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時無法判斷眼前這人是敵是友,而她身後又帶着陳鴻宇,吳雙不放心之際,只好運用起“預見”功能窺探向那年輕人。
然而,她剛剛一眼看過去,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就猛地皺起眉頭,冰冷的視線隨即射向她的雙眸。
他的表情本就冷漠,這一皺眉,頓時顯得他周身的氣息更加冷厲。
吳雙心底一驚,她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能感覺到她的窺探?
這些年她眼睛的異能逐漸升級,就連窺探師父時都不會輕易被發覺了,這個年輕人怎麼會如此敏銳?難道因爲他也是修練天地元氣的人嗎?
這一眼什麼都沒看到,吳雙心中不安,只好直接問道:“你是誰?爲何要攔住我們?”
那年輕人不答話,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這樣漠然死寂的眼神,就算是吳雙活了兩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種目光實在讓人太不舒服了,彷彿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塵埃一樣無足輕重。
吳雙被他看得微微擰眉,而她身後的陳鴻宇卻早就受不了了。
雖然陳鴻宇有點害怕這人身上的氣息,但是他直勾勾看着吳雙的眼神卻挑起了陳鴻宇的怒氣。
陳鴻宇忍不住跑到前面罵道:“媽。的,你看什麼看?你擋住我們想怎麼樣?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滾一邊去,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像這種粗魯罵人、威脅人的事,陳鴻宇是很少乾的。
但今天在這個年輕人面前,陳鴻宇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壓力,壓抑之下,他忍不住就罵出了口。
然而他罵完了,那個年輕人卻仍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把目光緊緊地盯在吳雙的身上。
吳雙感覺這情況有點詭異。
很明顯,這年輕人是個修爲很深的高手!甚至自己有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除了目光寒涼之外,一直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人是個啞巴?又或者他不是華夏國人,所以聽不懂他們的話?
吳雙疑惑着又試探了一句:“請問貴姓大名?你攔住我們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那年輕人依然不答。
吳雙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乾脆推了推陳鴻宇道:“算了,我們走吧,也許他聽不懂我們講的話。”
“聽不懂?他這樣子像聽不懂嗎?我看他是想找茬!”陳鴻宇憤憤不已,嘀咕着從那人身邊過去了。
可是他過去了,在吳雙想要邁步時,那個年輕人終於開口了。
只聽他淡淡看向吳雙道:“你不能走。”
她不能走?
吳雙神情一怔,隨即變得警戒起來,難道這人是衝她來的?
既然是衝着自己來看,吳雙也不退卻,揚眉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認識我?你想做什麼?”
本以爲這次那人該回話了,誰知她問過之後,那人又沉默了,只是漠然的站在那裡看着她。
吳雙真是受不了這個死麪癱了!既然不說話,那就開打吧!她就不信了,這人還真能強行攔住她不成?
只要他不拿陳鴻宇來威脅她,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當下吳雙高聲向陳鴻宇吩咐一句:“小宇,你離遠點,看來這傢伙真是找茬的!”
說着吳雙猛地一腳踢向那人,隨即藉着騰起之力向前撲去。
她纔沒功夫真的陪他打架呢,她只想快點去找找那些千年前的寶貝。
那人見她攻來,身子只微微一傾就躲開了她攻勢。
眼見吳雙一躍向前,已經離開好幾步遠了,他大手一揮,一股渾厚的元力從他手中奔出,瞬間攔截在吳雙面前。
吳雙被那股元力壓迫,不得不倒退回來。
如此的結果就等於她又被他逼回了原地!
吳雙氣惱不已,她竟然出手第一招就敗了?難道這人以爲她不會使用元氣之力嗎?
既然這人拿元氣來阻她,她也只好奉陪了!
隨着心法運轉,她身上的元氣之力凝結於掌,吳雙毫不留情的揮掌劈出!
她這一掌本有碎石斷玉的威力,然而她一掌出去,卻什麼都沒打到,只有一股輕風吹來,隨即吹散了二人對峙間的元氣涌動。
“哎,哎,這個小娃娃別打了,如果我這悶葫蘆似的呆徒弟得罪了你,老道兒我代他向你賠罪好不好?”
吳雙正在驚訝那一掌被人輕鬆的破去,突然山林間又冒出來一個長袍長髮的老道士。
那老道身穿一身白色的道袍,蒼蒼白髮梳成一個高髻盤在頭上,下巴上留着一指長的白鬍須,手中還拿着一個雪白的拂塵。
他周身上下除了那張笑眯眯的臉膛外,全是白色的,猛然一看,簡直就像是從畫中走來的神仙人物。
吳雙一見這老道,立刻收勢站好。
這老道實在深不可測,竟然能只憑一陣輕風就破去她的掌力,而且還沒讓她感覺到輕風的來處!這也太可怕了!這種程度的修爲,簡直可以和她師父比肩了!
