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您、沈哥還有師兄你們三個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晚宴的機會,在首爾附近看看。我覺得那八門鎖龍局其中之一陣眼怕是就在這附近!”等到王旭等人告別之後,林白在房間內逡巡了一遍,這才壓低了聲音對沈凌風和陳白庵二人道。
陳白庵面上閃出一抹憂慮之色,道:“池尚可是當初幫助李成桂建立朝鮮王朝的人,在韓國地位堪比劉伯溫。他的後人定然非比尋常。晚宴的時候如果那些韓國相師突然暴起傷人,只有你一個人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放心吧,既然我敢這麼做,就一定有分寸。而且我覺得他們這羣人就算是真的想對我們動手,也不可能挑在晚宴上動手,至多也不過是想要施展一些手段威懾我們一下罷了,這些我應該應付得了!”林白輕笑着說道。
陳白庵嘆了口氣,道:“華夏相術傳承式微,便讓這些棒子相師看不起。在國內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局面,可是出來之後,才真切感受到這種感覺。這一次我們這些人一定只能勝,不能敗,否則以後華夏相術發展恐怕就更爲艱難!林白你一切小心謹慎行事!”
“陳老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們此去也要小心一些,提防那些趙宋後裔的相師在那裡佈下什麼後招!”林白鄭重的點了點頭,重又交代了一句。
陳白庵說道:“放心吧。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事不宜遲,我和凌風這就去準備東西,到外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八門鎖龍局的蛛絲馬跡!”
打蛇打七寸!林白很清楚,想要讓這些韓國相師真的服服帖帖,那就只能用許叟說的那個方法。把這些人徹底打到怕,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生出什麼覬覦之心,也好讓他們看清現實,雖然華夏相術日趨式微,但正統仍然存在,薪火相傳,永不熄滅!
“二爸,如果這些韓國相師就算是敗了也還是不想打消主意,還要對咱們華夏動心思怎麼辦?”李青囡人小鬼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林白,輕聲問道。
林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笑道:“咱們華夏曆史上有這樣一個典故,殺神白起爲了捍衛秦朝的統治,在取得戰爭的勝利之後,直接將趙國四十萬兵丁悉數坑殺,從那一役之後,趙國再無可用之兵。在趙國人眼中白起是惡魔,可在秦國人眼中,白起卻是戰神!”
“所以二爸你的意思就是,如果這些韓國人膽敢在失敗後再生事端的話,您就痛下殺手,讓他們不會再有可用之兵?”李青囡聞言嚥了口唾沫,有些畏懼的看着林白道。
林白輕笑出聲,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只是淡淡道:“我不是什麼存着人道主義的善人,但?,但也不是那種動輒滅人滿門的惡人。但是隻要所做的事情,能夠讓生養於斯的那片土地上的人們生活無憂,可就算是做了惡人也不算什麼!”
李青囡默然無語,坐在凳子上,雙手捧着小腦袋怔怔的盯着林白看個沒完,似乎是想要從林白麪上的表情看出他究竟是打算怎麼做。但看了小半晌之後,小丫頭終於是耐不住這種沉默的感覺,便跑到林白身邊,讓他幫自己指點一些相術上的疑惑。
沉浸在相術之中的時間過得很快,就在兩人正在探討符籙和陣法結合在一起的妙用之時,從門外傳來了叮噹的門鈴聲。林白拉開房門,看到萬成珏臉上帶着笑意站在門口。
“林前輩,剛剛我們接到韓國相師協會那邊人的通知,要我們到樓上的宴會大廳去參加晚宴!”萬成珏笑眯眯說道。
林白點了點頭,衝李青囡一招手,朗聲笑道:“走吧,一起下去看看,見識一下那些韓國相師們究竟是有多少斤兩!”
