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走走吧?”吃過飯後,趙小白向她發出了邀請。
“嗯,好啊。”盧雅靜略爲猶豫之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餐館,迎着涼爽的風兒,呼吸着清鮮的空氣,二人不由大感心情舒暢。他們邊走邊聊,氣氛感覺十分的融洽。
面對這位省城來的氣質美人,趙小白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單刀直入。而是不斷地動用元氣製造一些奇妙的現象,來勾引她內心的興趣與慾望。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趙小白主動向她說道。
盧雅靜沒有說什麼,而是與他肩並肩順着小路往家而去。
“那個……你明天有空嗎,我想到你的魚塘去寫生。”短時間的沉默,令盧雅靜感覺緊張而壓抑,她鼓起勇氣向着趙小白問道。
“明天?”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微微一怔。
明天是趙三龍與李建國還錢的日子,除此之外,趙小白不但要跟着老醫仙練太極,還要到餐館去忙夥,似乎並沒有什麼時間陪她寫生。
“如果你忙就算了,沒事兒的。”盧雅靜有些失望。
“上午我的時間可能比較緊,你看下午可以嗎?”趙小白略爲沉吟之後,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他認爲這樣可以令盧雅靜有安全感。
“嗯,嗯,可以的!”
看到趙小白似乎比自己還要緊張,盧雅靜果然放鬆了下來。她抿了抿粉嫩的小嘴兒,向着他輕聲笑道:“怎麼,和我在一起有壓力嗎?”
“你太美了,我都有些不敢看你。”趙小白繼續裝純說道。
“噗哧,看你說的,有那麼誇張嗎?”盧雅靜饒有興趣地問道。
“真的,我從不說假話。”趙小白訕訕地說着,依然不敢擡頭。
“那我倒想知道你近距離的看我,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看到趙小白那純情的模樣,盧雅靜玩心大起,她雙手捧住趙小白的面頰,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下一刻,二人四目相對,相距不到五公分。
趙小白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呆了:這究竟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烏溜溜、水靈靈,內裡隱藏了千般嫵媚萬種風情,直令他有些深陷其中,不可自撥。
欣賞她的妖媚眼瞳,感受她的呼吸如蘭,趙小白大感呼吸急促,雙手不自覺地搭上了她的纖腰。
面對趙小白的侵襲,盧雅靜的身體只是微微一顫,卻並沒有阻止他。得到這隱喻性的鼓勵之後,他再也不客氣,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嬌羞難當的她原本有些不敢面對趙小白,可是當她看到趙小白似乎比自己還要羞澀時,她終於克服了心頭的嬌羞。
“嘻嘻,小男生,害羞了?”盧雅靜抿着嘴笑嘻嘻地問道。
“嫂子,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趙小白刻意表現出一種面嫩,手足無措地扔下一句話後,轉身快步離開。
她輕笑一聲,還不忘向着趙小白的背影喊道:“別忘了,明天下午!”
“知道了!”聽到她那甜甜的話語,趙小白的心中不由燃起了一團烈火。他之所以裝純扮嫩,目的是想欲擒故縱。
從眼下的狀態來看,他的目的似乎已經初步達到了。只要盧雅靜不排斥自己,肯走進自己的地盤之中,趙小白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將她拿下的。
回到餐館,趙小白到廚房炒了份水果拼飯,出門騎着自行車直奔鄉里。
今夜的景色很美,趙小白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路騎行二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渡口鄉。二妮兒家住在鄉里的一棟幹部家屬樓中,趙小白放好自行車,拿出那部聯想手機,撥通了二妮兒的電話。
幾分鐘後,趙小白十分順利地進入了二妮兒的家中。
她家總共有三室一廳,將近一百個平方,家裡收拾得乾淨利索。只是由於她經常奶孩子,家裡充斥着一股子腥腥的奶味兒。
趙小白纔剛剛關好門,二妮兒便迫不及待地撲入了他的懷裡,吐息如蘭地說道:“寶貝兒,我想死你了!”
“我也是!”趙小白伏到她的發間,嗅到了洗髮液的清香。
吃過飯之後,孩子還沒有睡醒,二妮兒竟然拉着趙小白到衛生間去洗澡去了。
正當二人陶醉在美妙之中時,外面的房門居然打開了,緊接着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趙小白聽了這個聲音,不由大驚失色,他一把抱起二妮兒便要起身。
“沒事兒,那個死人估計是回來拿東西的,馬上便會離開的。況且衛生間的門鎖着呢,他進不來,不用擔心。”二妮兒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聽了這話,趙小白感覺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哼,李建國啊李建國。你兒子在家又如何。”
“二妮兒,你沒事兒吧?”
