的語氣霸道,根本沒有商量的語氣,便好像下命令一樣,直令衆人一陣氣憤。
吳軍早就聽說過這個大賴皮,此時看到他來自己家鬧事兒,站起身形準備出去和他們理論。老吳頭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站起身形走了出去。
“原來是李老闆啊,您打個電話就行了唄,咋還自己上門來呀?”
老吳頭走到院子裡,訓斥着咬個不停的小狗,並拿出香菸遞了上去。那李三兒是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身後還帶着兩個染着黃毛的小混混。
“嘿嘿,聽說你家兒子考上了公務員,現在又結婚,這可是雙喜臨門啊,我自然得過來恭喜一下。”李三兒對老吳頭的態度還算滿意,笑吟吟地說道。
“李老闆,鍋碗禮炮彩虹門咱全要,只是我們這巷子裡窄小,鮮花彩帶就不要用了吧。還有,現在都倡導節炭環保,我們想僱個馬隊……”
老吳頭一邊說着,一邊留意李三兒的面色,看起來小心小膽的。
“結婚辦喜事兒,鮮花彩帶是不能少的。”李三兒吐了口青煙,老氣橫秋地叫道:“至於馬隊,我那裡也有,十匹馬一千五,五條紫雲……”
“李老闆,價格好像有點高,您看……能不能便宜點,我問過了,別家的才八百……”聽了這話,老吳頭面露難色,向他輕聲問道。
剛供孩子讀完大學,接下來便是找工作,接着又是結婚,一連串的開銷令人承受不了。現在的這結婚花費極大,光財禮這一項便要十萬開外。
可憐老兩口兒受了一輩子苦,現在給孩子娶媳婦還得滿地借錢。
此時看到李老闆漫天要價,老吳頭不禁想要打個商量。卻不想,那李三兒聽了他的話,頓時目露兇光:“你個老傢伙,故意找茬兒是吧?”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咱渡口鄉誰家辦事不用我的東西?全鄉都是統一價兒,別人不嫌貴就你嫌貴,啥意思,還想讓我給你白乾呀?”
李三兒眯起眼睛看着老吳頭,將一口青煙吐到他的臉上,發出了一聲冷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架勢不對,老吳頭連忙服軟。
“老傢伙,給我老實點兒,再在這裡嘰嘰歪歪,小心我們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李三兒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冷笑一聲,衝着老吳頭狠狠地叫道。
正當老吳頭準備忍着怒氣,接受這不平等的價格時,吳軍從屋裡衝了出來。他指着李三兒,發出了一聲大喝:“你們這羣無賴,給我滾出去。”
他在玻璃處看到衆人欺負自己年邁的老父親,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喲,這就是咱家的新郎官兒吧,讀了大學,當了公務員,怎麼做事還是這麼魯莽,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衝動是魔鬼!”李三兒眯了眯眼睛壞笑道。
他的話纔剛落音,身後兩個小年輕人便一左一右欺了上來。
吳軍雖然有心教訓他們一番,可奈何他只是文弱書生一枚。沒有一個照面,便捱了兩拳一巴掌,身形踉蹌之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吳虹、羅晴,還有吳軍的母親見狀,都不由一窩蜂地涌了出來。她們上前查看吳軍的傷勢,還痛罵李三兒他們恃強凌弱,稱霸鄉里。
“告訴你們,最好給我乖乖的把錢交了,我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惹得老子火了,讓你們這婚結不成!”李三兒將菸頭扔到地上,狠狠地踩滅了。
“哼,打了人,還想讓我們給你交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吳軍冷笑一聲,沒有好氣地叫道:“小虹馬上打電話報警,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沒有王法。”
“臭小子,你的骨頭還挺硬的,給我打!”
李三兒見狀不由大怒,他衝上前去將吳虹的手機搶過來,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接着他又親自帶着兩名屬下,掄起拳頭向吳軍及其家人衝了過去。
“混賬東西,還不給我住手!”
眼看慘劇便要發生,一個雷霆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三兒他們雖然橫行霸道,可在做惡事的時候畢竟有些心虛。此時聽到趙小白那聲暴喝,頓時嚇了一大跳,面色疑惑地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趙小白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他細皮嫩肉的便好像富家子弟一般,李三兒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我李三兒的閒事兒?”
