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友非敵?”聽得林白這話,開明靈獸和陸吾眼眸中的戒備之‘色’,這纔算是略有減緩,但還是有錯愕和疑‘惑’之‘色’,沉聲對林白道:“既然你說她這面相是天相,又是神仙之相,那生了這樣面相的人,難道不是那些所謂仙人的‘奸’賊嗎?!”
“我說她是生了一幅神仙相,卻不是說她就是那些人……”林白被陸吾的邏輯實在是‘弄’得有些無語,不過卻也知道之所以給它們造成這種假象,也有自己沒有說清楚的緣故在裡面,當即便輕笑道:“你們試想一下,若她真是那些所謂的仙人,是臣服於天道之人,那又怎麼可能生了一幅這樣不受天道所掌控的面相?!”
無論是天相,還是神仙相,實際上都是一種簡單的稱謂而已。。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此前林白就已經說了,生具天相之人,這種面相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不受任何相術的牽扯。
什麼是五行,什麼是三界,實際上都只是天道的另一種名詞。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相面之術,也是人對於天道給人身上加上的命運的一種揣度。
而這‘女’屍的容貌,卻是天相,這就說明,她這面相,實際上乃是不存於天道掌控之中的面相。說得更簡單一些,也就是說,擁有這種面相的人,就像是天道遁去的一一樣,她的命數,不被天地所掌控,只存在於自己的手中。
自己的命運,被自己完全掌控,由自己來主宰!這樣的命數,可說是逆道之人的終極目標。而這樣的面相,又豈是那些臣服於天道,並且爲了一己之力,而去背信棄義,換來自以爲能夠高高在上的仙人資格之人,所能擁有的面相。
這樣的人,可以說從一生下來開始,就註定了是逆道之人!而這樣的人,對於林白和陸吾他們而言,又怎麼可能會是敵人,只會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甚至於在這一刻,林白都有些嫉妒這‘女’屍的面相,倒不是說她驚‘豔’的面容,而是她能夠生而擁有天相,可以不受天道的束縛。有着這樣命數的人,若是修習逆道的術法,絕對是無往而不利,所能擁有的成就,也定然是會超越無數人的辛勤奮鬥。
“若是這麼說來的話,那主人當初的話的確是沒有說錯,她還這就是未來的契機所在!生而不被天道所容,命在己手,這樣天生的逆道之人,又如何能不引領聖地,走向新的輝煌!”聽得林白的一番解釋,陸吾眼眸中滿是熾熱神情,面上滿是無法掩飾的喜‘色’。
此時此刻,他總算是明白了,當初主人的這佈局,的確不是無心之舉,而是窮盡了所有的力量,給他們這些一心還想着恢復往日聖地榮光,想要逆道之人,留下了一顆火種,一顆希望的種子,只要這種子能夠開枝散葉,便絕對能夠開‘花’結果,成就非凡。
即便是林白,此時都是唏噓連連,他實在是無法想象,當初那位青蓮前輩,究竟是窮盡了怎樣的心力和手段,纔在這天地間尋來了這麼一位擁有着天相面容之人。把這唯有傳說之中才存在的人物,帶到了這世間,也怨不得當時的他,會在最緊要的關頭拋下聖地,而是隻身一人遊歷在外,原來是在爲了苦心謀劃此事。
只是讓林白所想不通的是,既然青蓮前輩找到了這麼一個契機所在,當初的他大可以一手調教這‘女’子,將其塑造成前所未有的強大之身,並藉助她來完成取天道而代之的壯舉!
但爲何在找到了這擁有着天相之人後,青蓮前輩卻是會把她塵封於這以扶桑古木製成的棺槨之中,並且用她來鎮壓聖地‘陰’眼,並且以天道無缺之數來爲她所用。
最重要的是,後來究竟是又發生了什麼,青蓮前輩纔會被禁錮與方丈洲之中,身受永無寧日的磨滅之苦,永生永世,無法尋到脫離的契機。
“話是如此沒錯……”而就在此時,開明靈獸卻是神情複雜的幽幽開口,緩緩道:“你們莫要忘了,就算她真的是一切的契機所在,但卻只是一具屍骸,我們就算是有通天之能,難道還能讓這屍骸復甦,僅憑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希望可言。”
一言落下,四下登時靜寂一片,所有人的神情在瞬息間都沉到了冰點之下。誠如開明靈獸所言,就算是這‘女’屍乃是生具天相之人,就算是她是一切的希望所在。但說破了大天去,她卻終究都只是一具屍體而已,僅憑一具屍骸,又能完成什麼!