一陣腳步聲響起,李來寶來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拉了拉發現門是鎖着的,有些不自然地向她詢問道。
“我沒事兒,你走你的吧。”二妮兒隨口說道。
“那個……我想和你談談。”李來寶難得地服軟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忙你的工作去吧。”
面對李來寶時,二妮兒的神情冷漠,聲音便如同萬古不化的堅冰。
雖然二妮兒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李來寶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客廳裡泡了杯茶,並且打開了電視靜靜地等了起來,這令趙小白一陣皺眉。
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竟然剛好遇到李來寶回家,這也真夠背的。
這衛生間雖然不小,可是卻並沒有藏身的地方,如果李來寶今天晚上存心捉姦的話,趙小白還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別擔心,我出去看看。”趙小白藉着機會穿好衣服,靠在牆邊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二妮兒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二妮兒,聽爸說,你這段時間與狄鄉長走得挺近?”外面的李來寶失去了平日的驕橫心理,帶着些討好之意向她問道。
“這和你有關係嗎?”二妮兒反問道。
“呵呵……你別生氣嘛,我是說狄鄉長這麼看重你,你看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往上走一走啊?”李來寶也不生氣,依然討好地說道。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二妮兒淡淡地說道。
二妮兒的冷漠,令李來寶感覺有些尷尬,他抿着嘴沉默了。
“你不是要和我談嗎,有話就說,沒有的話我還要回去洗澡呢。”二妮兒看他在那裡默默地抽菸,說話間欲要轉回衛生間去。
“趙家村的事情我聽說了……”李來寶深吸一口氣說道。
二妮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面上盡是憤慨之色。
“你和那個什麼趙小白走得太近,爸爸以爲你們……所以纔會出手整他的……”李來寶話鋒一轉,提到了趙家村與趙小白。
“我生在趙家村,長在趙家村,在趙家村有幾個朋友不正常嗎?就因爲我的朋友是個男人,你爸在路上碰見我們來鄉里辦了次貸款,便認定我們有關係,還變着法兒耍陰謀去整我的朋友,李來寶,你不認爲你爸太過分了嗎?”
二妮兒氣得嘴脣顫抖,上前兩步指着李來寶惱怒地質問道。
“爸爸的判斷是有些失誤,可你終歸是我李家的兒媳婦,你暗中幫着那趙小白也就算了,還拉着狄鄉長去摻和,你這不是讓爸爸難堪嗎?”
聽了她的話,李來寶也來氣了,他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形叫道。
“趙小白是我的朋友,他受到了你們的陰謀壓制,我自然要幫他。我認爲在正義面前,沒有什麼親疏,對錯纔是唯一的真理。”二妮兒冷冷地說道。
“什麼狗屁正義狗屁真理,爸爸去趙家村檢查吃幾頓飯能有多大的問題,竟然引得你如此大動干戈。”李來寶冷冷地叫道。
“這下你高興啦?,趙小白那小子不知道走什麼關係,找來了幾位縣裡大佬的女人,讓爸顏面掃地不算,還要訛詐四萬八千塊錢。”
李來寶感覺還不解氣,指着二妮兒冷聲叫道。
“大佬的女人?四萬八千塊錢?”二妮兒懵了。
“別在這裡裝傻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他一個鄉下小子能有什麼本事兒,這還不都是你教的?你說我家哪裡對你不好了,你老胳膊肘往外拐?”
看到她疑惑的樣子,李來寶不由冷笑一聲,氣呼呼地叫道。
“教他貸款包魚塘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教他來對付咱爸,我李來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二百五做媳婦。”李來寶氣憤之下,指着二妮兒罵道。
“你才二百五呢,我就教他了,怎麼樣?”二妮兒瞪着眼睛,指着他叫道:“你不是仗着自己是幹部子弟看不起我嗎,有本事兒和我離婚啊?”
