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陽中境,而且距離暉陽上境,僅有一步之遙,要不了多久,應該能入此境。
不僅如此,就林白所見,只要金寶洪能夠進入暉陽上境,他成就乾元境的時間,定然也會遠遠少過所有人,會以讓人咋舌的速度,進入乾元境。
這樣的際遇,對於金寶洪來說,絕對堪稱是極致的造化!若是沒有遇到自己,若是沒有自己出手相幫的話,恐怕他今生都無望再入暉陽中境,更不用說乾元境可期。
但讓林白感到疑惑的是,就他所想,自己完成了這一切,對於金寶洪來說,絕對堪稱造化,而自己也絕對稱得上是金寶洪的貴人。可詭異的是,自己偏偏是沒有察覺到和往昔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似乎這所謂的‘貴’,仍然是沒有完全顯現。
這個所謂的貴,恐怕不止是在修爲上,而是還要關涉到金寶洪的心結上,只有讓他從幻想中走出,讓他徹底面對現實,那時候自己也許才能算是他真正的貴人。
“木前輩,多謝您的厚賜,我就算是肝腦塗地,也無以爲報了……”金寶洪見林白久久不語,只以爲林白是剛纔有所損傷,眼眸中滿含熱淚,叩首連連。
對於林白,他心中已是充滿了感激。自己當初乃是想要打劫林白,但林白卻是不計前嫌,反過來幫助自己了這麼多,不但讓自己一償夙願,還把修爲提升瞭如此之多。
不過金寶洪卻是沒想過,林白之所以幫他,其實也並不只是因爲林白不計前嫌而已,而是林白看到了他身上的一些閃光點,比如老實,比如善良,比如癡情。
正是因爲這些閃光點,所以才讓林白不但放他一馬,還給了他如此多的造化。要知道,在進入仙界之前,林白可是早就抱定了屠戮之心,即便是而今的林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進入仙界至今,非但未曾斬殺一人,反倒是還成了金寶洪的勞什子貴人。
“無需如此,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我不過是從旁協助罷了。”林白聞言輕笑搖頭,而後頗有些疑惑的對金寶洪道:“此前我看你吸納仙靈石之際,身軀似有無數符紋生出,不知那些符紋是何物,是以某種秘術凝練而成的嗎?”
“這些天道符紋乃是自然而成,爲我等對天道的感悟,吸納?靈石,正是將天脈匯入感悟,加強自身體悟。而且這些符文不單單是體悟,運用到法器上,更是會使其威力大漲!”金寶洪聞言,急忙恭謹的回答了一句,而後有些迷惘道:“前輩您身上沒有這些符紋嗎?可我之前見前輩你鎮壓我丹田內法力的時候,似乎也有類似的紋絡發出啊!”
這種符紋,果然是跟命紋頗爲相似!聽到金寶洪的解釋,林白頓時愈發判定,此種符紋和命紋有着相通之處,但也僅是功效相似而已,本質依舊不同。
而且林白隱隱覺得,恐怕逆道和順道的最大區別,也許就是體現在命紋和此種符紋的不同之上,只是而今他修爲還未大成,還沒到能夠體悟其中原理之時。
“你的修爲不但恢復如初,而且還有提升,不知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既然而今無法可知,林白也沒有苛求自己必須弄清楚的意思,輕笑一聲,對金寶洪道。
“晚輩想再去見秋韻師妹一次,看她是否真的決定要回心轉意。”金寶洪聞言後,臉上有羞赧之色露出,然後道:“若是她肯回頭,我情願帶她離開此地,另覓一地生活。”
“很好,那我就預祝你能夠成功。”雖然林白心中明知金寶洪此舉定然無望,卻也沒有點破,微笑頷首後,道:“你此番修爲進境,我想勢必有人會向你打探有關我的消息……”
“前輩但請放心,我金胖子雖然不才,但也不是那種恩將仇報之人,有關前輩之事,我定然會隱藏於心,不向外人透露分毫!”不等林白把話說完,金胖子急忙道。林白對他有大恩,若是他泄露林白消息,那是恩將仇報,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錯!”但出乎金寶洪的意料,林白聽完他的話後,緩緩搖頭,輕笑道:“若是有人問你,你當說與我交情頗深,機緣巧合下曾幫過我一次,是以我纔有此回報。若是有人問我修爲,你便說我修爲是在乾元初境,不過是刻意隱藏到了暉陽初境而已。”
“前輩,你這是何意?”聽到林白這話,金寶洪眉頭頓時擰成了個疙瘩,有些不明白林白此舉究竟是何意,爲何要自己把自己置身於險地之中。
“你放心,我沒有自虐傾向,不會自己謀害自己。”林白微微一笑,然後露出神秘莫測的高深之色,意味深長的看了金寶洪一眼,道:“假以時日,你自然就會明白此舉的用意。”
“那我就依前輩所言,若是有人問起,我便以此話回答。”雖然不明白林白此舉的用意,但出於對林白的信任,金寶洪還是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
林白見狀,微笑不語,不過目光卻是漸漸向着遠處飄去。他明白,而今金寶洪修爲提升,異象乍現,恐怕已有不少人注意到此間,大幕將要拉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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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沒看到方纔綠帽金那裡出現的天劫。以我之見,那似乎是三七雷劫中的第二劫,難道是綠帽金得到了奇遇,重新從廢柴變回了天才,成就了暉陽中境?”