國際酒店的宴會大廳裝飾的奢侈無比,單是穹頂懸掛着的那盞朝下散出恬淡光芒的水晶燈價格怕就是在百萬人民幣左右。至於晚宴的規格,卻是和國內的一些自助餐商店相差彷彿,雖然說酒水之類豐盛無比,但是菜色卻着實是不敢恭維。
放眼望去盡是紅色的黏糊糊物體,這些東西便是韓國人習以爲常的泡菜。而且這些司空見慣的蔬菜還沒有像華夏那般一大盤一大盤的擺在一起,而是用小碟子盛着。這讓見慣了國內豐盛菜餚的林白等人,覺得這宴會委實是寒酸倒了極點。
而且最叫林白詫異的還是在這種規格的宴會上,主菜居然是五花肉和排骨這兩種在華夏司空見慣的東西。白紅相間的肉卷,還有露着血絲的排骨,單是看看就叫人覺得了無食慾,但大廳裡的那些韓國佬卻是一個個圍着那些五花肉和排骨大快朵頤不停。
“韓國的地勢並不適合發展畜牧和種植業,爲了保護他們牧民的利益,所以施行進口限額政策,是以在他們這能夠吃得上五花肉和排骨已經是最高規格的待遇了。”見到林白等人走了進來,朝着四下看個不停,李泉急忙走了過來,衝幾人解釋道。
聽聞李泉這話,林白不由得有些想發笑,也虧得自己沒有通知遠在意大利的尚卓才隨行,否則那個無肉不歡的傢伙到了這裡之後,豈不是要被餓的眼冒綠光了。
“林先生,希望晚宴的菜餚能夠對你的胃口,要知道我們大韓民國的泡菜、五花肉和排骨可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美味,你在華夏一定很少吃到這樣美味的東西!”見到林白等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樸友河端着酒杯走了過來,趾高氣揚道。
“的確是沒吃到過這樣出色的食物!我們華夏人平常吃的更多還是一些豬肘子、牛肉這些東西,着實不能和你們相提並論。”林白做出一幅謙遜狀,以嘲弄的口吻淡淡道。
聽到林白這話,樸友河面色愈發鐵青起來,但卻還是撐着做出一幅受用的模樣,而後朝着林白身側看了眼,問道:“怎麼沒有看到你們沈局長和那位陳老先生,他們是不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享受一下我們首爾的五彩斑斕夜景?”
“使館裡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處理,就沒過來。”林白也懶得再去打擊樸友河,這種根本就沒有自尊心的狂妄傢伙,說不準自己鄙視他,他還以爲是在誇獎他。
樸友河做出邀請的手勢,輕笑道:“林先生,走,我介紹一位大人物給你認識!”
見樸友河這幅故弄玄虛的模樣,林白雖然不喜,但還是跟在這傢伙後面走了過去。沒走多久,便來到了一位高鼻樑藍眼珠的老外附近。
“這位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史密斯先生,也是負責評定我們韓國這次將相術申報爲世界文化遺產的官員。”樸友河笑眯眯的伸手朝着那老外一指,滿臉哂笑的看着林白道。
那笑容,那眼神,無一不是滿帶炫耀的意味。彷彿是在對林白說,看我們大韓民國多麼偉大,已經將評定世界文化遺產的官員請了過來,可是你們華夏卻還是一門心思的對相術進行否認。在這樣的大形勢下面,你們憑什麼和我們鬥?!
“史密斯先生你好,我是華夏相師林白,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林白沒搭理樸友河,笑眯眯的衝史密斯伸出了手,溫聲笑道。
按常理來說,擡手不打笑面人。面對像林白這樣滿是笑意的示好,這史密斯怎麼着都該笑着握個手纔對。可是這傢伙居然一動不動,伸手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瞪大了眼睛盯着林白,做出一幅不可思議狀,道:“天啊,華夏還有相師?世界上的相師不是都在韓國麼?”
草!聽到這老外一幅匪夷所思的口氣,林白登時就怒了!就你特麼這鳥樣還要當什麼教科文組織的負責人,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去調查,也怨不得會聽從這羣無腦棒子的攛掇,想要幫着他們把相術變成韓國的文化遺產。
“華夏沒有相師麼?史密斯先生,你很快就會認爲華夏有大批相師的!”林白眼角帶着冷笑,緩緩將手收了回去,而且與此同時,懸在腰側的左手更是不動聲色的捏成了一個印訣。
就在林白話音落下之後,原本做着一幅不可思議模樣的史密斯卻是面色突然大變,一幅被蛇咬了般的模樣,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身體燥熱無比,渾身上下的血液流動速度彷彿被加快了幾十倍,猶如海潮一般不斷的在經脈內沖刷不止!
而且於此同時,樸友河那張帶着討好笑容的老臉不自覺的在他眼中無限的放大,從他口中說話的聲音也在不斷拉長。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燥意,史密斯一耳光朝着樸友河抽去。
恰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從林白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淡漠的一聲:“遠來是客。我們這些做主人的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纔會惹得客人你這麼不開心,要假借別人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