“你……你以爲我不敢?”李來寶也不由怒了。
“有種兒的,我們明天就去。”二妮兒再度叫道。
“張嘴就是離婚,我懶得理會你這個狼婆
子!”面對二妮兒的雷霆手段,李來寶有些招架不住,罵罵咧咧地拿着公文包摔門離開了。
“混蛋,走了就別回來。”李來寶回來發了通脾氣,連孩子也沒有看便摔門而去,這令二妮兒感覺一陣惱怒,她抽泣之下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撥拉了下去。
李來寶那杯水摔到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孩子被嚇醒,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嬰兒哭泣聲。
“噢噢,我苦命的孩兒啊,是媽媽不好,嚇着你了。”二妮兒看到孩子哇哇的哭個不停,帶着些歉意把她抱入懷裡喂起了奶。
趙小白從衛生間走出來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滿地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打碎的杯子也掃到簸箕裡,倒入了垃圾筒。
“二妮兒姐別生氣了,這種沒良心的人不必理會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居然連自己的孩子也不看一眼,實在是不可理喻。”趙小白麪色凝重地說道。
“小白啊,我想和他離婚。”二妮兒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姐,你可不能衝動啊,這種事情千萬要考慮清楚。”趙小白聽了這話,不由爲之一怔。他走上前來,拉着二妮兒的胳膊柔聲說道。
“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二妮兒反握住趙小白的手輕聲問道。
“孩子沒爹,我來做他的乾爹。”趙小白點了點頭,將二人抱入了懷裡。
這一夜,趙小白與二妮兒聊了許多,聊到了杜幽幽她們幫自己整李建與趙三龍的事情,聊到了農家樂計劃,甚至還聊到了借狄紅雲上位的事情。
第二天天不亮,趙小白便蹬着自行車回村了。
隨老醫仙練了陣兒太極,趙小白感覺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他滿面笑容地與老醫仙聊了會兒天,便早早的回餐館去了。
他來的本來已經夠早了,可花嫂卻來得更早。平時她都是十點多才來,可今天還不到九點半,便已經早早的坐在門口曬太陽了。
趙小白也搬了張小板凳,挨着花嫂坐到那裡,一邊擇菜,一邊與她閒聊。在搬走了壓在頭頂的兩座大山之後,他們二人感覺心情格外的輕鬆。
在趙小白的眼中,今天的天格外的藍,雲格外的白,空氣格外清鮮,就連眼前的花嫂似乎也比平時要漂亮許多。
大概十點鐘,鄉政府的那輛桑塔納徐徐而來,最後停到了餐館門口。趙小白與花嫂在那裡擇菜間,饒有興趣地看向了車裡下來的那個司機。
“趙小白兄弟,李副鄉長讓我給你送過一樣兒東西來。”那位司機這段時間經常過來,早已認準了趙小白,他拿着一個鞋盒子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呢,爲何他不親自過來?”趙小白擡了擡眼皮說道。
“別提了,昨天從這裡離開後,李副鄉長便頭暈眼花,萎靡不震,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連班都沒有上呢。”那位司機唉聲嘆氣地說道。
“噢,還有這事兒?看來這人是被官場給慣壞了。”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眯起了眼睛:“他來我這裡白吃白喝時看起來活靈活現的,讓他清算一下飯錢就頭暈眼花,萎靡不震,是吃多了消化不了吧?”
“就是,堂堂大鄉長光喜歡佔小便宜,什麼東西!”花嫂撇了撇嘴。
“呵呵,那盒子裡的東西,你看……”看到二人譏諷李建國,那位司機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將那鞋盒子遞到了趙小白的面前。
“行,東西我收下了,麻煩兄弟你了,進去喝杯水吧。”先前李建國來這裡白吃白喝時,這位司機也一直在場,所以趙小白對他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他嘴上雖然客氣地說着,可是身形卻一點也沒有動。
“不了不了,鄉里還有事兒,得趕快回去呢。”這位司機搖了搖頭,訕訕地說道:“只是李副鄉長讓我把東西交到你這裡後,請你打個收據。”
“收據?”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微微一怔。
“對呀,你拿了錢,總該有個證據吧,要不李副鄉長還以爲我把錢給私吞了呢。”司機輕笑一聲,向着趙小白說道。
“這個簡單,我給李副鄉長打個電話便是,但是收據我卻不能給你打。”趙小白略爲沉吟之後,向着那位司機說道。
“爲啥呀,不就是個收據嘛。”司機詫異道。
“他來我這裡吃飯記賬,連個欠條都沒有打,我憑什麼給他打收據?你說是吧?”趙小白聞言冷笑一聲,向着那位司機反問道。
看到趙小白的態度強硬,那位司機只得撥通了李建國的電話。
他與李建國交流幾句後,再度來到了趙小白的面前:“李副鄉長說了,你的要求他已經滿足了,如果你拿了錢不承認怎麼辦?”