“不是似乎,而是絕對是三七雷劫中的第二劫。你現在還敢稱呼他爲綠帽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暉陽中境的強者,是你我能夠侮辱的嗎?從今以後,恐怕門內再沒有人膽敢小覷金師兄了,以他之天資,破而後立,絕對成就非凡。”
“可笑秋韻有眼無珠,竟是捨棄了金師兄。而今金師兄修爲提升,不知他心中該是作何想,是否會懊悔當初的選擇。不過我想如今臉上神情最精彩的人,定然是要當屬孟白大師兄莫屬,昔日的廢柴,如今又要壓他一頭,這叫人如何能忍受。”
雷劫乍歇,誠如林白所料,玉虛宗內已有不少弟子察覺到了此種異象,在那竊竊私語不止,除卻對金寶洪修爲提升的豔羨外,更有不少人面有看好戲神情。
金寶洪、秋韻和孟白三人間的這種複雜關係,門內已是人盡皆知。若是金寶洪不恢復修爲,那倒也罷了,但如今金寶洪修爲恢復,可就要有好戲看了。
“噤聲,孟白大師兄和秋韻那騷貨來了……“而就在宗主大殿前的諸多弟子,正在竊竊私語時,有那眼尖的弟子,登時看到秋韻和孟白正行色匆匆的往此間趕,當即向諸人使了個眼色,而後低眉順眼的各自忙活,不過眼角餘光,卻是不斷打量二人。
秋韻和孟白這一路走來,已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以此種目光打量他們。初始時,二人還有些憤懣,但等到後來,都已幾近麻木。看着門前這些弟子看好戲的目光,兩人悶哼一聲後,當即便向着大殿內趕去,想要與玉虛宗宗主商議一番。
“你們還別說,這婆娘真是夠味,熟的就像是蜜桃般,一口?咬牙,肯定滋滋冒水。怨不得孟白師兄這麼中意,我要是有本事的話,我也想嚐嚐箇中滋味。”望着秋韻離去的背影,有弟子擡起鼻子,深嗅空氣中的香味,然後滿臉迷醉道。
“就憑你,你也配。我看等你什麼時候能到暉陽上境,或是乾元境的時候再說吧,不過我看你是此生無望了。”此人話音落下,登時有人出聲譏諷了一句,而後向着大殿內望去,喃喃道:“這一次,就看師尊想要怎麼處置了,是要包庇這兩人,還是重視金師兄。”
場內之人,聞言後均是慨嘆連連,不過嘆息片刻後,便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管他們多麼想看好戲,但他們都清楚,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所能牽涉的。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的夙命,都只是承擔一個看客的職責而已。
“你如此行色匆匆趕來,可是爲了寶洪恢復修爲,晉階至暉陽中境之事而來……”就在孟白和秋韻,進入大殿後,那盤膝坐在大殿蒲團上的葛天,眼眸微睜,淡淡道。
聽得葛天此言,孟白和秋韻登時雙膝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紅顏禍水……”葛天冷哼一聲,目光緩緩掃過秋韻那幾乎大半都暴露在外人眼前的火辣身材後,慨嘆道:“就算是你們不來,我也要把你們召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二人做下了那般醜事,而今寶洪修爲恢復,你讓我給他個怎樣的交代?!”
“給金師弟怎樣的交代,悉聽師尊尊便……”孟白聞言輕笑出聲,淡淡迴應了葛天一句後,眼眸中有狡黠之色閃過,淡淡道:“不過徒兒我此番前來,卻是爲了其他事……”
話說出的同時,孟白手微微一翻,掌心處,正有一團華光閃爍,靈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