“你個小癟三,狗一樣的東西,居然敢欺負人,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們。”目睹了先前的一幕後,趙小白的心頭滋生出了一股子怒氣。
他的眼睛裡燃燒着熊熊怒火,便如同地獄行來的惡魔。
“老大,剛纔在巷子外面嘲笑我們的,便是這個臭小子。”
碰巧的是,給李三兒做幫兇的兩個年輕人,正是剛纔在巷子裡調戲妙齡女子的那兩個小混混。他們看到趙小白氣勢驚人,不由有些面色發白。
“一個小白臉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先揍了他,再讓李所長把他帶走。”李三兒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叫道:“敢管我的閒事,我定要他知道厲害。”
聽了這話,兩個年輕人面色一喜,一左一右向着趙小白撲了過來。一邊的吳虹她們見狀,想要上前阻攔,卻又哪裡攔得住這兩個如狼似虎的年輕人。
反觀趙小白昂然無懼地站在那裡,面上盡是冷漠之色。
眼看二人的拳頭便要打到他的身上,他卻依然沒敢有動。
正當兩個年輕人暗自得意時,他的身形突然矮了下去。接着右腿大力地掃了出去,猝不及防的二人雙腳離地,重重地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記平摔端得不輕,饒是那兩個小年輕人身強體壯,依然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他們爬在那裡哼哼唧唧的,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喂,該你了!”趙小白冷笑一聲,目光投向了李三兒。
一邊正在打電話的李三兒,看到兩名擅長打鬥的屬下,居然一轉眼便被趙小白給放展了。他目瞪口呆之下,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所長,你趕快過來,情況比較緊急。”
李三兒說完最後一句話裝好電話,捋起了袖子。
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年輕時是渡口鄉有名的小混混。他在民兵連幹過幾年,懂些拳腳,身體強橫,三五個彪形大漢都近不了身。
可自從成爲婚慶公司的老闆之後,這李三兒便很少出手了。就算遇到麻煩,他的手底下還有些年輕人,根本用不着他親自動手。
李三兒也是這個村裡的人,對村裡的情況也算是知根知底兒。
這老吳頭是村裡有名的老實人,李三兒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他去姘頭那裡快活完之後,順便過來打聲招呼,也好讓他有些心理準備。
只是令他萬萬根本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這裡遇到硬茬子。
雖然通知了派出所的所長李元,可他卻不願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他握起沙包大小的拳頭,迎着趙小白而去,想要找回場子來。
只見他的拳頭連連揮動間,帶起了獵獵的風聲,聽起來煞有威勢。可實際上,他在那裡打了半天,卻連趙小白的一邊衣角也沒有沾到,這令他不由暗暗心驚。
“就這點本事兒,也敢在鄉里橫行?”趙小白冷聲問道。
“臭小子,我跟你拼了!”李三兒看到趙小白身手不凡,居然從腰間撥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着趙小白的肩膀紮了過來。
一邊的吳虹她們看到李三兒拿出兇器,俱都尖叫着向後退去。就連老吳頭父子二人看到這兇險的場面,也不由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村裡人,哪裡見過如此兇狠的打鬥場面。
此時他們的心裡都不由暗暗後悔,如果事先知道事情會鬧到這般田地,還不如爽快些花點錢消災呢。如果李三兒真的扎傷了趙小白,那事情就麻煩了。
趙小白在閃避間,向吳虹做了個奇異的動作。
她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拿過羅晴的手機,在那裡錄起了二人的打鬥場面。只見李三兒使着匕首瘋狂斬刺,面色猙獰,口中還不斷地叫喝着。
反觀趙小白,便如同一片飄逸的白雲,無聲無息地閃爍着,直令那李三兒無計可施。突地,趙小白後退間,不小心踩到一塊磚,身形一個踉蹌。
那李三兒見狀獰笑一聲,揮起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趙小白的肩膀。
可意想不到的是,李三兒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一擊居然刺空了。趙小白身形微矮,避過他這一匕後,伸手拍飛匕首,湊到了李三兒的面前。
“打完了沒有,也該輪到我了吧?”趙小白笑眯眯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