“放心,我的人品可比他好多了!”趙小白冷聲叫道。
“趙小白兄弟,東西我給你帶到了,可就這樣空着手回去我交不了差啊,請你幫幫忙唄。”那名司機看到趙小白死活不肯,不由苦着臉求道。
“交不了差是吧,那好……你把東西還給李建國拿回去吧。”趙小白聞言冷笑一聲,甩手把那個裝滿了錢的鞋盒子摔到了地上。
“你……”司機見狀,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
可是回頭想想趙小白背後的強硬靠山,也只能忍氣吞聲。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躲到一邊給李建國打電話去了。
這次他打電話的時間比較長,經過一陣交流之後,他拿着手機來到了趙小白的面前:“兄弟別生氣,李副鄉長要和你說話!”
趙小白抿了抿嘴,緩緩地接過了司機手中的手機。
“小子,我李建國這次認栽了,顏面掃地不算,還被你訛了一筆錢,你現在得意啦?”李建國的聲音聽起來略顯疲憊。
“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錢,並沒有什麼值得得意的。”趙小白淡淡地說道。
“沒有收據,那筆錢我是不會給你的。”李建國堅定地說道。
“好啊,那你讓司機拿回去吧,估計不用多久,紀檢委便會幫我去找你要錢的。”趙小白冷笑一聲,直接掛掉了電話。
看到趙小白與李建國兩句話便說僵了,司機接過電話後有些手足無措。他盯着地上那個裝滿了鈔票的鞋盒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後,連連嗯了幾聲後掛掉了電話。
“趙小白兄弟,錢給你放下了,李副鄉長也不再要求收據了,只是希望你拿了錢,不要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司機上前低聲說了一句後,轉身離開了。
“哼,還想抓我小辮,想得美!”看着他的背影,趙小白冷聲叫道。
“什麼小辮呀,這裡邊有陰謀?”一邊的花嫂湊過來向他輕聲問道。
“當然,我們仗着靠山向他討飯錢,這原本便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我拿錢後給他打個收據,再簽上我的大名,這便等於是主動給了他一個把柄。”
“如果哪天他混發達了,拿出這張收據來找後賬,到時候我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甚至還會連累幾位姐姐。”趙小白攤開一雙手,向着花嫂講解道。
“小白啊,你懂得真多。”聽了這話,花嫂露出了花癡之色。
“哎,我也是被人欺負得多了,長了些經驗。”趙小白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苦笑:“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進去看看錢吧。”
趙小白說着與花嫂回到廚房把門關好,打開了那個鞋盒子。只見裡邊放了個塑料袋,袋子裡整整齊齊地堆放着五捆兒嶄新的百元大鈔。
那紅豔豔的色兒看起來十分醒目,直令二人眼前一亮。
“四萬八千塊錢就這樣到手啦?”
花嫂捧着那個塑料袋,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雖然她開餐館的收入也不低,可是想要賺到四萬八千塊,至少也要一年多的時間。可是在趙小白的折騰下,不過半天的時間便折騰出這麼多錢來。
“呵呵,那些當官的來錢容易,有機會自然要狠狠的宰他們一筆。”趙小白輕笑一聲,隨手撥拉着那塑料袋裡的鈔票。
正當二人聊天之時,趙三龍家女人王招弟來了。
她看到二人坐在那裡有說有笑的,眼神有些複雜。
“嬸子,今兒咋有空啦?”趙小白向着她饒有興趣地問道。
“有啥空啊,孩子今天回來了,正準備給孩子做點好飯呢,我家死老鬼卻非要我來給你們送東西,自己又不是沒有長腿,真是的。”
“當個破村委書記,整天帶着那幫人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有啥意思。到了最後,居然還要自己墊錢,這叫什麼事兒?”