難不成是要他們窮盡一切手段,來複活這具‘女’屍,可這樣的手段,別說是他們,就算是那些所謂的仙人,怕都是不見得有能力做得到吧!這種詭異莫測的手段,恐怕就只有天道一人所有,可天道虛無縹緲,不可捉‘摸’,而且就算是能夠尋覓到天道,可是如今的他們,已是站在了天道的對立面,天道又如何會出手襄助他們?!
復活終將成爲自己夙命仇敵之人,就算天道是吃飽了撐的,怕也不會做這荒唐事吧!
一時間場內那好容易才生出來的一點兒喜意,此時完全被疑雲和失落所佔據,所有人都面如止水,心事重重,在心中不斷思量這一切的緣由究竟是什麼。
青蓮前輩當初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爲什麼要給自己這些人留下這麼一具屍骸?!希望明明已經擺在了眼前,但仔細去看,卻只不過是一條新的死衚衕。這個發現,讓林白有一種身心無力的感覺,只覺得疑‘惑’已完全佔據了內心。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青蓮前輩,留下這具屍骸,又究竟是有什麼深意?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就只剩下了這個共同的疑‘惑’,渾渾噩噩,不明其所以然。
“你們不能用,卻不代表我不能用!”而就在此時,天地間卻是陡然有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驟然傳來,恍若是夜梟啼鳴,‘陰’騭無比,而且更是有一種猖狂喜意,冷然道:“天賜不取,反受其咎!我正愁找不到一具好的‘肉’身,你們的這番美意,我就心領了!”
還未等到諸人聽到這話語聲後反應過來,只見眼前陡然一黑,一個黑影恍若是展翅的大鵬一般,向着那平臺之上便飛躍而去!黑霧繚繞之下,無數詭譎的血‘色’/圖騰閃爍不止,在虛空之中‘交’織成一片,映得天地血紅一片,恍若是要成爲鮮血的海洋!
“血巫!”此種威勢,除卻那被‘陰’金水獸放走,僥倖逃脫,並且佔據了顧太虛身軀的血巫之外,又能有何人能有此種威勢,望到此情此景,林白登時面‘色’鐵青,控龍之術驟然掐動,便要調集此處的地脈氣息化龍,爲己所用,來迎擊血巫。
不僅是林白,陸吾和開明靈獸他們,而今也是面‘色’深沉如水。經歷過聖地破滅的劫難之後,他們又如何能不知道這血巫的詭異之處。它無形無質,乃是鮮血圖騰所化,可以佔據人軀來爲己所用。如今這棺槨內存放着的這具‘女’屍,對於林白他們來說,是一籌莫展,但對於血巫來說,卻是天造地設的一副骸骨,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入主其中!
他們不敢想象,若是這象徵着聖地復甦的唯一契機,擁有着天相之面相的‘女’屍,被血巫所控制,那將是一件怎樣的禍事!一旦‘女’屍被血巫控制,也就意味着他們僅存的那一線希望之火,就要自此而完全破滅,終將化歸與烏有之中!
“好強大的‘肉’身,若是佔據了這身軀,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人能夠奈何得了我,你們這些雜碎,也都要臣服於我的腳下,此前的諸般仇怨,今日我便要盡數償還你們!”
石階天威瀰漫,常人難以行進,但對於臣服於天道之下的血巫而言,這威壓卻是根本不曾存在,只是呼吸間,便已衝上了臺階,而在感受到那‘女’屍傳遞出的強烈威壓之後,他更是面‘露’喜‘色’,猖狂大笑不止,血‘色’/圖騰驟然彌散,如箭般向‘女’屍‘激’‘射’而去!
“畜牲,找死!”此情此景之下,陸吾睚眥‘欲’裂,箭步往前,猛然擡手,雙手掐動印訣,順着身軀陡然有一股磅礴血氣如狂‘潮’一般生出,直撲血巫而去!
那血氣恍若‘波’濤,彌散開來,猶如一道道森然鐵鏈,瞬息間便在血巫周遭組成了一座恍若是天牢般的事物,要將血巫的步伐拘束在此,不讓他靠近‘女’屍分毫!
“雕蟲小技,也想攔我!”漫天血氣之下,血巫不畏反笑,桀桀怪笑一聲後,周身血‘色’/圖騰驟然彌散開來,恍若快快星痕,向着那血氣組成的牢獄便衝擊而去,兩者乍一相觸,那血氣登時便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一擊得手,血巫愈發猖狂,冷笑不止,寒聲道:“天時地利,均在我這裡,今日你們越是不想我得到這‘女’屍,我便越是要得到!”
話音落下,那血‘色’/圖騰驟然變動,恍若靈蛇,便要‘洞’穿那血氣縫隙!
“不!”此情此景,陸吾雙眼通紅一片,猶如撕心裂肺,聲聲泣血!--55789+dsuaahhh+25933038--