幸好這老道是講理的人,看起來也很和善。
吳雙吸了一口氣,正欲抱拳輯禮,那老道已經笑呵呵的先說話了。
只聽他滿目讚許地說道:“小姑娘功夫不錯哦,你竟然也是修練天地元氣的?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元氣三尺之境,差點兒就趕上我這呆徒弟了,不錯不錯!不知你是誰家的弟子?”
吳雙一窘,原本聽他是誇獎,不料他誇獎時還要拿他那呆徒弟來相比,這不明顯就把自己比下去了嗎?
不過聽這老道一說,吳雙也終於能夠確認,自己確實不是那面癱的對手,看來自己還要感謝這老道及時趕來了呢,否則再打下去自己就要難看了。
吳雙見這老道似乎沒有惡意,就坦然報上了師門。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她並沒有說出師父和自己的名字,而是簡單的自介道:“晚輩乃是望仙門的弟子,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哦?你竟然是望仙門的弟子?難怪你剛纔的功法和葛老頭有點像,你是葛老頭的徒孫?還是他新收的小徒弟?既然你在這裡,看來葛老頭真的躲在了皖省啊!”
那老道聽說望仙門三個字,似乎毫不奇怪,反而捋了捋鬍鬚說出了葛老頭三個字。
吳雙嚇了一跳,這老道口中的葛老頭不會是指她的師父吧?難道這老道和師父認識?
聽這老道的口氣,似乎他們還挺熟的,至少是有點交情的。
吳雙連忙正容行禮道:“晚輩吳雙,正是八年前拜入葛師門下的。今日既然能夠得遇前輩,還請前輩告知名諱,晚輩也好向家師報個喜訊,通知他一聲老朋友來了。”
那老道一聽葛長風真的在附近,當即哈哈一笑:“哈哈,原來葛老頭真的在這裡,太好了,老道兒我總算不用再爬山涉水了!小丫頭,老道兒我道號清元子,這是我的徒弟陸衡,你應該叫他一聲師兄。”
吳雙一聽“清元子”,頓時睜大了眼睛!因爲這個名號她聽師父說過太多遍了!
據師父講,他這一生行走江湖,不論是比武還是鬥法,只輸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比武輸給了全真派的清元子!
不過師父雖然輸了,事後兩人卻成了好朋友。只是師父喜歡到處遊歷,而清元子總是閉關在終南山不出來,所以兩人才交往得少了。
但這些年,師父並沒有忘記這位老朋友,反而常常在吳雙和陶然面前提起他,所以吳雙對這個名號非常熟悉。
一聽他是清元子,吳雙連忙再次行禮道:“原來是清元子前輩和陸師兄,吳雙失禮了!聽前輩的意思,您來這裡似乎是爲了尋找我師父?那不如我帶你們過去吧?”
清元子高興的點點頭:“好,小丫頭快快帶路,我想找你師父很久啦!”
吳雙點頭叫回陳鴻宇,有貴客來訪,今天這尋寶的活動自然就要暫停了,否則她若是冷落了清元子,肯定要被師父訓斥的。
她正準備邁步帶他們下山時,那個一直冷冰冰的陸師兄突然又說話了。
“等等。”陸衡出聲攔住吳雙,眼神卻看向清元子說道:“師父,她也有一算,或可尋寶。”
就算他同自己的師父說話時,那眼神和語氣也依然是淡漠的,沒多少溫度。
吳雙在一邊瞧着,覺得他真是一個怪人!
清元子聽得陸衡這話,驚訝的看向吳雙道:“小丫頭,你也算出這兒有寶貝了?還是你師父告訴你的?既然你也是來尋寶的,不如把你的卦象說一說,咱們來合一合,看看這寶貝到底在哪裡,然後再一起去找如何?”
吳雙一愣,沒想到他們也是來尋寶的,難怪這面癱師兄總是攔着她呢,原來是想和她合作啊!
老道見她沒說話,捋了捋鬍鬚又說道:“小丫頭,不瞞你說,我和衡兒此次下山,一是爲了找你師父,二就是爲了這件寶貝。只是我算來算去也只能算出它是出現在這一帶,卻不能具體確定它的方位,不知道你可有什麼好線索?”
吳雙想,反正那離都古城大得很,寶貝肯定不止一件兩件,她也不貪心,當即就把地點分享了。
清元子一聽她說寶貝在山下,不由搖頭道:“小丫頭,那寶貝乃是山林間的靈物,怎麼會跑到山下去呢?難道你是不放心我們嗎?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古靈物都是自動認主的。待找到那靈物時,如果它要認你爲主,我們是不會與你爭搶的,因爲搶也搶不來!”
吳雙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什麼靈物啊?她要找的明明是古董啊,這老道怎麼說着說着,寶貝好像變成了活物似的?難道他們要找的“寶貝”,和她要找的古董並不是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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