王招弟一邊碎碎念,一邊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趙小白接過那個扁平的小盒子,放到案板上打開後,發現裡邊除了一整沓子錢外,還有兩份兒關於餐館出租屋續約的合同。
趙小白拿起合同,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趙三龍並沒有搞什麼鬼。
合同裡清清楚楚地寫明瞭,花嫂此時所佔據的出租屋,
在七月份兒到期後自動續約十年,且十年租金已經完全付清,甲方那裡還蓋着村委的大紅章。
乙方那裡空白着,顯然是要花嫂簽字。
在趙小白的指引下,花嫂喜滋滋地在合同上籤了字。
將屬於村委的那份兒合同遞給王招弟後,花嫂喜滋滋地回家送屬於自己的那份兒合同去了。如此一來,廚房裡便只剩下了趙小白與王招弟二人。
“小白啊,嬸子知道你叔兒對不住你,可咱好歹也是一個村兒的,現在飯錢結了,房子續約的事情也給你們辦了,你就放他一馬吧。”
王招弟來到趙小白麪前,搖着他的胳膊低聲向他求道。
“呵呵,我只不過是個鄉下窮小子,我有什麼資格放他一馬啊?”趙小白聽了這話,不由眯起眼睛向她反問道。
“你別掩飾了,誰不知道你在縣裡有個好親戚,不但自己有本事兒,還結識了一大幫子官員的老婆,那手段可厲害着哩。”王招弟撇着嘴說道。
“嬸子應該知道我是個本份人,一向做人做事都是老老實實的。可就有人欺軟怕硬,要主動來欺負我,你說我有什麼辦法?”趙小白冷笑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這次完全都是那個老傢伙的錯。不過你教訓了他,也羞辱了他,不如看在嬸子的面子上就放過他吧。”王招弟連連點頭說道。
“這個……”趙小白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如果肯答應,嬸子告訴你一個秘密。”
看到趙小白有些猶豫,王招弟咬了咬牙向他說道。
“噢,是什麼秘密,說來聽聽。”
聽了這話,趙小白眼前一亮,饒有興趣地問道。
“聽說你不是在追查,誰在你爹面前嚼舌頭的事情嗎,我知道是誰。”王招弟看到趙小白感興趣,不由眯着眼睛吊他的胃口說道。
“快告訴我,是誰?”趙小白瞪大眼睛向她問道。
“想知道也行,原諒我家老頭子。”王招弟坐地起價。
“如果我不答應呢?”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皺起了眉頭。
“求求你了,你就答應嬸子吧,如果你心裡恨他的話……”王招弟見狀,只是放低姿態求道。
“這話我愛聽,他不是欺負我嗎,我便狠狠的……”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大感刺激,他一把抱起王招弟進入了小倉庫之中。
此時趙小白的心頭充滿了恨意,他恨趙三龍欺負自己,恨有人在老爹的面前嚼舌頭,更恨王招弟吊自己的胃口。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是哪個長舌婦,在我爹的面前嚼舌頭,讓我捱了一頓訓。”趙小白兜起褲子,扭頭向着王招弟問道。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出賣我。”王招弟謹慎道。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你可是我的內線。這種事情不能明着講理,只能抽冷子出招兒,好讓她知道陰我的下場。”趙小白眯了眯眼睛,緩緩地說道。
“給你爹透露信息的……是趙栓好家媳婦。”
看到趙小白頗有理智,王招弟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什麼,居然是她?”
聽了這話,趙小白不由爲之一怔。
下一刻,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瘦瘦高高,不愛說話的影子。趙栓好家媳婦陳秀英性格內向,平日裡不愛說話,但在村裡的口碑不錯。
沒想到趙小白成功包下了村裡的魚塘後,她居然背後使陰招兒了。
“本來栓好想讓我去向你爹告密,可你把我……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便隨便找了個理由給推搪了過去。”
“後來,栓好看沒辦法,便讓自己媳婦去了。”王招弟一邊兜褲子,一邊繼續說:“秀英在你爹去餐館吃飯的路上,把消息傳播了出去。”
“這個陳秀英,平日裡看起來挺端莊的,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這麼陰險。”趙小白皺了皺眉頭,面上閃過了一絲厭惡。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古話早就說好了,你看她和趙栓好那小子,還不都是一樣樣的東西?”王招弟繫好褲帶,撇着嘴說道。
“敢陰我,找個機會我非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可。”趙小白冷笑道。
“還記得嗎,你曾答應過我,要讓我爹在村裡當支委的。”趙小白突然說道。
“放心吧,先前我已經和那個老傢伙提過這件事情了,當時他不太同意。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想成功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了。”王招弟輕聲笑道。
“這我就放心了!”聽了這話,趙小白緩緩地點了點頭。
王招弟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趙小白拿到錢之後,準備按花嫂說的給杜幽幽她們幾個送禮,他拿出那款三星手機撥通了杜幽幽的電話。
“喂,小白子,想姐姐啦?”她的聲音似乎永遠是那般的迷人,那性感沙啞的嗓音裡充滿了挑逗的意味,直令趙小白聽了精神一震。
“是啊,明天我想去看姐姐,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趙小白輕笑道。
“明天啊,醫院要進行等級測試,我還必須留在醫院,不如你來醫院看我吧?”聽了這話,杜幽幽的聲音裡充滿了欣喜。
“如果不是等級測試就好了,我們可以去泡溫泉,喝香檳,再到高速路上去兜風兒。”杜幽幽說着,聲音裡透出了一股遺撼的味道。
“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便開心。”趙小白笑道。
“臭小子,學會騙人了,真壞。”杜幽幽嬌笑一聲,奚落趙小白道。
“我說的是真的,你幫了我這麼多,我感覺自己都快離不開你了。”趙小白笑了笑,向着杜幽幽解釋道:“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謝你呢,明天中午請你吃飯!”
“別啦,把你的錢攢起來搞農家樂吧。明天我忙完正事兒,帶你去吃頓好的。”杜幽幽性感的聲音拖得老長,直令趙小白聽得血液沸騰。
杜幽幽臨掛電話時啵的一聲,送給趙小白一個飛吻,這令他渾身一個激靈。
餐館的生意一如繼往的好,水果飯、打滷麪依然暢銷。
沒有了李建國與趙三龍他們搗亂,趙小白與花嫂感覺心裡踏實了許多。他們哼着小曲忙夥着,還不時與來吃飯的客人閒聊幾句,別提有多愜意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昨天的事情見的人並不多,可事情卻依然在村裡傳開了。村民們得知趙小白與趙三龍他們鬥法全面獲勝後,借用自己的後臺把村委書記、副鄉長打壓得狼狽而逃,都不禁對這個白白淨淨的少年另眼相看。
他們懷着好奇之意,都紛紛涌到餐館想要看看趙小白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可令他們失望的是,趙小白還是那樣白淨,面上依然保持着恬淡的笑容。
甚至有些外村的人,聽說趙家村發生的事件之後,也藉着吃飯之由過來打聽八卦。總之,趙小白一戰成名,成爲了周圍村子津津樂道的男主角。
王麗來了、陳海棠來了、李小玲也來了。她們明裡是來吃飯的,可暗裡卻與趙小白眉目傳情,並暗暗爲他成功戰勝敵人而喜悅。
陳海棠吃過飯,來給花嫂付錢時,拉着她在那裡聊了起來:“花子啊,聽說你這裡昨天鬧騰得厲害,連派出所都來了,不知道事情咋處理呀?”
“該咋處理還咋處理唄。”仗着有後臺,花嫂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王招弟和陳秀英她們幾個去縣醫院看二狗去了,聽說他被打得不輕,連牀都下不了,整個人裹得便好像個糉子。”陳海棠小聲說道。
“這麼嚴重?”花嫂聽了這話,不由微微一愣。
“是啊,水盈哭得雙目通紅,家裡人也都紛紛揚言要去法院告你們。”陳海棠點了點頭,湊到花嫂的耳邊輕聲說道。
“讓他們告去吧,他告也告不響。要知道是他們先來搗亂的,況且打他的人又不是我,我還怕他們不成?”花嫂冷笑一聲,沒有好氣地叫道。
雖然花嫂的嘴上強硬,可實際上卻也心裡沒底。當陳海棠離開後,他把趙小白叫到一邊,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現在都下不了牀?”趙小白聞言不由微微一怔。
昨天圍毆趙二狗時,數趙小白下手最重,可他還是掌握着分寸。因爲他的目的是教訓趙二狗,而不是搞殘他,此時聽到他下不了牀,趙小白不禁有些疑惑。
“別擔心,明天我去縣醫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正好明天趙小白要去給杜幽幽送禮,他決定捎帶去看看趙二狗。
中午收拾完之後,趙小白去魚塘替下趙來財,讓他回去休息一下。他自己則開了一壺水,在大樹墩子上鋪好白塑料墊,泡了一壺茶,開始等盧雅靜。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可是魚塘邊上那處樹蔭卻格外涼爽。趙小白斜靠在那張舊躺椅上,面對青山碧水,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正小睡間,趙小白突然感覺好像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霍然一驚,騰的一聲直起了身子。當他四下張望時,赫然看到盧雅靜正呆呆地站在五米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